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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王爷。”一进门,萧如雨有些诧异屋里灯光的昏暗,不过还是恭谨的施礼。
“免礼请坐。”英王此时才直起身体正襟危坐,指着一旁的座位说道。
“多谢王爷。”萧如雨没有客气,几步走过去坐好,今晚可要做好长久唠嗑的准备,坐着听会舒服很多。此时钟闲殷勤的帮她把椅子放好,躬身出去上茶。等将茶摆好,他才又退了出去,顺便将门关好。
“萧姑娘去看过世子了?”英王问。这姑娘确实沉得住气,明明为了索要条件而来却没有立即开口询问,确实够沉稳。
这种沉稳只有世子身上才会有,没想到如此年轻的女孩儿家也会稳坐钓鱼台,丝毫不慌不忙,确实难得。怪不得文松会喜欢她,有些地方她跟文松很像。
“是。”萧如雨点头,然后垂眸看着脚下不远处的桌角没有多说一个字。
“姑娘此次来是为了让本王履行约定吧?”英王摸胡子说道。
“我以为王爷早就知道。”萧如雨抬眼看了他一眼神色平静的说道。此刻她神色坦然,双目坚定的盯着英王的眼睛。
“当然。”英王点头,也没多说话,两人陷入沉默。
“王爷会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吗?”萧如雨打破这平静问道。她不想继续跟英王打哈哈耽搁时间。
“我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英王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的说道。
“多谢王爷。”萧如雨郑重抱拳。这样最好,不用她多费口舌劝慰,英王是个明白人,知道眼前的局势不容他继续隐瞒,早知道实情也许可以早点想到解决的办法。
目前对于杀人蛊她了解的实在太少,只听世子提过这事在几十年前发生过,皇宫里对这事隐瞒的紧。许多知道实情的宫女太监都被秘密处置了,想查也无从查起。
她很好奇当时的杀人蛊是如何消灭的,又是什么人消灭的,为什么皇宫对此事如此忌讳,其中肯定有很多隐情。不过她对这些隐情并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找到消灭这些东西的办法。
“这杀人蛊第一次在大秦出现,说起来是四十年前的事了。”英王陷入某种回忆当中,“那时皇祖父还在,父皇只是正王,他跟当时的显王是嫡亲兄弟。”
“听世子说过,是显王将杀人蛊引入大秦,后来被先皇发现才赐了鸩酒,大秦付出很大的代价才灭了那些杀人蛊。不知道他们当时用的什么办法。”听英王提到显王,看来这位是个关键人物。
“本王也不知道杀人蛊是如何灭的,不过父皇肯定知道,当初就是他带人去灭的那些中蛊的人。”英王说道。
“竟然是皇上带人去消灭的杀人蛊,这是皇上的功绩为什么后来将这件事隐瞒了呢?”萧如雨有些不明白,上位者向来喜欢自吹自擂,没有业绩也会造出点业绩,灭除毒蛊这么大的功劳竟然闭口不提,还当皇室秘闻尘封入土,难道当今是好好先生转世,做好事不喜留名?
“父皇不愿提起此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显王因此而死,当时他们兄弟感情很好,父皇一直在想办法救他,可惜先皇太过生气,直接赐了鸩酒,父皇根本没有办法。后来他还想救出显王的妻子儿女,可惜他们被圈禁的地方发生了大火,他们都死了。先皇也因为此事受到沉重的打击将皇位传给父皇就薨逝了,父皇非常伤心,不住的埋怨自己对不起兄弟,对不起先皇,后来他登基后将此事尘封,也许不想让后人知道显王的错事留下千古骂名吧。”英王感叹,当时他已经**岁,能够记事,他记得父皇当时哭的很伤心,几次昏厥过去,他们几个还偷偷给显王的牌位磕过头。
“您这样说倒是说得过去。”看来当今是一位好哥哥,虽然弟弟当初做了那么大的错事,他还是对他非常包容和疼爱,不然不会为了帮他掩饰过失抹杀自己的功绩。
“这件事对您来说不应该难宣与口,为什么世子跟您询问时您不实言相告呢?”听了英王的话,萧如雨奇怪的问道,这事对显王来说确实不光彩,但英王跟他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没必要连世子都瞒着啊。
“唉,父王对此事非常忌惮,知道的宫女太监都被秘密处置,就连当初的皇后跟我母妃他们都有可能因此事受到牵连而死。”英王叹气,他站起来从桌前走到窗前,推窗看着外面清冷的月亮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表情时而愤慨,时而悲伤,好像在压抑什么,萧如雨拧眉,看来这件事果然有隐情,这隐情就是英王不愿提及此事的关键。
“我知道现在皇宫之中除了明王跟安陵王,其他成年皇子的生母都过世了,她们不是病死的吗?难道,……?”后面的话她并没有说出来,不过细思极恐。
虽然她对皇室的事情不感兴趣,不过也知道成年的皇子中只有明王和安陵王的生母还在,她还觉得奇怪,难得宫斗这么厉害,把先皇后和其他妃嫔都斗死了?
“皇宫里透出消息说我母妃还有先皇后以及其他妃嫔都死于刺杀,其实根本不是。”说到自己的母亲,他神情非常悲愤,背在背后的双手扣的紧紧的,好像在使劲掰一个结,这个结让他异常难受,掰开就好了。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母妃是被赐死的,我亲眼见到的。”英王有些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当时父皇已经登基为帝,我也有自己的宫殿还学了些本事,那天晚上我睡不着就偷偷溜进母妃的后宫看望她,我好久没看到她了,非常想念。”英王沉浸在深深的回忆中,“那天夜色非常暗,又热又闷,我小心的躲过巡查的宫卫,悄悄走进母妃的寝宫,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英王侧头问道,萧如雨摇头,猜到也不能说。
“父皇的心腹太监周公公正让两个小太监抓着母妃的胳膊,他则把一杯酒灌给了母妃。那时候我刚要冲出去,母妃的心腹春嬷嬷捂住了我的嘴拉住了我,我眼睁睁看着母妃躺在地上痛苦挣扎却没有丝毫办法,后来她口吐黑血死了,那杯酒里有毒。”说道母妃的惨死,英王语气中仍然有抑制不住的悲伤和愤怒,眼中也凝满悲伤和怒火。
“可这跟杀人蛊有什么关系?”萧如雨想不明白,先皇为什么要赐死梅妃,英王为什么提起杀人蛊就不愿面对呢。
“春嬷嬷告诉我母妃的死跟杀人蛊有关,应该是发现了杀人蛊的秘密才被人灭口。母妃曾经跟她提过,如果她有不测,一定要提醒我不要接触杀人蛊,也不要调查她的死因。”英王仰面长叹一声,“母妃死了,我哭晕了,后来醒了听伺候的几个宫女太监偷偷议论我才知道,那晚加上母妃一共死了四个人,一个是当时的皇后,还有两个是翼王跟齐王的母妃。她们也应该是被毒死的。”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民间没有半点传闻?难道是皇上压下来了?”萧如雨感到奇怪,按说皇后死了可是大事,外面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就算皇上保密工作做得好,但几位皇子呢,他们不好奇他们的母妃去了哪里吗?
“确实是父皇将此事压了下来,他告诉我们,那晚我们的母妃死于刺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说,不过当晚确实在皇后寝宫有过一次刺杀,当时母妃跟几个死去的宫妃都在皇后寝宫伺候,不过这次刺杀很快被压下来了,母妃他们也顺利脱困回到自己的宫殿,不知为什么前脚刚回来后脚就被毒死。我曾偷偷找父皇质问过此事,我为他是不是他派人毒死了母妃。他告诉我那个周公公被人收买才假传圣旨毒死了皇后和几个嫔妃,这事影响太坏,他嘱咐我务必保密。等我找到周公公时,他已经畏罪自杀,留下的遗书证实他被人要挟才背叛了父皇,他背后的人是个迷,到现在我也没查到。”
“这件事确实和蹊跷。”萧如雨低声说道。“皇上为了掩盖着看来为了隐瞒此事皇上费了不少心思。”一晚上死了一个皇后三个嫔妃对皇权来说真不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才对外改口,将几个人的死分别找到不同的借口,死亡时间也相差好几年。
据她得到的消息,皇后是病死的,死于刺杀那年的冬天。英王的母妃梅妃是受到惊吓一直在养病,三年后才病逝。而翼王的母妃薛妃却是看破红尘去太庙修行,死亡时间不知。齐王的母妃则因为发疯被关了起来,后来醒了觉得有愧上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