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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则在一边暗暗打量萧如雨,感觉这个刘云秀的女儿长得真的很不错,比她女儿张如雪还要漂亮。如果这事搁以前,她肯定又嫉妒又愤恨,不过想到恶名在外的齐王世子,她恨不得眼前的女子长得越漂亮越好。希望她能吸引齐王世子的眼光,让他的注意力从如雪那里挪开。
她打量萧如雨的同时,萧如雨也在打量她,平心而论,柳氏不如便宜娘亲漂亮,但她的气质比娘亲的坚毅多了很多柔媚跟温顺,还透着一股欲语还休的娇弱,这样的女子,大概很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所以张仁和才娶了她吧。
根据得到的资料看,柳氏的父亲柳城喜是户部一个从三品的官,她是庶女,她的姨娘非常受宠,所以她才有机会嫁给张仁和当平妻。柳城喜应该是太子的爪牙,当初张仁和一个毫无根基的人能够成为京城最大的药材商,除了太子的扶持他的作用也不小。
张仁和是个非常善于钻营和抓住机会的人,所以他才会偷取神仙醉巴结上太子,后来又趁机要挟刘云秀嫁给他,在夺取神仙醉无望的情况下又夺了刘云秀的十万两银子。他做的这些都毫无原则跟底线,是个彻头彻脑的小人。
当初看了他的资料,萧如雨不止一次想拍桌子骂娘,真是太无耻了,为了权势富贵,真真是不要脸皮,毫无下限。简直就是人渣中的战斗机。这种人如果轻易放过,她萧如雨就改成萧思归。
从陈嬷嬷那里知道这个柳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她娘嫁给张仁和没出几个月她就跟张仁和勾搭上了,她是怀着张如雪进的门,典型的带球进门。进门后仗着自己的家世跟张仁和的宠爱没少找她便宜娘亲的麻烦,听说她也怀了孕不止一次下过堕胎药,幸亏她娘亲医术好都躲过了。当初她娘无奈回乡一方面是怕张仁和发现她早就怀孕的实情,另一方面是怕柳氏的黑手,最后拿出十万两买平安也是柳氏跟张仁和逼的。
她们回乡后并不太平,经常有地痞流氓找麻烦,如果不是她娘会制作几种毒药给了那些人一些教训,怕麻烦永远都不会断。这些人肯定跟柳氏脱不了关系,后来她娘因为惊吓早产生了她,那些人才消停了一些。
她们回乡后张府一文钱生活费都没给,这里面如果说没有柳氏的手笔打死都不信,她进门的第二天张仁和就将张府的账务全部交给了她,她们没少被克扣。
怎么让张仁和潇洒了这么长时间呢?萧如雨为自己当初的逃避心理生闷气,她应该早点来张府的,这一府的渣等着她收拾,她竟然拖了这么长时间才来,让她们多喘了好多天的气,想想就生气。
不过这段时间她虽然没腾出手收拾他们,她爹可没放过张仁和。听说她爹除了有公务出城,其他时间只要在京就会找张仁和的麻烦。现在提起萧大将军张仁和就头疼,赔了无数次礼,都没法减少萧大将军对他的厌弃,他非常无奈,太子方面指望不上,他没办法只好偷偷抱紧齐王的大腿。
萧如雨双眼含泪看着张仁和,想张口喊声爹却没有喊出口,眼中的濡幕之情让人为之动容,张仁和看着跟亡妻越发想像的女儿,心情非常复杂,问了几句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现在才过来,萧如雨说自己失忆了,现在才想起来,所以才找来了。这一定是逝去的娘亲保佑,才让她逢凶化吉,安全回到这里。
他愣了一下,眉头紧皱看了她一会儿,最后他摆摆手,免了萧如雨的行礼,让她们主仆进门再说。
来到前院正厅,萧如雨正式拜见张仁和,口称父亲大人,对柳氏也行了礼,口中喊着夫人,按说她应该喊她母亲,因为她娘死后,柳氏已经被扶为正妻,就算她是嫡出,她也要喊平妻上位的女人为母亲。
不过她看着柳氏觉得别扭,柳氏看她也觉得膈应,但想到她能替如雪挡枪,也就暂时忍了下来。她才不稀罕那个贱人生的女儿喊她母亲,又不是她亲生的,装什么母慈女孝。
张仁和本来想斥责几句,但看萧如雨一提起娘亲就泪眼汪汪,陈嬷嬷在一边也一脸不赞同,考虑到他以后还要靠这个女儿多拉拢一下朝臣,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由他去了。
他后院的姨娘和几个庶女都纷纷上前给萧如雨行礼,口称大小姐,萧如雨端着架子受了,气的柳氏跟张如雪牙根痒痒。
张如雪虽然希望眼前这个张如玉给她顶缸,但却不希望她骑到她头上。看她一来就坐了原本属于她的位子,还挑衅的冲她冷笑,气呼呼的跺了一下脚,没理会父亲让她上前见过大姐的话扭头跑了。
几个姨娘跟庶女或冷漠或用看热闹的眼神看着眼前的大小姐,想到柳氏的狠毒,心中都替这位大小姐捏把汗,张府的大小姐,岂是那么好当的。
张如雪走后张仁和觉得有些下不来台,沉声让柳氏给萧如雨她们安排一个院子,然后甩袖子就离开了,他才不管柳氏如何对付她。这个女儿必须让柳氏好好磋磨一下,他父亲的尊严才能得到最好的维护,以后他的安排她才能很好的听从。
她刚才的解释他有些怀疑,当初她们主仆碰到土匪被逼跳水他知道,可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才来认亲,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女儿别是人家安排的奸细吧,不行,得让人查一下,到底是真失忆还是真奸细。
看张仁和走了,柳氏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这个张仁和,这是让她来当这个坏人了,既然如此,她就不客气了。
将她们主仆安排到了一个被称为流芳斋的院子里,听说那个院子以前死过几个小妾,现在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住进去是非常不妥的,但谁会说不妥?谁敢说?
萧如雨冷笑,面上却好言好语的答应了,她才不在乎住在什么地方,不管住在哪里都是暂时的,越偏僻越好,这样才能更好的监视张仁和。
不过她不会轻易放任柳氏这样给她下马威,她会时不时给她一下,让她寝食难安。
晚上并没有住到流芳斋,而是进了张府的客院。流芳斋已经好久没人住了有些脏乱,打扫收拾需要好几天的时间,柳氏就让她们先在客院住几天等流芳斋打扫好了再搬进去。说的好听,其实就是给下马威。你是嫡出的女儿又如何,回来还不是一样住客院?
夜华初升,萧如雨洗过澡换了一身白色的睡衣睡裤靠窗发呆,这个张府真是乌烟瘴气,让人非常不爽。今天那个柳氏太讨厌了,只是给她下点痒痒药真是便宜她了。话说她的三日梦很不错,夏初晴已经很长时间没出来蹦了,如果给柳氏弄一点,她会不会发疯啊。
想到她对便宜娘亲还有当初的她干的事情,这个太便宜她了,还是另外下点药吧,保证这个比三日梦更绝。
三日梦的效果到底如何她派人打听过,广宁候府口风很紧,根本打听不到夏初晴的事情,不只是她的事情,就是府里任何一个主人的事情都打听不到。
一个防守的跟铁桶一样的广宁候府,防御竟然比皇宫内院都厉害,说他们没有点秘密谁信啊。萧如雨冷笑,不管你们是谁的人,最好现在就此打住不要再招惹我,不然,我一定让你们后悔地撞墙。
“小姐,时间不早了,您赶紧休息吧。”陈嬷嬷推门进来,她本来想到厨房给小姐弄点宵夜,可惜人家厨房的人根本就不她。今晚的晚饭跟将军府相比就跟喂猪似的,小姐都没怎么吃,她很心疼,自从认了萧将军,她还从没受过这种委屈。
她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要到张府来,她知道张仁和不是她亲爹还要坚持过来,她有些想不通。不过没关系,她是小姐的嬷嬷,小姐安排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
“嬷嬷,我睡不着,你不用管我先去睡吧。”萧如雨摆手,陈嬷嬷最大的好处虽然唠叨了一点但很疼她,也知道进退,这一点让她无法反感,知道她为了自己好,语气非常温和。
看她坚持,陈嬷嬷无奈点头。临走小心的关上门,还殷殷嘱咐她一定要从里面关上,有动静就大声喊她,她马上就赶过来。这个张府就像一个龙潭虎穴,小姐虽然厉害,但她还是禁不住担心。
张仁和不仁不义,柳氏两面三刀,那个张如雪嚣张跋扈,其他姨娘和庶出姑娘们都虎视眈眈,想想都可怕,单独把大小姐留在这里,真是不放心。
想到萧将军安排的暗卫,又想到大小姐的本事,她叹息一声,看来自己真的老了,有这么多保障都无法阻止她将心提留到嗓子眼,算了,今晚还是和衣睡觉吧,万一有动静可以尽快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