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和葡萄尽管体质特殊,可毕竟年幼,炼体的时日尚短,与炼体级别不低的莫仓平的属下对上,输赢无需质疑,更不用说体质不如哥哥们的橙子,刚看对方人高马大的阵势,都难免令人胆战心惊。
可他们家的孩子,个个是好战分子,怎么可能在一旁呆得住。
苏青无奈地叹了口气,手中的银针,刹那间在房间快速地穿梭飞舞,一方面配合孩子战斗,一方面护卫他们的安全。
这些平日自负甚高的炼体高手们,心里憋着汪洋大海般的怒火,因为,他们竟然发现自个儿连几个吃奶的娃娃都拿不下,稍不注意就要被周围围绕着的银针刺中。
当然,你也不能小看那些吃奶的毛孩子,他们的炼体也许不会让你看在眼里,可他们极其擅长速度,而且他们似乎心里也明白的很,正面交锋赚不到什么便宜,所以几尽闪躲偷袭之能事,在这场打斗中,他们占不了上风不说,身上还增添了不少伤痕。
个个怒火攻心,可再看到他们的主子,被那个小东西整的比他们还惨时,居然有种诡异的欣慰感。
这边的小四,撕扯抓绕,不管不顾地祸害一阵后,忽然想起了大哥的提醒,于是,接下来,小四就专攻莫仓平的双眼。
先是用肉爪子拍,在发现拍过之后,貌似损害性不大,只留下一些青紫的痕迹,这绝不是它想要的结果,于是,就伸出了肉垫下的利爪,采用抠字决。
莫仓平来回躲闪,一时间小四倒也没那么容易得手,腹黑的老爸嘴角弯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心下一沉,挥出去的右拳青筋暴的老高,似乎还能听到能量擦破空气的吱吱声。
对面的莫仓平紧接着闷哼一声,生生中了二爷一拳,伴随着嘎吱声响起,余大叔家的这位便宜弟弟,胸骨断了至少不下于两根。
一阵钝痛,在惯力的作用下,向后踉跄倒退,当然,伤痛还远远没有结束呢,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稳住脚步上,顿时遗忘了头上的小东西。
不过,小东西可没懈怠,一直专心致志地拿利爪抠眼睛,这回终于得手了。
“啊!”
房间内突然响起莫仓平尖锐的惨加声,瞬间盖过了室内的打斗声,双方人马下意识地停了下来,顺着看去,立马张大了嘴巴,纷纷露出惊恐之色。
苏青倒抽了一口冷气,就见他们家的那个混世魔王的小儿子,竟然将那人的眼珠子直接给抠了出来,简直不是一般的凶残,连苏青这个上解刨课,都不带负面反应的人,看到眼前这一幕,居然生出了一股恶心感。
“小兔崽,你,你毁了我的眼睛……”莫仓平发出野兽般的吼声,连屋顶的灰尘都快被震荡下来,“我要活剥了你!”
四周寂静无声,人都呆愣住了,罪魁祸首小四,被莫仓平的怒吼声吼的抖了几下小身板,乌黑晶亮如葡萄般的黑眼珠,绕着周围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然后低头看上了肉爪子上的血糊糊的眼珠子,有种不知所以然的恍惚,差不多持续了一秒钟的时间,“嗷呜!”一声,小东西猛然丢弃了手中的眼珠子,一个跳跃,落到了对面不远的老爸怀里。
“一爪子的血,多脏啊,也不洗洗,就跳上来,平常怎么教你们要做一个讲卫生,爱干净的乖孩子的,哎,臭死了,余南帮我端盆水,我给这臭小子洗洗。”
凶杀案场瞬间就变成了话家常的温馨时刻,这让众人不由得目瞪口呆啊。
话说,咱们还是生活在一个时空中么,为啥关注点的轨道偏的这么离谱,都有些听不懂呢?
你家的小东西可是把莫家的继承人的眼珠子给抠了出来,也就说,你家的小东西毁了人家一只眼睛。
一只眼睛?不是一根头发,你怎么能轻描淡写,丝毫不放在心上呢?
莫家的老爷子要是知道,还不把你们一家抽皮剥筋,那可是八级的强者好么?八级在原始境,所知道的也就是城主和莫家的老爷子了,到时谁也保不住,除非城主出面,别说你一个无权无势的人,跟城主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你就是认识,同样贵为八级强者,莫老爷子不给面子,城主也照样没辙啊。
拳头就是一切!
胆大围观的众人,都在为这一家子点蜡了,可人家正主却浑不在意,只见那位年轻深不可测的俊美不可方物的男人,掬起一捧清水,哗啦啦清洗小东西的作案凶器,利爪,边清洗,边絮絮叨叨地教育着小东西。
“细菌是滋生病症的源头,尤其是血液这玩意,不但隐含细菌,说不定还隐藏着不得了的病毒,你别以为,你体质好,能抵抗一切的病原菌,老爸今天要告诉你的是,马还有失前蹄的时候呢,况且,这世上未知的事物何其多,相应的威胁也不少,不能大意知道么?”
细菌,病毒,未知物?苏青的嘴都快撇到耳朵后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周围的人更是滴汗啊,细菌,病毒?虽然他们是听不甚明白,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理解中心意思,一句话,说来说去,不就是嫌弃人家血肮脏么?
我靠,这简直比指着鼻子当面言语侮辱还要劲爆啊,还要打脸啊!
连他们都听出不一般的深意,莫家的人又不傻不聋,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莫仓平此时已经犹如发了疯的困兽,喉咙里发出怒到极致的咕噜声,脸上血糊一片,捂着失去了一颗眼珠子的血红眼眶,“你们太猖狂了,给我等着!”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道,上门找茬的,反而还反咬一口,二爷我这一生很少佩服过什么人,但是要论狂妄的话,在你莫家面前,我只能甘拜下风,心服口服。”
周围又是响起一阵倒吸冷气之声,看看这一家子从大到小,当然还要加上那小东西,没有一个是软柿子,战斗力更是不可忽视,论谁比谁狂妄,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好么,重要的是,面对此时此情,你要是把别人当成软柿子捏,那你就要做好吃亏的准备了。
莫仓平身上,眼前地面流了一摊的血,因失血过多,这位的声音都已经颤巍巍的了,莫凌和莫家的属下猛然从震惊中醒来,莫凌惊慌地跑到父亲身边,并面目扭曲地吩咐莫家的属下,赶紧抬他父亲回去医治。
莫凌临离开前,回头看了孔铭扬一眼,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像爱恨交织,此时,也许她心里会想,我那么地钟意你,爱慕你,你怎么能如此对我的父亲下毒手呢?
“慢着!”二爷慵懒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莫凌的心跳下意识地加快几分,豁然转身,望着孔铭扬,隐隐有所期待。
可注定要落花有情,流水无意,二爷指着地上还在滚动不已的眼珠子,“这个别忘了带上。”
莫凌咬着下嘴唇,失望之情不言而喻,哀怨地瞪了孔铭扬一眼,捡起父亲的眼珠子,猛地跺了下脚,愤然离开了。
望着满身怨气的背影,苏青摇头,“祸害不浅呢,如此被爱慕的人对待,伤心程度可见一斑。”
二爷扬眉盯着媳妇,“你什么意思?不祸害?你岂不是要哭了?”
苏青嗤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哭?这不正好么,我跟四个小家伙一起过,还省的被人缠着,天天休息不好。”说完,转身帮着余南和余彦兄妹收拾狼藉的战场去了。
二爷愣在当地,心里还在琢磨媳妇的话,按照她这理论,最后,她是不会哭,哭的肯定是二爷自个儿,都成光杆司令了,呸呸,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和媳妇那可是一辈子的夫妻,怎么可能会分开?
莫仓平亲自带人到诊所找麻烦的事,也没瞒着余大叔,回去就详详细细地说了。
这莫仓平和余大叔虽然都留着莫家的血,同一个父亲,可今日一见,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如此之大的差别,若是要认真追溯起来,可能跟他们不是同一个母亲有关,同样地,从他们身上,也能或多或少地反射出他们母亲的个性来。
莫大叔,宽厚,忍耐性强,吃苦耐劳,最重要一点是心底善良,要不是这一点,他们也不会坐在一起了。
而莫仓平光从今日的行为举止就可以看出,内心的阴暗和不小的野心,同样的,心狠手辣富于心计,今日一句都没提余大叔一家,上来就要收拾他们,就可以看得出来。
余大叔哀叹一声,“早知如此,我们就不来城里了,现在倒把你们也连累上了。”
“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没有你们,我们也免不了要跟莫家接上梁子,莫凌被小东西抓成那样,以她那嚣张的大小姐脾气,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况且,这莫家我们还真不怕。”苏青说道。
孔铭扬给了媳妇一个赞赏的眼神,说:“她说的没错,从进城那天开始,我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没什么好怕的。”况且,二爷从来就不是任人欺负而忍气吞声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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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十二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