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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知道,老爷当初做实验的时候,他曾经帮忙打过下手,后来不知为什么制成的药给弄丢了。后来张仁和问起梦芊萝的时候。秀儿小姐才想起来,当时丢药的时候张仁和恰好不见,所以猜测是他偷了那药。有了这件事,小姐很防备他,从没有将梦芊萝的消息透漏出去过。等老爷制成第二瓶梦芊萝,小姐早就将它藏了起来,咬死不松口,张仁和使尽手段,小姐都没有给他。他不知道,小姐已经把药给他用了。”说到这里,她看向萧中景,轻叹一声,“小姐不想嫁给张仁和,但因为怀孕没有办法,只能委屈答应。从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拿梦芊萝让张仁和陷入幻觉,感觉他们同房了,其实,那只是他的黄粱美梦罢了。”
因为她的话,萧如雨松了一口气,她倒不是怕母亲**给张仁和,只是觉得张仁和有些恶心,母亲和他没有关系最好。萧中景则神色更加悲哀,整个人看起来好像沧桑了许多。
“后来为了将如玉小姐平安生下来,秀儿小姐将老爷留给自己的十万两银子都给了张仁和,这样他才放手让她带奴婢回乡下养病,小姐才平安生下来。不知是不是张仁和有所怀疑,这么多年,他对咱们的监视从没有停止过,但他从没去看过她们娘俩。这次突然去接小姐回京,大概也不是打什么好主意。”
“张仁和真的相信我娘不知道梦芊萝?”以张仁和的精明算计,不应该这么好骗。
“他信才怪,秀儿小姐告诉老爷做药失败,那东西已经毁了。他根本不相信,到处翻找,最后连老爷的坟墓都没放过,也没找到。他做梦也想不到,小姐竟然这么大胆,第一次见面就给他用上了。听秀儿小姐说过,这个东西最擅长控制人的心智,而且不会留下半点痕迹,所以老爷才后悔将它制作出来,怕被有心人利用来害人。”
“说起来这个张仁和最不是个东西,当初小姐可是给了他十万两银子啊,可他是怎么做的,秀儿小姐和奴婢带着小姐在乡下的时候,他一个铜子都没有给过,秀儿小姐靠着跟老爷学的医术,才勉强养活咱们三个人,奴婢吃点苦倒是没什么,可两位小姐,受老罪了。”说着,陈嬷嬷又抹了一把眼泪。
萧如雨记忆中有原身和母亲在一起艰难度日的情况,没想到事实是这样,这个张仁和,实在太该死了。
萧中景看着眼前美丽可人的女儿,想到他们娘俩受的罪,气的揭开被子,准备下床,被萧如雨一把就摁住了。
“爹,你干什么?”
“我要去找那个该死的张仁和算账,我要把他剁碎喂狗,这个混蛋,竟然如此欺负我的妻女。”萧中景喊着。
“行了爹,你用什么立场去找他算账,名义上他可是我爹,您这一去,我娘的事情是不是要曝光,您想让大家都知道她未婚先孕,还带球嫁人?”虽然那颗球是自己,可在这规矩严明的古代,对母亲的名声非常不好啊。
再说,牵扯到梦芊萝,事情就变得复杂了。听陈嬷嬷说的情况,加上严飞宇曾经说的事情,两相结合,可以看出梦芊萝的事情绝对不简单,很可能牵扯到皇子之间的党派之争。
以张仁和现在和太子的关系可以推测,当初梦芊萝可能被送给了太子,太子不知拿来干了什么,觉得效果不错,就立马又去抢,结果没有抢到。他们怕拿东西落到别人手里,索性杀人灭口,灭了严飞宇全家。
当然这是一种可能,如果太子要杀人灭口,应该不会大张旗鼓的连同江湖众人一起去灭门,他怕事情暴露,可能会悄悄的做才对。为什么江湖会有严飞宇得到神药武功大增的传言呢,现在可以确定,严飞宇的武功和神药没有关系,他确实得到一种奇药,可惜这种奇药害他家破人亡。能把奇药和武功联系起来,又让官府和江湖联手迫害严飞宇,这背后人跟严飞宇的仇恨,可不是一般的大啊。这人的本事,也是不一般啊。
她不能让她爹去找张仁和,暴露他和她,现在他们躲在暗处,以后可以方便行事。感觉有一张好大的网正张开它的嘴巴等着他们,萧如雨心中暗暗警惕,提醒自己接下来行事得更加小心。
萧如雨的话让萧中景也安静下来,他也发觉很多事情不一般,想到严飞宇的话,想到跟清绝公子的谈话,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挣开萧如雨的手,突然探身一把抓住陈嬷嬷的手腕,“你告诉我,这个梦芊萝会不会让人改口供?”看他双眼怒睁,手上的青筋乱跳,陈嬷嬷被抓的好疼,她使劲挣扎着,“当然会,我不是告诉过你,这药可以让人陷入幻觉,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原来如此,萧中景一下松开她,将手撑在床上发愣。好一会人之后,他才看向萧如雨,双眼含着无限愧疚,沉声说道:“孩子,爹对不起你和你娘,不能光明正大的认你们,也不能明目张胆的给你们报仇。”
“爹,你不要这么说,这事不愿你,都是人性贪婪作怪,您和我娘都是牺牲品。”想到母亲孤苦悲哀一生,父亲期盼落寞一世,萧如雨都不得不感叹造化弄人。不过对于造成这种悲剧的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张仁和是吧?以为自己攀上太子就高枕无忧了,她感觉非常不爽,她一定要施展报复让他付出代价。
“丫头,你放心,你娘的仇,爹一定会报,爹也一定让你光明正大的做我萧中景的女儿,萧大将军府的千金。”萧中景掷地有声的说着,他的眼神此时无不坚定执着,刚才的落寞和痛苦,全被他压在了心底。
妻子已经死了,他再也没法来弥补,可他是有女儿的人了,他必须为她做打算,以前因为有所顾忌,许多事情都得瞒着她,可现在不一样了,他和她是血亲,是亲生父女,自己现在和将来所有的寄托都在她身上,为了她,他做事一定要更加细心更要深思熟虑。
“还有一件事。”这时候陈嬷嬷突然插言道。
看两父女都看过来她有些头疼的说:“秀儿小姐曾经说过,如果有生之年,你们父女相认,小姐的名字一定要改。”
“不是叫萧如雨吗?”萧中景反问,这才想到,以前萧如雨是张仁和的女儿,她应该姓张才对,怎么会叫萧如雨?难道她以前就知道她父亲应该姓萧?
“我什么都不知道。”看萧中景询问的眼神,萧如雨耸肩摇头,“我就是随便起了一个名字。”抹汗,随便就起了一个和亲生父亲一样的姓氏,真是不知该怎么解释啊。
“张仁和给小姐起了一个名字,叫张如玉,秀儿小姐一直不喜欢,她给小姐起了一个名字,叫思归。”陈嬷嬷不知道萧如雨这个名字,还当小姐一直叫张如玉,现在被萧中景提起,微微诧异了一下,倒是没有多想。
“思归,思念,归来。很好,如雨就叫萧思归吧。”嘴里反复念了几遍这个名字,萧中景点头,他的女儿,就叫萧思归了。
“不要啊,爹。”萧如雨在一边抗议。刚听到思归两个字没有什么,怎么念着念着,就感觉不太对了呢。思归,念跑了音就是死鬼啊,笑死鬼,妈呀,这什么名字啊,不行,为了以后不闹笑话,萧如雨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也不叫萧思归。
陈嬷嬷一脸尴尬,当时起名字的时候,只觉得为了纪念小姐的心情,没想那么多,谁知道现在琢磨着,确实有些不太好听,可这是秀儿小姐起的名字,改了是不是对不起她啊。
“爹,爹,不要叫死鬼。”萧如雨拽着她爹的胳膊撒娇,开玩笑,为了不叫这个见鬼的名字,萧大小姐可是连杀手锏都涌出来了,一大把年级了还撒娇卖萌,真是一点脸皮都不要啊。
萧中景被女儿一晃两晃,心马上就软了,他举手“好,好,不叫死鬼。”感觉到陈嬷嬷不赞同的目光,他沉思了一下,“取你母亲的思字,你的雨字,叫萧思雨如何?”
“我还是愿意叫萧如雨。”萧如雨低声嘟囔,思雨念起谐音也不好听,不过为了显示对母亲的尊重,叫萧思雨也没有什么,左右一个称呼,只要不叫笑死鬼就行。
于是,萧如雨的名字改成了萧思雨。萧思雨的名字,正式在京城各个权贵之家流传开来,后来又出现在萧大将军府的族册上。萧思雨,成了人人羡慕的对象,是一个真正麻雀变凤凰的幸运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