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打火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显得特别清晰。
丹尼尔将雪茄拿到手上，看着上面缭绕升起的烟雾，“知道原因吗？”
助理身体绷得越紧了，有些艰难的说道，“是那个叫柳柳的女孩。”
丹尼尔的目光从雪茄转到了他的脸上，“柳柳？”
助理僵硬的点了点头。
丹尼尔将雪茄叼入嘴里，升腾的烟雾将他的眉眼晕得朦胧，“那女孩还没死？”
助理绷紧的身体一躬到底，“是属下办事不利。”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助理僵了一下，“您的意思……”
燃着的雪茄顺着他的腿，在裤脚边上灼出一个洞，不情不愿的躺到了地上。
“没死，就再杀一次。”
助理僵硬的应了一声，却没走。
“还有什么事？”丹尼尔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
助理吞咽了一下，“金家在查我们。”
“金家？”丹尼尔有些疑惑，“房地产商？俱乐部和他并不相冲。”
“是金家那位小姐，他和洪辰认识。”
“哦——那她查到什么了吗？”
助理有些迟疑，“应该没有？”
“应该？”丹尼尔笑了一声，“应该啊，我们是不是应该去牢里玩玩呢？”
助理牙齿打颤，“我这就去办。”
宏泰拳击俱乐部明面上是教人打拳的地方。
这个点俱乐部刚开门不久，来学拳的学员还没到，俱乐部只有零散几个教练来了，看着洪辰都友好的和他打招呼。
还有人打趣问他最近怎么老是请假，好多女学员吵着问洪教练去哪了呢。
洪辰笑骂着回了一两句，没说自己请假的原因，径直往丹尼尔办公室去了。
敲了敲门，办公室里传出一声温雅的“请进”。
字正腔圆，没有一点外地口音。
若不是知道里面的丹尼尔，他不会觉得这是一个Y国人。
他推门进去，丹尼尔正在处理一份文件，听见声音抬起头来，见是他，露出笑意。
“洪，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洪辰有点受不住他这个样子。
很无害。
像是一个和善的外国友人。
可在俱乐部待了四年，他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外国人有多么可怕。
他朝丹尼尔露出一个带点急促的笑意，“老板——”
“洪，”丹尼尔不满的打断他，“我说了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名字。”
洪辰扯了扯嘴角，没有应。
丹尼尔翻动着文件，“洪，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洪辰深呼一口气，直接说道，“我想离开。”
翻动文件带出的沙沙声消失。
丹尼尔抬起头，“洪，你在说笑吗？”
……
洪辰从丹尼尔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俱乐部已经来了不少人，好多女学员一见着他便惊叫着涌了上来，七嘴八舌问着，洪辰心情越发烦闷。
有教练从背后拐了他一记，“你小子，一来就把美女们全吸引跑了，还要不要我们活了？”
其他教练跟着起哄，围在洪辰身边的女学员们一阵哄笑。
洪辰板着脸没有任何反应，沉默的挤出人群走了。
“唉，这是怎么了——不是，洪辰，你今天又不上班啊？”
……
丹尼尔没有答应。
还用合同上的违约金‘委婉’的威胁他。
洪辰有些想笑。
几百万的违约金他不是付不起，但丹尼尔提了柳柳，提了金悦，提了他的父母。
这是什么意思，他很清楚。
柳柳为什么受伤的原因到现在他也没弄明白。
柳柳不说，警察那边又问不出什么。
丹尼尔却提了这件事。
洪辰就算再笨也能明白。
他没有打车，闷声往医院走，他不明白丹尼尔为什么要对柳柳动手，在这之前他并没有透露出一点要离开俱乐部的意思。
走到半途，他才记起，柳柳已经出院了。
他心里乱作一团，不想往家里去，在外胡乱打着转。
很多事无从抓起，无从想明白。
他想起了金悦。
——柳柳有和你说过……是谁伤的她吗？
金悦回复的很快。
——你知道了？
洪辰直接打了电话过去，响铃很久，那边才接听。
“是俱乐部的人？”他开门见山。
金悦却顿了一下才应道，“柳柳今天出院了？”
“我不明白，丹尼尔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你没去接柳柳吗？”
“金悦，我现在不想和你扯这些，你要是知道什么，告诉我。”
金悦那边愣了很久。
久到洪辰以为她已经挂了电话，她才又问道，“是柳柳和你说过什么吗？”比如她给她的那些文件。
“没有，”洪辰否认，“我去俱乐部……辞职，丹尼尔说了一些。”
所以洪辰现在只是怀疑。
金悦捏紧了手机，有些搞砸事情的郁闷。
“辞职？”
“对，柳柳让我辞职，你们是不是知道宏泰……一些事情？”
柳柳的重伤。
还有金悦的车祸。
金悦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阴阳怪气的啧了一声，“你还真是听柳柳的话。”
洪辰:“……”
“金悦，我不想……”
“行了，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你直接问柳柳吧。”
金悦说完就挂了电话。
洪辰锲而不舍的继承打电话过来，金悦烦不胜烦直接关了手机。
柳柳受伤是因为查你四年前兴奋剂的事。
告诉你让你感动吗？
啧。
这不是情敌做的事。
不过……
洪辰突然辞职，丹尼尔会不会往柳柳身上想？
金悦在屋里团团转。
实在放不下心，拿了钱包和钥匙便出门了。
金悦家在星城富人别墅区。
住在这里的只有十几户人家，每家的豪车颜色型号她都记得。
现在停在她面前这一辆绝对不是这里人家的。
她警惕的往别墅区挪，保安亭距这里十几米的距离，她大声呼救那边能听见，金悦心里稳了一些。
后座车窗摇了下来，一张外国人的面庞出现在视线内。
“丹尼尔？”
“哦？金小姐认得我？”
金悦僵硬的笑了笑。
以前跟着柳柳去俱乐部看洪辰打拳远远看到过，查资料的时候仔细辨认过。
能不认得吗。
“金小姐，方便谈谈吗？地点你定。”丹尼尔温和的笑了笑。
金悦打手招呼注意到这边的保安过来，丹尼尔看着她的动作并没有说什么。
金悦有些奇怪。
“我和丹尼尔先生似乎并没有什么交集？”
丹尼尔摇了摇头，“不不，金小姐和我是有交集的。”
“比如说洪和柳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