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后是一条长街,宝与周善人迎面而立。
宝摇头叹息:“周叔叔,你实在不该插手的!”
周善人冷哼:“你懂什么!你跟他们是一伙?”
宝知道周善人所的他们,便是摘星神偷、冥府阎君和十三太保等人,于是摇头:“不是。”
周善人面色一缓:“那,让开,回客栈,明日离开揽月城,我仍然是你的师叔!”
宝摇头:“不。”
周善人神色一变,瞪着宝:“凭你也想阻我?”
铁震与连足此时也赶了过来,立在周善人身后:“心,这子有点邪门!”
周善人紧盯着宝:“你莫要逼我动手。”
宝正要话,头顶传来一声鸟嘶,风鸷已凌空扑来,一翅向周善人扫去,周善人横掌一挡,怒骂:“又是这只畜生!”
宝估计此时摘星神偷已经走远,对着芽儿大喊:“芽儿快走,你们不是他对手!”
芽儿应了一声,催促风鸷凌空而起,周善人轻功再高,也比不过鸟儿,只顿足大骂!
宝不等铁震和连足合围,已拔腿就跑,他若一动,便是神仙也难以阻挡,不消一会,便跑了个无影无踪!
铁震顿足:“让这子跑了!”
周善人冷哼:“他不足为惧。迅速找寻摘星神偷,他偷了王爷宝物!”
着周善人跟铁震连足护卫着镇江王爷匆匆往前赶去,宝从阴暗处慢慢走了出来,喃喃着:“周善人,你一向广施善举,今日为何做出如此愚蠢之事?”
又想起周郎所为,禁不住摇头叹息:“这一父一子,遇事所行各不相同,来,为善为恶只在人的一念之间了!”
现在已知宝物被摘星神偷所掠,宝也觉得留在此地已无意义,甚至连揽月城都不想待了,这江湖上的勾心斗角实在让人心烦,宝此刻又怀念起在净水莲座无忧无虑的日子了。[hua]
“唔…”墙角突然传来一人的呻吟声,宝吓了一跳,扭头着那处黑暗,嘴里轻问:“谁在哪里?”
没有人应声,宝双眼红瞳一闪,面色大变,一个跨步走了过去,俯身抱起一个孩童的身体,惊问一声:“月儿,你怎会在此?谁把你打伤了?你爹娘呢?”
怀中之人正是白日所见的女孩月儿,此时脸色苍白,嘴角上还有一丝血迹,虚弱的了一眼宝,神色一变,继而泪眼朦胧,像是遇见了亲人一般,嘴一撇,嘤嘤哭泣:“哥哥,爹娘被恶人打死了!月儿也被恶人打了一掌,月儿难过!”
宝心疼的抱着她,一边走一边着急的:“月儿莫怕!哥哥带你去大夫,你忍着点!该死的恶人,竟连这孩童也不放过,真当千刀万剐!”
月儿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叫:“不要,不要去大夫!”
宝一愣,扭头着她:“可你伤的很重,不大夫怎成?”
月儿抓紧他的胳膊:“若坏人得知我求过大夫,就会知晓,那月儿便死定了!”
宝一想也是,可她此时身体有伤,又不得不。宝正觉为难,月儿:“哥哥你把月儿藏起来,不要打扰我,过一晚我自然会没事的!”
宝一愣,低头着月儿苍白的脸:“月儿,你会武功?”
月儿神色有些慌乱,扭头咳嗽几声,一抹艳血又在嘴角流出,宝吓的赶紧把她往怀中一紧:“月儿挺住!哥哥这就带你回客栈!”着仰头叫了一声,风鸷一声回应,滑翔着来到宝面前。
芽儿到宝怀中的月儿,怔了一下,不悦的:“哥哥,你怎会抱着她?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宝抱着月儿坐在芽儿身后:“她受了伤,我们先回客栈!”
芽儿扭头一,果然见月儿嘴角还残有血渍,也不再什么,立即催促风鸷升空,往客栈飞去。[hua]
雷燕紧随其后,围着宝和月儿两人叽叽喳喳的叫着,宝心系月儿伤势,也顾不得去分辨它什么了。
一回到客栈,宝便把芽儿放到自己房间,原本以为不吵醒众女,让芽儿睡在月儿旁边,自己在床头照月儿。却不料众女还都未睡,一听到声音都聚了过来。
宝把今晚的所见所闻给众女一,蔚儿怒骂:“想不到周叔叔竟然是这样的人!回去定告诉爹爹,跟他绝交!”
雀舞着床上昏睡的月儿,皱眉自问:“是谁对一个孩子下如此重手?”
宝摇摇头:“我见到她时,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雀舞叹息一声:“揽月城真的不是我们要待的地方,这一晚上发生了这么的事,真是朝纲不振,妖孽必起!”
芽儿从床上爬起来,坐到宝怀中:“哥哥我们不如明天就离开吧!”
宝点点头:“!镇江王爷丢了宝物,必定会恼羞成怒,所有相关人等肯定不会放过,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只是月儿的伤…”
蝶轩扭头:“我刚探过她的脉搏,脉象很乱,却气息强劲,想来无性命之忧,只是…”
宝问她:“只是什么?”
蝶轩颦眉:“只是她年纪轻轻,怎会有如此深厚的内息?我猜…我猜她的武功不输于我们姐妹,甚至还在我们之上!”
雀舞一怔,扭头了床上的月儿,神色中也尽显不解之色。
雷燕呼啦啦的从窗外飞了进来,嘴里还叼着一根木棍,轻轻落在窗前,将木棍放在月儿身边。
蝶轩又气又笑的:“笨鸟,你叼根棍子给她做什么!”
宝却神色一变,上前拿起这根长约一尺的木棍,仔细的了起来。
蔚儿惊叫:“这棍子熟悉!对了,第一眼到月儿的时候,她手里拿着的就是这根木棍!”
宝紧盯着木棍,只见上面刻着四个蝇头字:如意神钩。只是一根木棍,怎么叫神钩?众人都觉得有些奇怪。
宝两手抓着两端,微一用力,木棍竟从中分开,一道寒光射入众人眼睛,一条细长澄亮的金属棒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芽儿大感奇,从宝手中抢过那跟金属棒,放在手中把玩。
也不知道动了什么机关,只听叮的一声,那金属棒前段竟然弹出一截,弯成钩状,芽儿往桌角一勾,一块木屑便悄无声息的掉落下来,可见其锋之利!
豆芽又是一按,钩尖竟然伸直,弯钩变成直剑,豆芽往桌面随手一放,剑便已插入桌中三寸有余!
宝神色一变,急忙把那金属棒要回来,放入木鞘封,对芽儿:“这东西太过锋利,不可亵玩!”
芽儿撅着嘴不甘的:“玩嘛!想不到这大胸脯居然还有这种宝贝!”
众人想了半天,才知道她口里的大胸脯便是月儿,其实月儿也只是初步发育,胸脯虽然比芽儿更具规模,但与众女想比,实在是差了一截!
想是芽儿自觉比不上众位姐姐,可与自己同龄的月儿居然也比她先发育,虽然表面心有不甘,其实内心也是羡慕不已,所以才叫她大胸脯!
这女孩心性使大家原本紧张的心情都放松下来,相顾莞尔。
蛟儿着那木棒:“来这个东西,便是月儿的兵器了!这东西做工如此巧妙,月儿年纪怎会有如此兵器?”
众人也着昏睡的月儿,露出不解的神色。
蛟儿走到床边,眼睛打量着月儿,忽然秀眉一颦,走到床尾,伸手在月儿的的蛮靴底一摸,然后紧盯着自己的手指,略有所思。
宝知她一向心思慎密,急忙走到她身边,轻声问她:“怎么了?”
蛟儿突然感觉自己的耳边传来一阵温热的呼吸,身体一软,一想到众姐妹还在身边,连忙恢复精神,身体也往旁边移开一步,却把手指放到了宝的眼前:“你!”
宝盯着她的葱白玉指,饱满的指肚上有一层暗红色的灰尘,不由皱眉问她:“这…有什么问题吗?”
蛟儿摩挲着手指:“这是影山瓦!”
到众人一副茫然不解的神色,蛟儿继续解释:“这种瓦只有大户人家的屋顶上才有!”
“哦!”雀舞已经有些明白了,着蛟儿:“你的意思是,月儿曾经去过周家大宅?”
蛟儿点头:“很有可能。因为宝遇到她的地方,离周府并不远,而那一带,也只有周家才有这种硬山瓦。”
“你真是很聪明!”一个虚弱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宝扭头一,惊喜的:“月儿你醒了?现在感觉点了吗?”
月儿冷冷:“谢谢你的关心。”着挣扎着坐起来。
宝赶紧摁住她的肩膀:“你现在身子弱,不能动!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月儿了他一眼,冷笑了一下,抬头问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宝一愣:“你是月儿啊。”
月儿微笑着:“那你知道我姓什么吗?”
宝摇了摇头,月儿紧盯着他:“我姓蓝。”
宝微笑:“原来你叫蓝月儿。”却听身后众女同时惊呼一声,不由扭头问大家:“你们怎么了?”
雀舞走上前着月儿问:“你就是摘星神偷蓝月儿?”蓝月儿点了点头。
蝶轩大摇其头:“不可能!摘星神偷成名五六年,你才大,难道四五岁便是神偷不成?”
蓝月儿苦笑:“我也不知道我今年究竟少岁!自从我练成了童女功,我的年龄和体貌像永远都停留在十岁的阶段!白天我便是一个乳臭味干的女孩,什么事都不懂,什么事都奇,可是一到晚上,我就是摘星神偷,就是绿林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