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伊达政衡和宇山夫人之间夫妻不和虽然大部分人不清楚,可是还是在小范围家臣之间传播,毕竟鹤首城就那么大,宇山夫人没有任何动静,倒是其他的妻妾们连连有孕,能不让人怀疑,只要稍微打听一番便能够知晓。非常原本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由于关联到出云尼子氏上,就显得让一些人揪心了,特别是跟随着宇山夫人从出云国过来的原属于出云的家臣们,这些人和宇山夫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然不愿意看到两人失和的情况继续发展下
为首的正是一名唤作三浦久作的年男子,这三浦久作原本出身自美作国守护代三浦氏支族,尼子晴久侵攻美作国时,没有跟随主家逃亡,留了下来成为了宇山久信的家臣。
三浦久作能够担任宇山夫人的辅役家臣,正是由得他出众的能力和政治敏锐度。他何尝看不出来伊达政衡和宇山夫人失和定然是宇山夫人大小姐脾气发作,宇山夫人还在出云国的时候就对她将要前来备国大加不满,后来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她所要嫁的伊达姓男子还是少了一只眼睛的丑陋男子更加的要死要活,要不是宇山久兼极力促成施以禁足的方式方才使得宇山夫人松口。只不过来到鹤首城后数次听闻宇山夫人的所作所为,大失宇山氏和伊达政衡的脸面,让三浦久作很是为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三浦久作望着手这封刚刚从城内送出来的书信很是无语,他本来是没有权利去查看信笺的内容的,可是却知晓宇山夫人的作为,不得已小心翼翼的看了一遍,果然如他所预料的那般,还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事情,竟然要宇山久兼来管她的丈夫伊达政衡·要求每ri必须要到宇山夫人的地方报道,如此无礼的要求竟然明目张胆的在信笺写出来。三浦久作倒是没有任何怀疑,以他对宇山夫人的一些传闻,这样的事情还真能够做得出来。
作为一名政治敏锐的小人物·三浦久作感到压力颇大,他当然看得清楚现在的局势变化,一天三变,尼子晴久大有举兵向大内义长发难的模样,要不是毛利元就虎视眈眈的坐在旁边,或许早已经发生激烈的碰撞了。非常学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三浦久作在一定程度上比起政衡的情报获得还要来的准确和快速·毕竟他在出云国还是有几名要好的同僚的,时常信件来往不断,知晓一些天下大势的。越是明白大势,越是知晓备国需要一名顺从的豪强来给予毛利元就一定的压力,使得毛利元就无法大幅度的将备后国的兵马抽调去安艺前沿。若是让尼子晴久知晓夫妻失和的鸡毛蒜皮的小事的话,不会叱责伊达政衡的,反倒是会对宇山久兼颇多微词的,宇山久兼丢了脸面·也不会去横加指责伊达政衡,只会在信对宇山夫人好生告诫,可是他们这些家臣·特别是他这位首席家臣的地位就很难保证了。
三浦久作看起来攀上了宇山久信,可是在出云尼子家内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家臣,ri子也过得紧巴巴的,在月山富田城是个人都能把他呼来唤去,回到家还要受到其他族人的冷言冷语,毕竟他为了活命是抛弃了宗主的,算是背叛了三浦党的叛徒。总算有了机会跟随着宇山夫人来到了备国,想着以后宇山夫人生下子嗣,便是伊达家的世子,未来继承人·作为跟随来的娘家人,宇山夫人必然会重用他的,到时候立马平步青云,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到时候回到美作也算是衣锦还乡。
但是三浦久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宇山夫人人长得美貌动人,可那脾气却是让人不得不恭维一二·竟然一来鹤首城就摆出一副宗主国的傲娇姿态来横加指责,要求政衡驱逐他的妻妾们,不仅让政衡大失脸面,还得罪光了这些妻妾们的娘家人。他们大部分可都是伊达家内的实权派,一下子使得他们孤立无援,让本来想要先拉拢一帮人的三浦久作到处碰壁、作茧自缚。
三浦久作本以为凭着他的本事定然时来运转,哪里想到伊达家内对他们的忌惮会如此之重,竟然一点也没有捞到任何权利,连住在鹤首城内的权利都没有,住在城下町还需要自家掏钱购置器具,已经有好些人借着许多拙劣的借口返回了出云国。他们能够返回出云国,可是三浦久作却是不行,他已经被绑上了船。是这信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成,宇山夫人交代的事情,自然,上面的神仙怎么斗是上面的事情,他定多受到一些牵连,最多另谋出路。可是问题是这事情若是闹大了,查究下来的话宇山夫人一推三不知,他可倒霉了。宇山夫人是什么xing格,三浦久作还能够摸得清楚的。
三浦久作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既然他是被宇山久兼派遣来的,说是宇山家的家臣,其实已经变成了伊达家的家臣了,起码现在宇山夫人还是伊达家的主母,不管失和不失和,难保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一天好了呢?!况且这也许是一个机会,能够攀上伊达家这颗茁壮成长的树。这也不能够算是背叛,宇山夫人是伊达政衡的正室夫人,全都是伊达家
三浦久作想了很多遍之后,终于还是走向了鹤首城。
三浦久作不是没有来过鹤首城,大多数是应诏前来的,单独前来,还是求见政衡还是第一次,难免有一些坎坷,到了城门口递上了牌子,等候在了侧门的门房内,等候着政衡的召见。等了片刻,就看到了一顶轿子出现在了另一侧的城门口,不做通禀便走了进来,三浦久作试探的对门房内的看守问道:“那是什么人啊,为何不用通禀就能够进入?!”说着递了一小串铜钱递了过去想要贿赂城门守卫。
年轻的守卫冷冷的看了一眼递过来的铜钱,冷声喝道:“你是想要让我犯罪处死嘛?!”说着移动了两步不再说话。
三浦久作手还伸着,那串铜钱还在手上摇晃着,脸sè有一些惊异,他没有想到屡试屡爽的贿赂门房的事情竟然会在这里失败,他不由得高看了一眼眼前的足轻,年轻普通的面容看不出不同来,却能够使得他如此不收受钱财,实在是让他刮目相看。
三浦久作暗自忖道:“果然不愧是新崛起的家族,果然有新气象,虽然守卫不是很多,但看起来比起月山富田城还要严密一般,最起码这一招在月山富田城屡试屡爽的。”
其实看守鹤首城的全都是政衡用重金培养出来的足轻队,对于这一支重金培养出来的队伍,有重赏必然有重罚,不过人数并不是很多,只有五百余人的样子,全都是一同跟随政衡一路走来的足轻士卒。
不一会,侧门看了一口子,走出一年轻人,两名侍卫看到来人,一脸的羡慕和肃穆,来人正是政衡的亲卫队的队长片山四郎兵卫,他看了一眼三浦久作,轻轻说道:“殿下让我前来传达他的话语,殿下有公务要忙碌,城内人多嘴杂,实在是不方便与你会面,你的意思,殿下已经知晓,该如何做就如何做,其他的事情就不是你能够插手的。”
三浦久作心头一凛,他眼珠子一转,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不过他却是已经明白,这封书信是一定送回去了,而且信的内容显然政衡也已经知晓了,既然如此,他倒是安心了许多,毕竟留了一条后路。
一返回居所三浦久作立刻吩咐了两名亲信带上了信笺返回出云国去了。
对于三浦久作的踌躇不安,前来送信的事情倒是让政衡有点哭笑不得,那封书信本就是他篡改过的,将宇山夫人表现的一副悍妇的模样,没有想到三浦久作会直接前来。要是放在以前,政衡或许会见上一面,好好安抚他一番,现在他正坐在评定会议室内与众家臣商讨着伊达家的要事,只得让片山四郎兵卫前去通知他就是了,反正说得如此明白了,想来就是一个蠢人也知晓其的内因了。不见的原因也告诉了他,人多嘴杂,不想让宇山夫人发现,倒也说得过去。
评定会议室内气氛显得颇为凝重,无论是高踞首席的政衡,还是左右下首的野山益朝、二阶堂信弘、宫原丹波守、陶山真兵卫、赤木高雄、片山盛长、朝仓经国、粒根经允、清河笃太郎等几个重臣,全都是神情凝重。
野山益朝凝神问道:“殿下,真的决定了嘛,要起重兵攻打三村氏了嘛?为何不是先将松山城拿下,现在庄高资、庄资朝、庄资时三兄弟矛盾尖锐,只要稍加推动就能够使得他们爆发冲突,到时候松山城就能手到擒来,一旦松山城落城三村家亲只有等死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