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主帐内,众位将军与谨轩都在热烈地讨论着军机大事,但有两人似乎有点心不在焉地盯着营帐门口,好像在等着某人。这两人一个是魏子齐,而另一个就是营中主帅欧阳谨轩。就在这时,帐蓬被掀开了,来人一身洁白,完美无缺的脸庞在在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光彩夺目,看得在场的人无不屏住呼吸,以为是天神降临了。
这就是近日军中议论纷纷,传闻魏将军为他而与赵将军怒目相向的莫君——莫军师,果然长得俊美无双,怪不得有不少士兵一提到他就脸红红的,喃喃地说不出话来,眼中更是充满了爱慕。这样谪仙般的人物,连他们这此久经沙场的将军都看得心神荡漾,莫怪乎那些士兵了。
“哦,莫军师来了,还真是难请啊!”谨轩见久等的人终于来,不禁挪揄道。
“让王爷久等,在下真是该死!”傲君淡淡回道,一边说一边走到魏子齐身边坐下,那样子还真是一点也看不出认错的样子。
“哼,不就一个军师吗?拽什么拽,竟然让王爷跟这么多人等你一个,哼!”赵之阳不屑道。不知怎么回事,他就是看这个莫君不顺眼,心中就认定她是奸细。
“之阳,别那么说,莫军师可能有什么事耽搁了,所以才会这么迟的。”魏子齐立即为傲君辩解道。
“有事耽搁了?他能有什么事?我看他就是故意的。”他就是看她不顺眼。
“你……”
“好了,开始议事吧!”眼见两人又要‘开打’了,谨轩一摆手阻止道。
众人在心中都叹道:哎,真是‘红颜祸水’啊!自从这个莫君来到军营后,魏赵两位将军就吵个不停,营中士兵也无心操练,要不就偷偷跑去偷看,要不整天就在那像三姑六婆一样,在那讨论个不休。难道这人真的像赵将军所说的一样是奸细,故意扰乱他军心的,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太可怕了。众人不禁用怀疑的眼光看向傲君,心中对这个俊美的军师顿时充满了戒备。
“咳咳……王爷,你看,我军现就驻扎在这沧雾坡上,而沧辽国的军队就驻扎在离我军五百里处的沧霞坡上,就是在这。”陈将军率先开口道,在前面的地形图上指出了敌我双方的位置。
“王爷,据探子回报,耶律鹰经洛云城一役,誓在一雪前耻,因而从国内调了十万大军,现号称二十万大军,不断向我军挑衅。”王将军补充道。
“***,我们还没找他报仇,他倒先来惹咱们。王爷,让我老赵先带兵去把他给操了。”赵之阳大吼道。
“之阳,别冲动,沧辽国有二十万大军,而我军只有十万,实力太悬殊了,还是应从长计议。”魏子齐温和道。
“什么从长计议?就算他真有二十万大军又能怎么,兵贵精不贵多,何况那十万大军早在洛云城一战中就被吓破了胆,另十万才沧辽国内赶到,脚根还没站稳。此时出兵是最好的时机,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赵之阳虽是个莽夫,做事冲动,但在军事上向来也是极有见地的。
“可你别忘了,耶律鹰并不是个普通人,你想得到的,他也想得到。他不断地向我军挑衅,分明就是有诈。”
“魏将军,我同意赵将军话,现在是出兵的好时机。魏将军你说得对,耶律鹰并非普通人,正因此,他定会想到我军必会趁他阵脚未稳动进攻,所以他才会向我军挑衅,让我军以为他必定有所准备而不敢轻举枉动。等到阵脚一稳,到时必会对我军起猛攻的,而我军失了这次时机,也必定造成军心不稳。所以,我赞成现在出兵。”赵之阳下的李将军道,一双小小的眼睛闪动着精明的光芒。
“众位以为呢?”听罢三人的话,谨轩问其他将军道。心下也赞同李将军的话,耶律鹰是一个很难捉摸的人,而且此人聪明绝顶,亦邪亦正,从不按常理出牌。
“王爷,末将赞成出兵,这里接近沧辽边界,本就气候寒冷,现下又快进入冬天,到时将会更冷。而我龙轩皇朝气候温和,到时恐我军支持不住,拖得越久,对我军越不利。”白将军道。
“末将也赞成,末将派人查过,耶律鹰不顾众人反对坚决出兵,已让沧辽朝中很多大臣不满,此次又再征调了十万大军,弄得朝内朝外人人不平,后援物资故意拖着不,而军中也是军心不稳,时有逃兵逃出。此时正是出兵的好时机。”另一将军洪将军道。
“王爷,请出兵吧!”赵之阳站起来,一拱手道。
“王爷,请出兵。”除了魏子齐外,其他将军齐声道。
“嗯,魏将军不同意?”谨轩挑眉看向魏子齐。
“不,末将也同意出兵。”见众人都同意出兵,而看王爷的意思也同意,刚刚众位将军讲的,他也考虑过了,现下正是出兵的出时机。
“好,竟然如此,传令下去,明早出兵,打沧辽军个措手不及,为莫家村无辜村民报仇。”谨轩站起来,扬声下令道。
“得令。”众位将军也站起来,齐声道。
“莫军师,怎么不一言啊?出谋划策不正是你军师的职责吗?怎么这时反而一言不呢?”就在众人转身要离开帐营时,谨轩突然问从一开始议事就盯着军事图瞧的莫军师。
“需要在下出谋划策吗?王爷不是已经下令出兵吗?”终于从军事图上收回视线的傲君反问道。从议事开始,他这个王爷元帅有问过她这个当军师的一句吗?根本就把她当隐形人嘛!既然这样,她干嘛自己没事找事做。
“那倒成了本王的不是了,本王不该冷落了军师。”戏谑的语气让在场的跟随他多年的将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跟我王爷这么多年,何听过他用这种语气说话。
“哼,既然王爷已下令出兵了,那在下多说无益,告退。”傲君一甩袖就要往外走,她可不想在这让他戏弄,他想出兵就让他出个够。
“慢着,本王让你走了吗?”见傲君停下的脚步,谨轩又道:“听军师的意思,是不赞成出兵?”
“是。”傲君又转回来,对着谨轩道。她是不想看到那么多龙轩士兵枉死沙场,否则她才懒得这个无礼的男人。
“原因?”他倒想看看他凭什么阻止他出兵。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以此五法来看,一,我军这次是去攻打沧辽国,虽这为莫家村讨回公道,但毕竟与上次抵挡沧辽国入侵是不同,沧辽士兵为保卫自己家园必定以死相搏,断不会临阵脱逃,反而会上下一心,所谓的军心不稳,必定是耶律鹰故意传出的。二,正如刚刚那谁说的,这里已属沧辽边界,气候寒冷,我军才刚到此处,士兵多水土不服,此时是我军毫无战斗力,脚根未稳,而非敌方。三,我刚刚看了一下两军周围的地形,沧霞坡易守难攻,地势复杂,不熟地形的人一进去,必定迷路,有进无出。现下,我军根本就对沧霞坡地形一点也不了解,出兵必败。四,我虽没见过耶律鹰,但听魏将军说,此人是个难得的将才,虽一身邪气,但治军严谨,决策果断,赏罚分明,在军中威望很高,不下于你谨王,因而,沧辽国的将士现下必定士气高涨,要为他们的太子一雪洛云城之耻。五,耶律鹰是沧辽太子,是未来的沧辽王,掌握了沧辽国的实际大权,否则他不可能如此大规模地调动这么多兵力无端进犯龙轩,而且传闻此人阴狠毒辣,凶残冷血,凡是敢反对他的人他都会让他生不如死,所以就算朝中有人对他不满,也不敢表现出来,更不敢道不平。因此在后援物资方面,决不会受到阻断的,所以他不会有后顾之忧,当然也就不会生什么阵脚在乱,人心不稳的情况。这些分明就是他耶律鹰自己传出,而挑衅我方也正是捉住了我军会以为他这是在虚张声势,展示他的弱点给我们看,以此来诱导我军出兵。”
一向不爱说话的傲君,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些多话,见众人包括欧阳谨轩在内都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她,傲君继续道:“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案上的茶杯就喝了起来,嗯,古代的茶真好喝。
“你……”谨轩难得如此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这一番见解如此精辟,将情势分析得如此透彻的话真的是出自于眼前这个不问就取了他的茶去喝的‘贼军师’的口。
军师王妃战场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