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毕竟一切皆有可能。
刹那之间,沈含章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升华啦。
嗷呜,如果她现在穿着白衣服抱着净水瓶走在大街上,一定会被当成超脱人世的观自在菩萨的。
翡翠听了她略带着自得臭屁的话,嘴角勾了勾,故意打击她道:“不会的。”
“姑娘您胸太大。”
沈含章尖叫一声,抱住翡翠亲了一口,笑的十分开怀:“就喜欢你说实话的模样。”
人家就是个长腿美艳大胸妹子呀,哼哼……便宜了小壮壮啦。
咦……
不对哦!
她怎么会想到这里。
啊啊啊啊啊……好羞涩!
沈含章抱着翡翠在地上打滚,把整个书房弄的更加凌乱,直到沈含祯一声悲愤的怒吼,她这才并不心虚的继续给整理。
然而却被沈含祯给赶了出去。
满满的血泪啊!
他望着乱糟糟的被丢的满地都是的书集,整个人都心碎啦,这都是他的真爱啊。
他千辛万苦历经九九八十一难从皖南带过来的好吗?
结果嘞。
就这么被糟蹋啦!
果然他还是太过小看那个男人了,这张战斗就这么打响了,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十三岁的少年,就这么对着空空的书架立下了誓言,完全忘记了就在刚刚……自己被一个眼神吓成了小怂蛋。
柴绍可不晓得自家小舅子已经被他拉黑了。
他正忙着善后。
朝堂上的那些人,砍的时候虽然痛快,但后续依然需要处理。
他们的家眷该如何定罪,他们的证据该如何落档,他们身后追随的人以及后续所牵扯出来的人。该如何处理……
还有王旭!
王旭一个人所犯的事情——当然,这件事情也许并非是他一人所为——总是要寻求一个折中的解决办法。
总不能真的诛九族吧。
毕竟这九族里面还包括了柴绍自己。
王太后已经连续三天未曾上早朝,而她所有的拥护也基本未在早朝上发声,但他们对柴绍造成的影响却真的很大。
因为他们的不配合,很多决定其实根本无法执行。
这种情况,柴绍早就已经预见,因此倒也不算慌张。大的事情无法执行。那就将他能够做得到的事情一一的去实现。
自从王旭被拿下。王家人几乎天天来宫中寻王太后,只是全部被她以身体虚弱为由给挡了回去,他们找不到王太后。最后又找到柴绍跟前。
他只是笑着听他们的侃侃而谈,听他们说若是没有王家扶持,他这个皇帝做的并不安稳,听他们说王家人是如何的劳苦功高。而他现在做的事情便是忘恩负义。
一切的一切,他没有一句话去反驳。
因为王家所有人全部在心中认定的事情。他无论说些什么,他们都不会听。
既然如此,他何必多费唇舌,将这些人的话就当成在放屁得了。
原谅他如此粗俗。
如此十天过去。冷飕飕的冬天,大概是真的来了,可王旭的罪却依然没有定下来。
他所提拔安排的人。吏部虽然已经将调令发了下去,但在京城的这些人。现在为止几乎没有一个被接纳的。
而尚未入京的那些,甚至在春节之前,都不一定赶到盛京。
即便赶到了,估计也没有什么发展的余地。
柴绍端坐于桌前,看着手中的地理志,但脑海中却无法将其描绘出来。
他对自己说,不要着急,因为现在的状态,是他早就已经预见过的。并且……他将这些人带出来,其实并非每一个都是他的人。
当然一半以上肯定是有的,把他们拉出来,他其实也有犹豫过。但最终还是这么做了。
其实……
真正的钉子早就埋了进去,这最最深的一个环节,别说韩式和季传胜、夏妃奶奶她们,他连豆芽都没有告诉,甚至于连自己都刻意的将其遗忘。
这样,这几个人才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怀疑,才会在这次动荡中被启用。
可即便如此,柴绍也无法心静。
这些被推出来的人,全部都是他一点一点的收入门下的,也全部是对他忠心耿耿的。
他曾经向他们保证过,他登位的那一天,便是他们大展宏图的那一日。然而,怕是有些人便仅仅是止步于此了。
五个人!
柴绍真的很怕,即便是五个人都留不住。这与他当初所设想的差太多了。
马姑姑飘进来,看着他死死捏住书页的手指,低叹了口气,来到了他的身边。
她不能触碰他,只能虚虚的拍拍他的后背,说道:“别想太多了,你已经做了你自己该做的,其他的听天由命吧。”
听天由命?
谁的天,谁的命?
这个世界的天和命即便不是朕,也不该是母后她们。
柴绍嘲讽的勾勾唇角,轻轻的点了点头。
“有些时候,在这个位置便是如此,你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可最后事情的结果却很不如意。”马姑姑继续出言宽慰他,说道:“当初你父皇继位的时候,也并非是一帆风顺的。”
“只是他全部扛了下来,作为他的儿子,你也可以的。”
想到那个男人,马姑姑脸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你爱父皇什么呢?”柴绍忽然问道。
爱着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岂不是很辛苦?
马姑姑楞了楞,尴尬的扯扯嘴角,道:“小孩子不要问这个问题。”
柴绍:“……”
朕哪里小了?
朕现在‘巨基’好么?好吧,马姑姑不是这个意思,是朕敏感了。
他挑挑眉。自动自的过了这个问题,转移话题道:“春花呢,最近几日怎地没见她四处飘。”
马姑姑清清嗓子,没忍住笑了起来,道:“自从王旭被入狱,她高兴的都快疯了,每天拉着韩家两兄弟拼酒。醉醺醺的都没怎么清醒过。”
鬼虽然不喝。但可以闻啊,别人进贡的她们也能接收到。因为为了喝酒,他们几只几乎将整个宫中底下酒窖给霸占了。
大概未来几年。宫中活人喝的酒都没什么味道了。
柴绍跟着笑了笑。
顿了几息之后,说道:“希望结果能够让她满意吧。”
王旭绝对会死的,柴绍可以肯定。
所牵扯的人员,最后也能够审判大半。但其实还有那么一部分,他只能既往不咎。
譬如王旭的亲眷……估计是动不了了。
事情一直在拖。直到冬天的第一场雪,飘飘洒洒的落下来,将整个盛京装裹成了冰雪世界。
沈含章打开窗户,忍不住狠狠的惊叹了一声。
作为一个南方妹子。
她这辈子就没有见过雪好么?
她嗷呜一声。衣服都没穿上,就打开门跑了出去,恨不得直接扎进雪地里。
真的是好美啊!
大片大片的白色。好似将所有的污垢都洗净了,整个世界都变得那么的干净纯洁。
翡翠冻得直打哆嗦。但她顾不上自己,抱着厚厚的披风,追上沈含章的脚步,将她整个人裹起来,嗔怒道:“这么冷的天,您衣服都不穿,万一伤寒了怎么办?”
边说边打喷嚏,鼻尖都变得红彤彤的。
蹲守在门口的明珠也是如此,冻得瑟瑟发抖。
沈含章兴奋的转过身来,直接把披风给扒下来将翡翠裹住,乐呵呵的说道:“我不冷呢,倒是你,快带着明珠进屋去。”
说完就把翡翠直接抱了起来,蹭蹭蹭就往屋里跑,来到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夹带上明珠。
最后将两个人全部安置在床上,用被子把她们裹住。
而自己又撒欢似的跑了出去。
翡翠和明珠无奈的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笑出声来,好吧,姑娘确实是不冷。
她们还是先关心自己吧。
沈含章虽然很想玩耍,但是考虑到家中几个人,她还是很暖心的将院子里扫出了一条小路,随后去给大火煮姜汤。
一人逼着他们喝了满满的一大碗。
对此,沈含祯是拒绝的。
他窝在床上,嘟囔着表示:“明明前几天还没有那么冷啊,怎么一夜的功夫就可以能冻死人啊?”
“我不要喝这个啊,太难喝了,我只要不出门不就可以啦?”
然而反抗没用,沈含章捏着他的鼻子,硬生生的给他灌了下去。
完全不顾他被呛的小眼泪都彪了出来。
我去哦,这还是亲姐姐吗?
沈含祯歪倒在床上,雌雄莫辨的小脸上尚带着泪痕,完全一副被蹂躏过的模样。
沈含章没忍住,在他小脸上掐了一把,哼道:“都这么大了还哭呢,丢不丢啊。”
“不丢不丢就不丢。”沈含祯怒吼……然而一点气势也无,更加想让人蹂躏了。
阿勒,她咋觉得她家小哭包,非常适合一个强壮又强势的男人呢?
夭寿了!
如果他知道她在想什么,绝对会恨死她的。
“快点起来啊,姐姐我带着你去赏雪。不准说不啊,你看看古往今来那么多文人骚客都咏过雪画过雪,作为皖南第一才子的你,怎么能够落了下乘。”
“征战盛京才子圈的机会到了,雄起吧小祯祯。”
沈含章握拳,眸中满满的全是激励。
沈含祯:“……”
再喊我小祯祯,我就和你断绝姐弟关系哦!
沈含章才不搭理他的威胁,握着小拳头把人给逼起来,待乡下小伙子沈含祯第一次看到雪的时候,也没忍住发出了狼嚎。
嗷嗷嗷嗷嗷……
笔呢纸呢,他要画画。
最后因为家里实在是太小,而外面又被各家给破坏掉了,一家子人穿的暖暖的,跑到西郊去踏雪寻梅了。
当然了,现在梅花还没开呢,不过不着急,先踩踩点,等开了之后再去一次嘛。
每年的第一场雪,去西郊梅林的玩耍的人,并不在少数。
甚至就连萧惠群,也收拾妥当准备出门了。
丫鬟云烟、云雾一脸紧张的跟在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姑娘可有觉得不舒服?”
萧惠群失笑道:“我无事的。”
她的哮症最容易诱发的是春秋两季,反而冬季是她最舒服最没用压力的季节。
周姨娘要求她陪着去西郊,正巧她确实也憋坏了,自然便答应了下来。
宰相府大姑娘出门,自然是浩浩荡荡的好几辆车,刘成带着人护在周围,眸中是满满的担忧之色。
总觉得带的东西不够,就怕姑娘不舒服,他没法保证让她第一时间得到救治。
药应该带了吧?
大夫也跟在后面呢?
刘成掰着手指头一一回想,可依然是不放心,又特地的检查了一番。
萧惠群将帘子掀起来,不巧便看到刘成紧张的模样,她眸光闪了闪,有几分无奈。
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怕是个很大的累赘吧。
只是……这条路不是通往西郊的吧?
“刘管家,这是去哪里?”萧惠群将刘成喊过来,拧着眉心问道。
“回禀姑娘,刚才周姨娘吩咐,让咱们先去北巷那边接沈家姑娘。”刘成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道。
心中却控制不住的泛起淡淡的欢喜。
他已经许久未曾和姑娘说话了呢。
萧惠群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接便接吧,对她来说无所谓的。
云雾撇着唇嘟囔道:“要奴婢说啊,这沈家姑娘真是好不要脸。”
不仅仅是这沈月月,还有那个孙氏,也够拎不清的。
再如何,也不能让自己未曾出嫁的女儿和一个外男独自留在盛京共处一室啊。
还有脸让周姨娘多关照呢?
果然是乡下来的人,一点点的脸面都不要。
“莫胡说。”萧惠群嗔了她一眼,不是很诚心的训斥道。
云雾吐吐舌头,做了个委屈的小模样,逗的云烟拧了她一下,说道:“就你话多。”
沈月月和孙哲涵坐一辆车,她披着厚厚的披风,将整张脸都埋了进去,可即便如此,也冻得瑟瑟发抖。
她抖着声音埋怨道:“我们为什么非要去西郊赏雪啊?”
明明院子里都是雪,何必舍近求远呢。
虽然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玩意儿,可是她一点都不欣喜不开心不激动好吗?
太冷了!
孙哲涵不耐烦的白她一眼,说道:“你懂什么啊。”
就知道化妆打扮买首饰,如果不是在床上还有有些用处,他现在真不想搭理她。
没脑子的女人,一点都配不上文采风、流的自己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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