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一点,郑轲便没有再较真下去。
或许这个时候,睿山枝津也只是单纯想找一个人聊聊天,毕竟,重利益的他,在远月没有多少朋友。而少数几个可以谈得来的商人,在远月学园重新回到当初的地位后,与其拉远了距离。
一路上三个人没有说话,好像在等一个人抛出话题,但是却一直没人挑明,于是,气氛也变得非常奇怪。
眼看就要来到机场,睿山枝津也突然扭过头,看着郑轲,“郑轲,我问你一件事。”
“嗯?什么事?”郑轲好奇道。
“那个……你觉得我在国外,能吃得开吗?”睿山枝津也严肃的说道。
“不能。”郑轲不假思索,直接给出了答案。
“你是在认真回答吗?”睿山枝津也耐着性子说道。
“那当然,你以为呢?”郑轲连连点头。
“但是你回答的也太快了吧?”睿山有些生气。
“你会外语吗?你的外语能像我一样,和国外的人正常交流吗?”郑轲反问道。
“……”睿山枝津也连忙坐直了身体,艰难地推了一下眼镜框,沉思了半分钟,终于说出了一句话,“大概简单的可以。”
“你看,连你自己都不确定,这样的问题就不要问我了吧?”郑轲耸了耸肩膀。
“可是……我还有厨艺!”睿山枝津也反驳说。
“你厨艺比得过我?”郑轲问道。
“比……比不上。”睿山枝津也咬着牙,虽然不想把这句话说出口,但这是事实,不容他不承认。
“我都不敢说,这次考试一定能过,更谈不上是否在国外吃得开。而且,你的外语水平也比不过我……”
“但是,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在这方面的经验上,你不如我。”睿山枝津也粗鲁地打断了郑轲的话。
“你不会想靠着憋足的外语,去和那些人打交道吧?”郑轲反问道。
“外语……外语……你TMD能不能不提外语!”
睿山枝津也终于发火了,郑轲明知道他的外语不行,还一直在这里提外语——郑轲,你他丫的找抽啊!
“但是,你厨艺也不行。”郑轲看着发火的睿山枝津也,平静地说道。
郑轲的话,如同一盆凉水,泼在睿山枝津也的脸上,让他清醒了下来。他靠着椅背,努着嘴,脸上写满了无奈。
有时候就是这样,如果在关键的时间,选择了错误的道路,很多人都有可能翻不过来身,睿山枝津也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在薙切蓟出来之后,睿山“勇敢”地投靠了薙切蓟,结果,在薙切蓟输掉联队食戟后,投靠他的远月十杰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而睿对山枝津也的影响最大。
如果睿山只是一个乐于现状的人,可能还没什么,大不了开一家小餐厅,老老实实地过日子。但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对事业的野心,对金钱的贪婪,远远超过其他人的想象。要不然,也不会有“炼金术士”的绰号。让他过平凡的日子,和杀了他没什么差别。
然而,在远月集团的压力之下,睿山枝津也的行为,注定会受到牵制。不,甚至不需要远月集团多加动作,一些自以为是的商人,可能就会断绝与睿山枝津也的联系。
做一个最极端的推测,或许除了上田武之外,睿山已经没有其他的合作伙伴了。
轿车缓缓地停在机场外的停车场。
“你大概什么时间走?”上田武问道。
“还有一个多小时。”郑轲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对了,睿山,我有一些话,想对你说。”
睿山枝津也回过头,眉头紧皱,很明显脾气不好。
“我知道你,你现在的处境很难,我相信,你肯定也在想出路,但我有两点建议给你。第一,收起你的脾气,如果你真的想出国,你之前那种不顾手段,只看利益的手法,肯定不会受到当地人的欢迎,而且,你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了,应该有自己的事业,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小打小闹。”
睿山枝津也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郑轲,默不作声。
“第二,如果你真的想出去,那就学一门外语。我想四宫学长初去法国的时候,法语也不太流利,但他现在的法语却非常优秀。这也算是我,给你最后的建议了。好了,武哥,我要走了,以后……应该有机会见面,对吧?”郑轲看着上田武。
“看什么玩笑,均客亭还有你的股份呢?想不见面都不行。”上田武很难得地硬气一次。
“哈哈,我正想着把那些股份卖出去呢?”郑轲笑着说道。
“不准!”上田武立刻拒绝了。
“我是说真的。”郑轲渐渐收起笑容,脸色认真的说道,“从蓝际毕业之后,我估计也要开餐厅,但是资金方面肯定不够,到时候,请你回购这一部分的股份。”
上田武张了张嘴,最终咬下了牙齿,“到时候再说,说不定,那时候,光分红就够你开餐厅的了。”
郑轲摇了摇头,没有出声。想要靠分红在巴黎开一家餐厅,真的太难了。
“那……武哥,睿山……我们以后见。”
郑轲推着车门,从后备箱取出了行李,和两个人打过招呼后,拉着行李箱,朝着机场的候车厅走去。
“等等……小轲……”上田武突然叫住了郑轲。
郑轲回过头,看着上田武,这时的上田武咬着嘴唇,眼睛有些湿润。
“保重身体……如果在巴黎过的不习惯,就回来找我……我给你开餐厅。”上田武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使自己看起来比较平静。
“嗯,谢了,武哥。”郑轲微微鞠躬。
“别听他的……我,明年如果有可能,我也会去法国,如果你那时候像丧家犬一样,我可是会嘲笑你的。”睿山枝津也瞪了郑轲一眼。
“你小子……行吗?”郑轲终于露出了笑脸。
“废话,还有我做不成的事情吗?”睿山咬着牙说道。
“希望如此吧?你们回吧?我走了。”
郑轲拉着行李,准备进入候车厅。就在这时,一辆白色的轿车疾驰而来,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郑轲,在离郑轲大约二十多米的地方,突然来了一记飘移。
随着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响起,空气也飘着浓浓的橡胶味,这辆白色的轿车终于停了下来——与郑轲相距20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