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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智光秀率先出击,他为了撇清关系,派遣幕府的幕臣泽井元家率领三千人扫清茨木城外的哨堡,众所周知茨木城乃是一座平城,本多正信为了加强防御力在茨木城外建造了十余座哨堡。
哨堡内的兵马一般在二三百左右,泽井元家很快到了第一个哨堡之外,他举起长枪指着前方的哨堡方向一指,大声吼道:“弟兄们,杀上去,杀出一个未来,杀出一个明天。”
长枪所指,泽元众精神抖擞,奋勇当先,冲杀过去。哨堡多用土木构造,强攻的话需要付出倍数的代价才能够攻破,不过这些哨堡都有一个明显的缺点,那就是不防火。
泽井元家冲到第一个哨堡外,挥手停止,然后大声吼道:“放箭,用火箭,给我烧死他们。”焚城,这个残酷的命令,如果实在平常的话定然会为之战栗,但是东西军之间的战争,不仅仅是领土的战争,还是信仰的战争,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茨木城的本多正信看到前沿的哨堡如同一座座火炬一般被点燃,脸色骇然,他万万没有想到明智光秀竟然会如此残忍,正好打中他的软肋,不愧是美浓的智者。要知道这些哨堡都是以木材构筑而成的,特别是现在是盛夏,木材干燥,放火的确是最有效的方法。本多正信用木材构筑哨堡同样也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为了防备火攻,在外围有河泥包裹,但是就怕火箭的射击。
本多正信知道一旦让明智光秀烧光了外围的哨堡,那么明智光秀所期待的速战速决的战略战术就成功了一半,茨木城乃是一座平城,就算有三宅城分流,也无法装满二三万大军。
淀川河畔上空浓烟滚滚,一座又一座哨堡迅速被大火所吞噬。哨堡内的守卫曾经试图逃跑,试图反抗,但是遭到了泽井元家的血腥杀戮,在人数上的优势下,这些哨堡很快便被烧毁和屠戮。
杀戮产生了巨大的震慑作用,在数座哨堡陷入火焰之后,其余的哨堡统统害怕步入后尘,纷纷弃堡而去,前野长康原本还想着杀一儆百,让他们返回哨堡继续抵抗,本多正信阻止了他的行动。
蜂屋半之丞知晓本多正信的策略就是迟滞明智光秀的进攻,耗死明智光秀,可是眼见着第一天就被明智光秀扫光了外围的哨堡,恐怕速战速决的策略就要实现,他问道:“大人,怎么办?”
本多正信不耐烦地冲着蜂屋半之丞骂了一句:“慌什么?不就是想要速战速决吗?前野长康,你率领本部人马,去冲上一冲!”说话间,手指着前方正在烧毁哨堡的泽井元家部。
前野长康疑惑的抬头,道:“冲?”
本多正信瞥视了一眼前野长康,眼中精芒闪烁,厉声问道:“你敢……还是不敢?!”
前野长康乃是蜂须贺正胜的义弟,能够与蜂须贺正胜称兄道弟,也算是浓尾平原上的一号人物,听得本多正信的激将,热血上涌,扶着腰间刀柄,立即怒道:“有何不敢!”
前野长康的本部人马其实是以川并党为骨干组建的一支精悍部队,数量约在三千左右,原本隶属于蜂须贺正胜,他此次前来支援本多正信带来了六百人马,历次作战,现在还剩五百余人,他看了一眼众人:“兄弟们,跟某杀出去!”
茨木城大门洞开,视野开阔,护城河外,遍是烟雾弥漫,火焰燃烧,有一支约三千余人的敌人正在屠戮一支来不及撤退的兵马,前野长康狠狠吐了一口唾沫,低声吼道:“杀出去!兄弟们,冲!”
五百余人嗷嗷叫着冲出了茨木城,由于是步兵,自然不可能像骑兵一般冲锋,不过由于火焰和烟雾的遮挡,他们的行军速度还算快速,冲杀到了泽井元家部外围的时候还没有发觉。
泽井元家看似没有防备,可是他也算是久经战场,参加过山崎合战的人,哪里会没有准备,他只令一队人马围攻百余敌兵,其余人马全都紧张的查看四周,当得看到烟雾之中冲出了数百步兵。
泽井元家面色大变,连胜吼道:“敲锣,敲锣,准备迎敌……”坐镇一旁的亲卫也纷纷大声呼喊道:“敌袭……敌人来袭击了……”聚精会神屠杀正中央的敌兵突然听得结阵的锣鼓声,有些茫然失措。但是随即他们就听到了踏步前进的脚步声,看到了重来一群四五百人的步兵,似乎地面也能够感觉到在震动。
泽井元家的士兵多数没有参加过山崎之战的新兵,不过还好他们的骨干多是参加过山崎之战的老兵,原本以为战争就是围攻哨堡以众欺寡,现在一看到敌人冲阵,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还好泽井元家的命令下,监督武士斩杀了十余人后,重新结阵,等候着敌人的攻击。泽井元家看得敌人与自己的结阵还有百步左右的距离,一旦敌人冲进他还有一些混乱的阵势之中的话,恐怕凶多吉少,他大声吼道:“弓箭手瞄准,长枪队保护,方向前方百步,攒射!”
三百名士兵装上弓箭,开始朝着冲杀来的敌人,连续发射着,丸木弓虽然不会让人死亡,而且从天空上落下来的弓箭顶多射破足具保护下的一点皮肤,连续不断的射击。
“冲,不要顾弓箭,杀上去!”前野长康随意将数支弓箭给打落,低声呼喝道:“兄弟们,杀上去,不要杀上去,给我杀……”他一脸凶残狰狞,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冷芒。
雪亮的长刀和长枪就像是猛兽那发狂的血盆大口展露的狰狞獠牙,疯狂地撕咬着挡在眼前的一切生物,一个个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器,洪荒猛兽一般地扑向了挡在前面的敌人。
长枪兵在前,长太刀兵在后,弓箭手们放弃了弓箭,掏出了太刀紧紧跟随着,箭矢消耗太多已经没有储备,只得使用近身的方式阻挡敌兵的攻击,大家很快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平行站位,神色紧促地望着前方。
一阵狂风袭来,泽井元家正好站在了逆风的位置上,浓烈的烟雾冲向了他们的耳鼻,一阵燥热的味道席卷他们的味觉、视觉等感官,让他们睁不开眼睛,鼻涕横流,前野长康眼见着机会难得,高举长枪,喊道:“天佑我也,杀!”
泽井元家打着喷嚏,眼睛模糊,他知道在如此不利的条件下再受到攻击,一定难以抵挡,可是他又没有任何办法,难道背对着敌人的刀枪剑戟嘛,撤退同样死路一条。
左右为难之际,前野长康已经杀到了阵中,顺风,他们的眼睛虽然也难以视物,但是却没有感到多少不适,手中的刀枪给了他们胆气,挥舞着刀枪剑戟,任意劈砍挑杀着。
鲜血飞溅着,残肢翻飞着,尸体翻滚着,践踏着,血肉模糊的战场上,无处不是惨烈的激战,疯狂的斩杀挑杀砍杀着身边的敌人,血肉横飞。前野长康率领着一支突击小队,如同红了眼睛的豹子,狂暴的怒吼着,向着最后的本阵开始突击,呼啸而至。
这支突击小队的成员俱都是川并党成员,能够跟随蜂须贺正胜从浓尾平原出来闯荡的都是胆略武功俱都高强之辈,泽井元家本阵亲卫和他们发生了激战,前野长康不愧是蜂须贺正胜麾下第一人。
前野长康不知道已经杀了多少人,他的枪头上染红了鲜血,其他几人的枪头也已经染红了鲜血,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染红了鲜血,从上到下,人上,没有一块不恐怖的地方。
众人的心思和前野长康的心思一样,只知道不停地劈砍挑杀着,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心思,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就是一场肉搏,血肉横飞的肉搏,你死我活的肉搏,杀成了一片。
前野众的残忍嗜杀终于迫使泽井元家的士兵极度恐怖起来,一时间之间在他们四周的士兵全部后退,他们结成一支队伍不停剿杀着靠近他们的敌人,杀戮,杀戮,再杀戮。
前野长康还保持着一点点理智,他刺空了一个敌人,回头望去,不曾想到他的四周已经没有敌人,地上铺满了尸体,鲜血淋漓,他瞧向了一队向着后方撤退的队伍,中间围着一个身着铠甲的武士,对着大家狂吼一声:“突击!”
泽井元家看得前野长康率领着一群蛮人一般的恶鬼杀将过来,他在山崎之战的时候也是作为预备队跟随在明智光秀的身边,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早就吓得尿了裤子,急匆匆的想要往回跑。
“杀!”
前野长康高声吼叫一声,一把长枪突前,直接击穿了泽井元家的头颅,将他直接从地上揪了上来,狠狠得扔在了地上。“大人死了!”“快逃啊!”泽井元家的士兵开始了小规模的逃窜,一个逃窜引起了连锁反应,一个又一个加入了逃窜的队列。
前野长康听得喊声,咧嘴笑了,吓得一个来不及逃走的士兵直接吓出了胆子,眼睛泛白躺倒在地,他也不理会,上前一把割下泽井元家的首级,然后大手一挥,喊道:“割了首级,回城。”
泽井元家兵败身亡,给了双方都是极大的震动,对于明智光秀来说可说是狠狠的甩了一巴掌,脸上的表情阴沉阴沉的,扫除了外围的哨堡,速战速决的战略最终还是没有实现。
损失了三千人,其中战死者不足一成,也就是说最终被割去脑袋的不过三百余级,受伤的是战死的三倍,不过最让人担忧的是这支三千人的军队士气全无,已无战心。
明智光秀看得这群吓得瑟瑟发抖的逃兵,他们已无战心,只求逃兵,将他们留在军中,对于军队的士气非常不利,军心一旦涣散,想要决战就是妄想,他轻声吩咐道:“收拢后,将他们送往高槻城。”
明智光秀的义弟恩田孙十郎眼见得泽井元家战死,损失惨重,低声劝告道:“兄长,泽井元家败死,想要速战速决解决眼前危机已不可能,就算现在进军,恐怕也不是对手,是否考虑一下退路?”
明智光秀不假思索的一挥手,以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将军于我有恩,某本是美浓一豪强,辅助国主遭贼子攻击而流浪,是将军大人提拔于微末,方才坐上现在的高位,如何能够抛弃?”
恩田孙十郎口拙,池田辉家听得明智光秀的话语,眼珠子一转,拜道:“主公,将军大人于主公有恩,主公有恩报恩,是真,不过眼前局势危机,还请为将军大人留一条后路。”
恩田孙十郎的话生硬呆板,池田辉家的话就好听多了,明智光秀一听,竟然微微点了点头,道:“计将安出?!”显然明智光秀心中也在思索下一步该如何是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他虽然自比诸葛亮,不过也要听听旁人的意见为好。
池田辉家听得明智光秀听进意见,这才说道:“主公,其实您也清楚的,现在双方比拼的并非兵力,实际上是比拼的粮食和忍耐力,说到底就是粮食的问题,幕府的粮食主公心知肚明,本愿寺的储量有多少主公应该也能够估量一二。”
恩田孙十郎问道:“织部头,你到底是何用意,直说就是,不要拐弯抹角?”
池田辉家看着明智光秀的脸色,直言不讳的说道:“主公,既然双方比拼的是粮食,只要我们的粮食增加,他们的粮食减少,那么最终的胜利还不是属于幕府,属于将军大人。”
恩田孙十郎一愣,道:“你是说?”
池田辉家点了点头,回道:“正是,本愿寺现在的粮食来源,一是多年储备,二来是没有多少战火燃烧的纪伊国,河内、和泉两地多少也能够产出一些粮食来,如果主公能够将战火燃烧至河内、和泉、纪伊,那么如同捣毁了本愿寺的灶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