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咻咻咻,笃笃笃,噗通!”
一开始鲜卑骑兵放箭,就已经给楚军士卒造成不少压力。
此时曹军士卒也加入进来,几座浮桥直接被箭雨笼罩!
楚军浮桥根本没能连接对岸,为了防止桥身晃动,只能用绳子拉上石块当成船锚坠在左右两侧。
一个个刀盾手在桥身之上,只能把盾牌举起被动挨打!
好在河水北岸的楚军长弓手,也在拼命压制对岸!
在他们全力发挥之下,鲜卑人和曹军骑兵,也有不少死伤当场!
五座浮桥全力向前,其中一座终于顶着敌军压力冲到南岸!
看到河岸距离桥身只剩下几尺远,当先一名楚军屯长厉声道。
“草垛准备,木板准备,立即向前铺设!”
“刀盾手开始准备,登陆杀敌!”
河岸附近都是淤泥,刀盾手持盾提刀满身装备又十分厚重。
一旦陷进去,就很难把腿脚给拔出来。
所以登陆之前,只能先把草垛垫在淤泥上,然后再盖上木板!
浮桥之上,一个个楚军士卒顶着敌军箭矢开始行动!
在他们不断努力之下,终于在将木板铺过淤泥地带!
涞河北岸,太史慈手中长枪向前一指喝令道。
“刀盾手向前,长矛手向前,抢滩登陆!”
五座浮桥连通南北,一下子至少百余人冲了上去!
河水南岸,张燕神色冷然道。
“传我军令,调动三百骑兵向前,沿着河滩来回冲刺!”
“一旦敌军登陆,务必要将他们赶下水去喂王八!”
楚军士卒再厉害,在这种劣势地形之下,还能挡得住骑兵冲击?
随着张燕一声令下,数百名曹军骑兵精锐立即翻身上马!
战场之上,一名楚军士卒刚刚登陆成功,正准备继续向前冲杀!
可抬眼一看才发现,敌军骑兵已经横冲而来!
“不好,敌军骑兵动了,快快快,竖盾防御!”
来不及继续向前,这名楚军士卒只能把手中盾牌重重往地上一顿,然后整个人都躲在盾牌后方!
“嘶律律,哒哒哒,砰!”
曹军骑兵本来就在时刻准备着,从张燕下令到发起进攻就在转瞬之间!
座下战马全力冲刺之下,楚军刀盾手所用的盾牌,根本就挡不住!
一声闷响之后,直接连人带盾被撞飞出去!
河岸之上,一名楚军屯长急声道。
“刀盾手竖盾防御,长矛手向前,矛锋向上阻挡敌骑!”
战马的冲击力太强了,一面两面盾牌不可能挡得住他们全力冲锋!
想要阻挡敌军,只能以刀盾手竖盾在前,然后再把长矛伸出去!
可惜南岸楚军士卒人还是太少了,长矛手刚刚冲上去,立马就被敌军箭矢给射的七零八落!
剩下那些刀盾手虽然拼命死战,还是挡不住敌军骑兵冲击!
不过片刻功夫,好不容易渡河而南的百余士卒就死伤大半!
涞河北岸,太史慈咬牙喝令道。
“传令撤兵,暂停渡河!”
敌军虽然没带拒马桩和铁蒺藜等物,可骑兵冲锋之势太强了!
继续耗下去,也只能白白派人送死而已!
随着太史慈一声令下,楚军士卒立即拼命后退返回北岸!
陈沛忧心道:“将军,敌军骑兵这么多。”
“就算主公亲自带兵赶到,恐怕咱们也很难在敌军眼皮底下渡河。”
“似此局面,如何破之?”
太史慈沉声道:“咱们先带人在此地扎营安顿,然后多派斥候沿河打探,是否还有其余适合搭建浮桥的地方。”
“等到入夜之后天色昏黑,再看看有无机会偷偷渡河!”
白天过不去,目前看下来也只能晚上想办法了!
听到太史慈吩咐,陈沛略一抱拳立即前去安排!
河水南岸,看到楚军士卒终于无奈退去。
阙机冷笑道:“哼!区区两三万人就想强渡,真以为我们鲜卑骑兵都是土木偶人不成?”
自从儿子死后,阙机对于楚军可以说恨之入骨了!
此时退敌,多少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张燕凝视对岸开口道:“阙机大统领不可大意,太史慈身为楚军先锋,这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本就是份内之事。”
“我军虽然成功退敌,可敌军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阙机开口道:“我军骑兵横亘于河岸之上,只要敌军一过来,咱们立即发起冲锋将他们赶回去就是了!”
“眼下之局,太史慈还能带人飞过来不成?”
张燕摇头道:“敌军白天渡河,所有动作咱们都能尽收眼底。”
“可入夜之后天色昏黑,如果敌军想要悄悄搭建浮桥,又当如何?”
张燕能够从一方山匪混到曹军大将,而且这么多年都安然无恙,靠的就是心思缜密思虑周全。
所以敌军退却之后,他立马就会猜测太史慈接下来有何动作。
弥加开口道:“涞水河东西绵延数百里,上游下游适合搭建浮桥的地方,更是多不胜数。”
“如果敌军真要夜袭,咱们如何准备?”
张燕笑道:“涞水河长达数百里不假,可敌军步卒,不可能在一夜之间跑出去太远!”
“咱们大军三分,其中主力部分坐镇此处和对岸敌营相望。”
“再遣一万军分成两队,分别去往上游和下游三十里之外。”
“沿途以柴火堆积,搭建简易烽火台。”
“一旦发现敌军夜渡,立即前去阻拦就是了!”
楚军夜渡涞河,最大的优势就是能够自行选择渡河地点。
可张燕这一招,直接釜底抽薪!
素利点头道:“张将军此计,我看可行!”
“这样吧,中军大营,张将军和阙机大统领坐镇即可。”
“我来带兵五千去往上游,弥加大统领带兵五千去往下游!”
事情商议妥当之后,众人立即分头行动起来!
入夜之后,楚军大营上游二十里之外。
太史慈亲自带兵溜出大营,偷偷摸到此处!
看了看黑漆漆的河面,立即对着身边几名斥候吩咐道。
“泅渡过河,先去看一看对岸可有敌军布防!”
鲜卑人打仗,更擅长直来直去,一般不会有太多阴谋诡计。
可张燕也在对岸,以他的心思手段,如果猜到自己有可能带兵夜渡,又岂能不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