当郑轲将意大利宽面送入口中后,被清爽的橄榄油包裹着意大利面经过咀嚼,美味遍布在他的味蕾。
不同于传统的意大利面,手中制作的宽面并没有传统意大利面的强烈弹性。牙齿根本不需要用力,宽面就已经被撕咬开了。
舌头在与面条接触之后,质地细腻的宽面如丝绸般顺滑,郑轲就像是躺在充满牛奶的浴缸里,任由鲜嫩的牛奶浸泡着他的身体。
而做来做面条的高筋面也做了特殊的处理,凯瑟琳在将面粉过筛之后,除去了面粉的结块,使变得均一细致,在增加口感的同时,又增大了面粉的表面积,让面粉更容易吸水,增加了面团的可塑性。咬在嘴里,口感适中。
同时,因为面条本身没有经过反复的折叠,所以为了保持面粉的弹性,凯瑟琳在对面粉搅拌的时候,加入了适量的食盐,使面粉更具弹性。
另一方面,鲜嫩多汁的菠菜泥与面粉混合,又赋予了宽面清新爽口的特点,在经过橄榄油调拌之后,并没有油腻的感觉。
这盘意大利面用的酱汁是最常见的意大利青酱,本身有着强烈的罗勒香味和松子香,勾引着人的食欲,仅仅味道香味,就已经让人垂涎欲滴了。
在与番茄进行翻炒之后,制成的酱汁又将意大利面均匀地包裹起来,番茄所特有的酸甜味刺激着郑轲的食欲。
入口之后的面条并没有在味道上出现偏差,每根面条像是经由钢琴弹奏出来的曲子,把食客带入了一个美妙的世界。
金色的小麦发出了诱人的芬芳、绿色的菠菜随风摇曳,还有鲜红的西红柿也在挥手召唤。大自然的味道围绕在郑轲的周围,这个植物的味道都释放出了自己的魅力。
任何一个人,当他的对手是凯瑟琳的时候,都会感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位料理女王,在她所规定的规则下,进行料理。
所有的食材都稀疏平常,甚至郑轲也可以根据食谱将这道面食做出来。但是,他的料理却很难有这么充实而又惬意的感觉。凯瑟琳的每一步都恰如其分、好不多余,而又能将她对料理的理解附加在食材上。
这也正是凯瑟琳最可怕的地方。她不仅厨艺超出郑轲和一色慧,更重要的是她在整个料理的过程中,做到了零失误,并且将每种食材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
毫不夸张地说,就目前来看,远月学园的一年级生里,没有一个人对料理的理解,超过凯瑟琳。
薙切仙左卫门……他选择的这两个人注定要在秋选赛上,掀起一股狂风巨浪。
想到这里,郑轲的手竟然颤抖起来,不是应为害怕,或者恐惧,而是在内心的最深处,一种名为兴奋的情绪猛然迸发出来。
“怎么了?难道味道不可口?”凯瑟琳惊讶地看着郑轲,发现郑轲只吃了一口,便停了下来。
“不,你的料理很棒,我比不过你。”郑轲非常干脆地承认技不如人。
“对吧、对吧?我说的果然没有错。远月学园的一年级生里,没人比得上我的厨艺。”凯瑟琳握紧小拳拳,差点兴奋地蹦了起来。
“是啊,现在没人比得上你,但是,毕竟离大赛开始还有二十多天,我们还有时间。凯瑟琳,你来的真是时候啊。”郑轲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什么嘛,竟然不害怕我。”凯瑟琳鼓起了嘴,刚刚才建立起来料理女王的形象,瞬间坍塌了,“不过,你刚刚说的不做拉面那件事,我可以当作没听见哦,只要你在秋选赛的时候,再给我做一碗拉面就行了。嗯,我可是很大度的。”
“想吃拉面还不容易,等到秋季选拔赛结束,我请你去一家华夏餐厅,想吃多少就有多少。不过,我说过的话不会收回,我不会在秋季选拔赛上做拉面。我用其他的面试料理,照样能进8强。”郑轲坚持地说。
“诶?这么没意思啊。”凯瑟琳皱着眉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她本以为自己的料理会让郑轲屈服,让他老老实实将拉面完善出来,但现在却和她所想的完全相反,反倒激起了郑轲的斗志。
“少说废话,赶紧把围裙给我。”郑轲朝着凯瑟琳伸出了手。
“诶?为什么?”凯瑟琳不解地问。
“废话,我肚子很饿啊。你做的料理非常精致,但根本不耐饿。”郑轲没好气地说。
“那么粗鲁的吃饭是对食物的不尊重。”凯瑟琳不满意地说,但依然非常老实地将围裙递给了郑轲。
“但不饿肚子是对食物最起码的尊重。”郑轲穿上了围裙之后,便来到了操作台前,看了一眼回到角落的凯瑟琳说,“你应该不饿了吧?”
凯瑟琳摸了摸肚子,皱着眉头说:“饿,你再给我做一碗面吧?”
“你这么能吃?不是刚刚才吃过吗?”郑轲惊讶地说。
刚刚那一大碗面,足够他坚持四个小时。
“你才能吃呢!你才刚刚吃过呢!都已经过了2个小时了。再说,刚刚我不是一直在忙着做料理吗?”
听到郑轲说她能吃,凯瑟琳非常不开心,看向郑轲的眼神里,充满抱怨。
这个混蛋难道不知道做料理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吗?
郑轲无话可说,如果做一道料理,厨师就要吃一餐的话,估计会有一半的餐厅都倒闭吧?毕竟这么高的成本,也不是随便哪个老板都支付得起。
不过,也没办法和凯瑟琳说理,而且即使说了,这丫头也不会听。郑轲只能往铁盆里多加了一把面。
拉面是没心情做了,而且有他也有可能做不出来上次那样的拉面。所以郑轲只能再次选择其他的料理,改换成了刀削面。
刀削面是华夏十大面食之一,因为全呈直接将面一片片地削到沸水里,因此而得名。
郑轲左手拿面团,右手拿厨刀,不停地在面团上飞舞。一片片的面条鱼贯而下,沉没在沸水里。
硕大的华夏厨刀在郑轲的手中,竟然比手术刀还要轻盈,每一刀都能恰如其分地消去一层薄薄的面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