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辜星忿忿,猛然闻到空气中传来药油的味道,憋闷之气尽数消散。
“衣服,脱了。”
耳根一红,眸光流转间,风情毕露,撩得男人心猿意马,恨不能就此把人压在身下,好好疼爱。
衣衫半褪,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再往下,是个一片雪白丰盈,顿时躁由心生,男人看红了眼。
呼吸沉滞,热气喷洒。
夜辜星见不得他这样,瘪嘴,嗔了声:“流氓!”
大掌一拢——
“嘶……”女人倒抽一口凉气。
“还有更流氓的,要不要试试?”
背过身,把青紫一片的后背留给男人,眼里闪过一抹恶意,她就不信,看着如此有碍观瞻的后背,安隽煌还有心思想那档子事儿?
果然——
男人别开眼,眉心拧成一个疙瘩,眼底逐渐清明。
夜辜星透过穿衣镜,看得一清二楚。
冷哼一声,拳头下意识攥紧,“嫌弃了?”
毫不怀疑,如果男人做出肯定回答,那这蓄势待发的一拳会落在他脸上。
“乱想什么?”冷斥,安隽煌面色难看。
夜辜星往镜中一瞟,只见原本白皙光滑的后背,两片明显的蝴蝶骨,如今都掩盖在一片狰狞的青紫之下,像被人施暴……
确实有些……不堪入目。
“那你现在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
都不带正眼看的,还说不是嫌弃?
心里一酸,再加上后背闷沉的痛感,夜辜星抿唇,目光晶亮——
她委屈!
安隽煌向来我行我素,从不在乎别人的意见和想法,也懒得去揣摩其他人的心情,总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而夜辜星是唯一的例外。
显然,男人看懂了她的小情绪。
长臂一伸,拥其入怀,触手间,是女人滑腻白皙的肌肤,清甜的茶花提香萦绕,未尝酒液,却已沉醉三分。
男人的下巴抵在头顶,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夜辜星别扭地挣扎,却听一声沉重的叹息,“别胡思乱想。我只是……心疼你。”
不看,不是因为不好看,而是,不忍看。
他捧在手心娇宠的宝贝,舍不得动一根汗毛,磕着碰着都心疼得要命,可是MT那些不长眼的狗东西,竟敢伤她……
看到那一片淤青的痕迹,男人的心像被人用泡过盐水的鞭子抽打,伤痕累累,血迹斑斑。
如何不怒?
如何能忍?
我只是……心疼你。
夜辜星眼眶一涩,反身扑进男人怀里,双手圈住腰腹,也不说话,静得好像一谭死水,却不知,死寂之下,正酝酿着一场巨浪……
一下接一下,抚弄着女人脊背,“我永远不会嫌弃你……”
“就算我变老变丑,身材走样,你也不嫌弃?”声音闷闷,却将他圈得更紧。
“不嫌。”脱口而出。
仿佛下意识的反应,已经成了习惯,不必故作慎重,因为,“安隽煌”三个字,就等于“一诺千金”。
“好了,”一只手举着拆封的药油,另一只手在她腰上轻轻揉捏,“先擦药。”
“嗯。”
药香在空气中弥漫,男人的手掌宽厚有力,略带薄茧,在她背后淤青处揉搓,惊起一阵难以启齿的颤栗。
“力道可以吗?”
夜辜星抬眼,夕阳薄暮之中,男人的脸,一半光明,一半阴翳,说不出的性感魔魅。
“可以。”浓浓的鼻腔,压抑着若有似无的轻哼。
惊颤自脊背攀升,安隽煌下腹一紧。
“嗯……好舒服……”喟叹出声,唇畔浮现一抹笑意,女人半眯着眼。
如此妙音,落在血气方刚的男人耳中,挑逗,勾魂。
“左边一点……”
“这里?”
“嗯。再左边。”
二十四孝好男人,纵着她予取予求。
“煌,我的蛋糕还没吃完……”
无奈摇头,安隽煌转身出了卧室,很快,折返而归,手里正托着抹茶蛋糕的盒子。
夜辜星索性整个人都趴在床上,脱了外衣,露出整个背部。
内衣被解掉了扣子,此刻正松松垮垮耷着,随性又肆意。
伸手接过,托在掌心,男人目光一扫,便见因挤压而饱胀堆积的雪团,一条深深的沟壑……
眼皮一跳。
他竭力调整呼吸。
绕至一旁,继续用药油推拿散瘀。
夜辜星一口一勺蛋糕,清香的抹茶味充斥口腔,她舔了舔嘴角。
“好了。”男人收回手,把药油盖好,放在床头柜上。
转身之际,女人已经坐起来,可是衣服却……
抬头,挺胸,将蛋糕盒子扔在一旁,夜辜星扯掉胸前碍事的Bra,明显察觉到男人陡然沉邃的眼眸。
伸手,勾住安隽煌脖颈,堵上去,一记深吻。
舌头细细勾勒出男人唇瓣轮廓,像极了一只讨巧邀宠的小狗,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亲近。
安隽煌不是柳下惠,面对这样的夜辜星,他如何忍得住?
当即反客为主,抢回主动权,强势又霸道。
让人难以招架。
肺里空气渐渐稀薄,迷蒙间,思维也不甚清晰,理智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她只能被迫承受。
有个男人,知冷知热。
有个爱人,贴心贴肺。
有个老公,骄纵疼宠。
她想要的,安隽煌全都给了。
不吝付出,不计回报,有夫如此,夜辜星想,自己睡着了都该笑醒吧?
纠缠,沉溺,安隽煌用最后一丝理智,克制住进一步侵占的冲动,猛地起身,好像慢一秒,就会被拖入黑洞。
夜辜星一愣,唇瓣娇艳,红霞乱飞,却因男人突然的动作,眼底逐渐浮现清明之色。
“我去冲个澡……”
言罢,翻身下床,狼狈的身影,近乎落荒而逃。
伸手,一把将人拽住,“煌……”
气息不定,含嗔带娇。
男人刚平稳的呼吸又乱了,甚至不敢回头再看一眼。
“乖,先松手,我……怕自己忍不住。”
心下一软,暖意上涌。
“我可以……”
高大的身影一顿,转身,眼里一阵激越,“可以?”
唇瓣轻动,近乎嗫嚅,“亲戚走了……”
一个猛扑,女人措不及防。
“骗我?嗯?”尾音上挑,危险至极。
“没有!今天走的……”
“说吧,想怎么罚?”
夜辜星傻眼,“罚?!”
“故意捉弄,MT的事又刻意隐瞒,你说,该不该罚?”
“不是……我……没有……”
“没有?”
“没有!”
“隔着屏幕撩我那回,总逃不掉吧?”
腮帮一鼓,“小气!明明是你不经撩!”
“不经撩?呵呵……”沉沉低笑,如琴弦震动的轻响,磁性,好听,却潜藏深意。
“那就试试,我到底……经不经撩!”
“唔……”
“专心点!”
“等等……”夜辜星好不容易挣脱,“门……没锁。”
“看来,你还是没学乖,居然这个时候走神。”
男人话音带狠,开始上下其手。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蛮横粗野的力道,好像要把人揉碎了融进骨血里。
夜辜星避无可避,只能任由狂风骤雨的击打。
狼,不可怕。
饿狼,才可怕。
被关久的禽兽一旦放出牢笼,那就是要命的节奏!
青天白日,被浪滚滚。
一番酣战,夜辜星全身是汗,像从水里捞起来一样,剧烈起伏的胸口,满眼疲惫。
砰砰砰——
“麻麻!宝宝饿了!”
神经一紧,骤然清明。
她抬手去推压在身上的男人。
“是旭儿……”
“咦?怎么推不开……”
砰砰砰——
更大的拍门声传来。
“粑粑,该吃饭饭了!”
“起来!”她低声呵斥,“快点……孩子进来了……”
男人不为所动,一脸幽怨,“我还吃饱……”
夜辜星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生怕被女儿撞破好事,以后没脸做人了!
“让开!”
“急什么?我反锁了门。”
夜辜星松了口气。
“唔……坏粑粑,臭麻麻!宝宝饿了——好饿——饿死了——”
托着疲软酸疼的腰肢,夜辜星咬牙,坐起,伸手去够扔在地板上的Bra和上衣。
长臂一伸,直接把人带进怀里。
“急什么?”稳如泰山。
瞪了他一眼,“你就忍心把女儿一个人丢在外面?!出息!”
果然,小丫头没听见回应,嘴一瘪——
“呜哇哇——你们坏,不要宝宝了……呜呜呜……宝宝再也不爱你们了!哼!”
夜辜星连忙穿上衣服。
却听安隽煌悠悠开口,“我买了两个芒果抹茶。”
嚎啕声戛然而止。
“两个?!真的吗?!粑粑,宝宝爱你,宝宝好饿哦……”
“想吃?”
“嗯嗯!想吃!想吃!”
父女俩隔着一扇门,你来我往。
“在茶几上,自己去拿。”
小东西欢呼着,跑开。
夜辜星面色略黑,朝身旁一瞥:“看来,你早有预谋。”
“这叫,有备无患。”
“那你怎么不买套?”
显然,动情处,两人都忘了这茬。
“安全期,不需要。”
“……”
窗外,夕阳隐去最后一缕光辉,夜幕初降。
夜辜星两腿发软,洗澡、换衣服,皆由男人一手包办。
被奴役的某人不以为耻,反而心情大好,神清气爽,跑前跑后伺候人的工作也乐此不疲。
还罕见地带了笑,久旱逢甘霖,春风又得意。
夜辜星撇嘴。
气消了不少,好吧,她承认,刚才那会儿,她也……咳咳……爽到了。
“麻麻,大懒虫!居然要粑粑抱……”
小姑娘咂咂嘴,吃得满口留香,得空还不忘损自家麻麻,得意至极。
夜辜星哼哼,突然,坏笑,“谁让你吃这么多甜品?赶紧放下……”
“……麻麻,其实,宝宝很爱你哦~”
夜辜星:女儿,你能再狗腿一点吗?
旭儿:应该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