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一家经过短暂的意识空白后,发现他们被甩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消失之前,孔铭扬在最后一刻终于抓住了媳妇,狠狠一把搂在了怀里,即便是下地狱,也休想分开他们,所以苏青落地时,刚好砸在他的身上,适时地做了一回肉垫。
“有没有伤着?”孔铭扬扶着媳妇靠在自个儿身上,摸着肚子担心地问。
苏青感知一番身体,“还好。”想到什么,随即四下里张望,“孩子们呢?”
橙子就在苏青不远处,孔铭扬起身,“别急,在那儿呢。”
将橙子抱了过来,刚放到苏青面前,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砰砰两声重物落地的巨大声响。
“哎呀,我的屁股摔成两半了得啦,疼死我了。”同时响起葡萄熊孩子的哀嚎声,小家伙一咕噜爬起来,捂着屁股喊痛,看到老爸老妈,瘸着小短腿,一歪一歪地颠了过去,“老妈,快给看看屁股,咦,橙子怎么了?”
橙子在苏青身上一直昏迷着没醒,苏青摸了摸橙子的脉搏说,“伤势没有大碍,之前已经被我处理过了,只是精神力强行被破,伤了根基,需要用药慢慢调理。”
然后抬头拉过葡萄,“来给老妈看看有没有摔伤?”扒下裤子,并没发现小家伙屁股有何伤势,可能是摔狠摔疼了,重新帮他提上裤子,整理好衣服。
“那个老坏蛋,下次见了,我非要杀了他不可。”与葡萄同时掉落的小白,心疼地看着妹妹,气势汹汹地嚷着要报仇。
孩他爸没说话,可阴冷的神情,却充分暴露出心中的暴戾,“闺女不会一直就这样吧?什么时候醒?”
“咱们还是先去空间,我先给橙子配点药,吃完药,睡一个晚上,应该就能醒。”苏青边说,边闭眼调动意识,可过了一会儿,一点反应都没有,睁开眼皱着眉头,“空间进不去了,别说意识,连体内的灵力都调动不了。”这才仔细开始打量身处的环境。
“怎么办?我也是得啦。”葡萄也顾不上屁股疼了,纠结着个包子脸,苦恼万分状,“我都无法瞬移了。”引以为傲的终极技能,突然有一天发现无法施展,心情简直不是一般的糟糕。
孔铭扬仰头看看湛蓝的天空,再看看周围半人高生命力异常旺盛的灌木丛,猜测道:“这里不是阿吉所说的地狱。”他们现在的位置,应该是草原,远些就是茂密的丛林,“刚一进来,我就感到了不对劲,隐隐有股压制感,现在看来应该是压制我们体内能量的。”
“这样以来,我们岂不是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小白皱着眉,眉毛都打结了,撅着嘴巴,“连化形都不能了。”
兄弟两蹲在老妈身边,撅着屁股,惆怅起来,没有力量,就代表着没有安全感,万分沮丧!
突然,前面不远处传来咚咚的震地声,除此之外,还夹杂着哗啦啦的树枝碰撞声,一家人下意识抬头望去,顿时惊的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天啊,这,这这这,这是狍子么?体积也大的太没谱了吧,居然都快赶上一头牛了?
明显的不正常,还有望着他们凶悍饿极了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把他们当成了食物?
“儿子,把你的刀给我。”孔铭扬严肃地盯着越来越近比外面大了好几倍的狍子。
刀就在小白脚旁,小家伙飞快弯腰,伸出右手,准备捡起,却懊恼地发现,以前轻轻松松提起的刀,现在一只手居然拿不动了,危险在即,没时间忧伤郁闷,两只手下去,吭哧了半天,才拖到老爸身边。
孔铭扬拿刀在手,在那狍子扑上来之际,奋起一刀劈了过去,二爷的一刀搁往常那可是连石头都能劈开的,现在怎么着,人家狍子眼睛都没眨下,行动更是没有看出半点的来迟缓,杀伤力几乎为零!
“特么的,这什么玩意?”二爷懊恼地跳脚,急切地朝后喊道:“媳妇,快带着孩子们离开。”这鬼地方不能使用灵力,不能化形,更崩谈高贵血脉的威慑了,能否对付得了都还是一回事。
苏青大着肚子,怀里还抱着昏迷的橙子,战斗力在凶悍异常,庞大的狍子跟前,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留下下只会拖累孔铭扬,右手拉着葡萄,喊着小白就往前跑。
可小白跑到一半却停了下来,拿过葡萄手里的弓箭,“我去帮老爸,老妈你们先走。”
小白已经七岁了,过于早熟的他,已经是个小大人了,危机时刻,他要保护老妈和弟弟妹妹,血管里的银狼血统,是不允许他退后的。
“我也去。”葡萄紧跟着说。
“不行,你要保护橙子和老妈。”
“好吧。”葡萄从来不违抗他哥的话,跟着老妈往前跑。
小白返回,看到老爸正吃力地与狍子纠缠,嗖嗖两声,两道箭直直射向狍子的脖子,只是,没有刺进,反而被弹了回来,促使这畜牲更加疯狂起来。
这狍子都快赶上铜墙铁壁了,刀剑不如!
“儿子,射它眼睛。”二爷并没有质问小白为什么回来。
声音刚落,嗖的一阵风声,一道箭直接对穿过狍子的脖子,哀鸣两声,犹如头牛的狍子轰然倒地不起了。
喘着气,精疲力竭的孔铭扬做倒在了地上,看到狍子脖子上的箭,明显不是小白的,回头,就看到一个黝黑雄壮的中年男人拿着一把弓走了过来,身边还跟个十四五岁的清秀少年,而自家媳妇和孩子也跟了回来。
“怎么样?”苏青关切地问道。
“没事?”孔铭扬苦笑了声,心里懊恼无比,来到这里居然连妻儿都保护不了。
苏青自然不信,径直掀开他的衣服,果真有伤,眉头立马皱了起来。
孔铭扬亲了下媳妇,笑着安慰,“没事,都是皮外伤,很快就好了。”二爷说的没错,虽然力量不在了,可极强的愈合恢复能力却不会跟着消失的。
苏青将橙子交给小白,还是在附近找了些药草,简单给他处理了下。
“你们是刚从外面来的吧?”那中年男子拔出狍子身上的箭,走了过来。
孔铭扬点头,“谢谢,这是什么地方?很奇怪的狍子。”
“我们这儿的人,都管这个地方叫原始境,你们被带来的地方是不是有棵歪脖子树?”中年人问。
“是啊,大叔也是这样?”苏青开口说道。
“我不是,我爷爷是,这里的人很大一部分都是从哪里被带过来的,只是进来的时间不同而已,我姓余,你们叫我余大叔吧,这是我儿子,余诺。”指着身后的少年。
少年摸摸脑袋,冲他们笑了笑。
“哎,你们这样拖家带口地闯进来,只能认命了。”余大叔轻叹口气。
“没有出去的路?”苏青急切地问。
余大叔摇了摇头,“目前还没听说过有人出去,你们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苏青和孔铭扬的心顿时沉了下去,不过,不管如何,他们是不会放弃的,外面还有很多家人等着呢,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回去的路。
余大叔看看这一家子,三个小不点,媳妇还大着肚子,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若是任他们留在这里,肯定熬不过明天,虽然他们家的日子也不好过,不过,先收留一晚,以后怎样,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孔铭扬和苏青人生地不熟,有人收留,正求之不得,自然不会拒绝,跟着余大叔和他儿子,走过很大一片草原,才隐隐约约看到远处有炊烟升起,心想应该是快到了。
一路上,再没碰到野兽出没,期间,苏青看到用得着的药草,顺手采摘了,空间的药材不能用,只能靠自己动手收集了。
草原的尽头,应该就是人类聚集居住的地方,散布着不少房屋,走近些,就看到路上不少来来往往的人,衣服看不出明显的风格和时代,款式各异,但布料大多粗糙,看这里的生活条件,跟古代差不多。
让苏青最为惊讶的是,这里的人,不管男人,女人还是小孩,一律比外面的人高大体壮,所以,苏青一家的出现,顿时吸引了不少打量的目光,本来这一家人的长相就很出众,引得人频频侧目,低声议论,交头接耳。
“看这几人的穿着应该是才从外面进来的,长的真好。”
“长的再好顶什么用,还能当饭吃,啧啧,三个小的,女的还大着肚子,只有一个能干活的,要不了几天就待活活饿死。”
“这姓余的自个儿家都养不活,还领这么一家子回去,脑子八成被驴踢了。”
“可不是,要不然,怎么会被从原城里给赶出来。”有人不屑道。
紧接着就是一些冷嘲热讽的鄙视言语,苏青利用眼角余光观察,那叫余诺的少年气的脸红脖子粗,相对的余大叔就镇定多了,黝黑的面孔看不出任何负面情绪。
苏青心想,貌似余大叔一家在这儿并受欢迎,不过,这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她只要知道余大叔救了他们一命,还收留他们就足够了。
一家子跟着进了余大叔的家,刚打开栅栏门,堂屋里就走出来一个穿着朴实的中年妇女,这应该就是余大婶吧,她的脸上仍能看出年轻时候的风韵。
脸上的笑容,在瞧见苏青一家子时,忍不住愣了瞬,探询的目光看向黝黑的余大叔。
余大叔将身上的包裹,交给她,解释道:“这位姓孔,叫孔铭扬,这位是他的妻子苏青,三个小的是他们的孩子,刚从外面误闯进来,被我看见时,正被一头狍子缠住,我看他们带着几个孩子,孩子还生了病,妻子还怀着孕,就把他们给带了回来了。”
“刚从外面进来的?”余大婶也露出惊讶之色,打量一番这一家子的境况,眼里露出同情之色,“走了一路,肯定又累又饿,先进屋歇歇,我这就去做饭。”
“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苏青感激道,粗略扫了一眼院落,就大概猜出这一家子的日子也不好过,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收留他们一家,足见这一家人的质朴和纯善的品行。
余大婶笑笑进了屋角简陋的厨房忙活去了。
“二哥。”跟着余大婶出来的还有一个小姑娘,十一二岁的模样,相貌跟其母亲有几分相像,穿着粗布衣服,却不掩俊秀之色,拉着余诺的胳膊,怯生生地看着孔铭扬苏青他们一家。
“这是我妹妹余彦,过来跟客人打招呼。”余诺拍着妹妹的脑袋。
“孔大哥好,苏青姐姐好。”小丫头脆生生地喊了声。
打完招呼,余诺就急不可耐地询问外面是什么样的,是不是有那个在天上飞的什么机,地上跑的四个轮的车。
这余诺跟憨厚话不多的余大叔不同,性格相对外向开朗,孔铭扬和苏青对于他的好奇,捡着大概说了些,在外面很平常的东西,在这兄妹两听来,却是无比的好奇兴奋,嚷嚷着要是能够出去看一看,这一辈子就值了。
“小诺,别闹了,赶紧让你孔大哥一家歇歇,喝口水。”前面的余大叔皱着眉头无奈地看着儿子喊了句。
“哎哎,知道了,你们就住我房间吧,我去跟大哥一起住,我先去给你们收拾一下。”
“你笨手笨脚的,还是让我来吧。”余彦拉住他二哥说道。
“没大没小,说谁笨手笨脚呢,你去就你去,我去将那头狍子收拾下,晚上加菜。”余诺刮了下妹妹的鼻子,就去收拾扛回来的那头狍子了。
余诺的房间,不算小,除了床,就没别的家具了,庆幸床够大,睡一家五口也能凑合,铺的盖得透着太阳的味道,应该是小姑娘新换上的。
苏青接过孔铭扬怀里的橙子,轻轻放到床上,一时间屋子里寂静无声,别说孔铭扬和苏青两个大人,没从陌生的环境中反应过来,就连小白和葡萄一路上都是沉默无声。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到了这里,多想无疑,看情形他们是要这个地方,长住一段时间了,首先是解决眼前的衣食住行温饱问题,安顿下来,才能慢慢寻找出去的路。
晚上主食红薯,菜是白天打回来的狍子肉合着一些蘑菇野菜炖的,饭菜对于苏青一家来说算是简陋了,可看到余大叔一家各个吃的很开心,想来这应该是他们拿得出手的最好的晚饭了。
在餐桌上,看到了余诺的大哥余南,顶多二十岁,面上却带着一副老成和沧桑的落寞,等吃完饭离开餐桌的时候,苏青才发现余南是拄着拐杖走路的,仔细观察,发现他身体的重心全放在了左腿上,右腿似乎一点都不受力。
余大叔和余大婶看大儿子的眼神,满是疼惜。
吃完饭,苏青找余大婶要了一个熬药的罐子,将白天带回来的不少药材,熟练地收拾整理出来,然后,挑了几味出来给橙子熬上。
看看院子里地上晾着的药材,再看看熬药的苏青,余大婶面色复杂,欲言又止,对当家的带回来的这一家子,她怎能不担心?
老大伤了腿,二儿子还小,全家都靠当家的一个人养活,已经是艰难的上顿不接下顿了,又添上这一家子,日子可怎么过?
可是看这苏青的样子,似乎懂医术,草药,紧接着就想到了老大的腿。
在他们这里,懂医的很少,也很受尊敬,只有在原城里才有,而且收费非常的高,根本不是他们能负担得起的,不过,小南的腿,当家的说了,即便是找了原城的医生也治不好,伤到了筋骨。
不过,不管怎么样,回头要跟当家的说说,要是这苏青真懂医,就让她给小南看看,权当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余大叔一听瞪了她一眼,“有你这样比喻的么?”紧接着吧嗒了口烟。
余大婶拿出针线篓,坐到床上,“先看看也行,那个叫橙子的小姑娘一直都没醒,可也不见这家人担心,肯定是心里有数。”
余大叔在桌子上磕了磕烟枪,“这一家子不像普通人,气势明显不同,当初救他们没想太多,就是看他们一家不容易,不过说不定,以后咱们还要人家帮呢,这世道谁说的准呢,保持人心才最重要。”
这夫妻两说话的时候,苏青端着药到床上喂橙子,孔铭扬带着小白和葡萄洗漱去了。
“哎,闺女受苦了。”洗漱完的父子三人上了床,二爷亲了亲橙子的脑袋,心疼的不行。
小白和葡萄也都心疼地看着妹妹,在他们眼里,妹妹和老妈都是需要保护的,自己受伤无所谓,但却不舍得妹妹和老妈受丁点的伤,小脑袋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不让妹妹受伤了。
“余大叔明天要去打猎,我跟他们一起去。”孔铭扬冲媳妇说。
苏青担忧地看着他,“这里动物可不比外面,不但体积增大了数倍,力量也很强大,一头狍子比外面的深林之王老虎都凶猛,身体和力量完全变异,你没有功力在身,根本就对付不了。”
转身放下碗接着说,“而且我观察了这里的人,发生他们的身体和力量也有很大的变异。”
孔铭扬点点头,“我问过余大叔了,由于这里压制的原因,不能修行,但是由于身体的变强,力量的增加,可以专一训练纯粹的力量,就是是所谓的炼体,靠锻炼肌肉和骨骼,同样可以拥有很强的能力,你放心,我会养家,会把你和孩子们养的好好的,这些你不用操心,专心地养好身子。”
说话时,二爷的眼睛里流露出无比坚定的目光。
“炼体?我这里只有外公家的拳法,也不知道有没用。”苏青沉思道。
“我们银狼一族,有适合自己的炼体功法,从明天开始,我就带着孩子们一起练。”
苏青点点头,给里面的三个孩子盖好被子,回身就落进一具温暖的怀抱里。
孔铭扬搂着媳妇,缠绵了一番才喘息着松口,心想,光为了一家人不挤在一张床上,也要尽快变强起来。
“双休功法也不能修炼,你说小四会不会闹腾啊。”孔铭扬搂着媳妇,抚摸着肚子说。
“今天是没闹腾,我有感觉,上次吸收的能量,足够维持到生产之前。”
一夜无话,第二天,孔铭扬早早起床,并拎起了小白和葡萄,到院子里修炼功法去了。
而橙子果真如苏青所说,醒了过来,也要跟着老爸和哥哥们修炼,被苏青以身体还要养养给拦了下来。
一大早起来的余大叔,看到那父子三人在修炼功法,忍不住惊讶了下。
而余诺却是大呼小叫,无比兴奋,“孔大哥,你们在修炼么?你们有功法?”
无怪乎他兴奋,像他们这个小地方,是没有功法修炼的,炼体的功法只有原城哪些大家族才会有,而且重视的很,根本不外传。
孔铭扬看出他想学,这家人是他们家的恩人,教他也是应该,但是银狼一族的功法,是不适合人类的,只得说:“我们修炼的这套并不适合你,要不这样,你要是真想学,我再另外教你一套。”章家拳法,之前看的多了,自然也会。
余诺兴奋的就要拜师,大家族子弟才能修炼的功法,如此贵重,当然要拜师了。
不过,却被孔铭扬给拦住了,“拜师就免了,我还不知道这功法对你有没用,若是有用,权当是报答你们的救命收留之恩了。”
余诺愣住了,传了功法哪有不拜师的,报答他们?这也太贵重了。
愣神之际,余大叔却冲儿子喊道:“楞那干么,还不赶紧谢谢孔大哥。”内心虽然激动,不过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来日方长。
余诺忙点头,朝孔铭扬行了大礼,不用拜师,可礼节是不能少的。
修炼了两个小时,那边余大婶在喊吃饭,吃完饭,孔铭扬跟着余大叔去打猎,苏青带着孩子们熟悉这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