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人没想到竟有人闯了进来,见到从房外进来的人,手上的动作一停,一条白面纱飘然落到了地上……
时间再这一刻停住了,恍如隔世,所有人都定住了,相望,怕只是梦而已。
光洁白皙的完美脸庞,长长的睫毛,细长的眉毛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一双水亮乌黑的大眼睛,清澈明亮,显得那么深不可测,又让人不自觉地深陷进去,此时带着慌张与错愕,半头白随风飘起,带着媚惑……一切是那么地熟悉,又是那么地陌生……
谨轩的手在抖,性感的薄唇紧抿着,深邃的眼眸目光灼灼,四目相对,目光在空中相会、相缠,千言万语似尽在不言中,心在狂跳:真的你,君,真的是君,不是梦,不是痴心幻想,不是幻觉,你真的是真真实实的坐在我面前?他想冲过去仅仅地抱住让他魂牵梦萦的她,却动不了,怕一动,眼前的人便会消失,唯恐相逢在梦中,君……
耶律鹰邪气的眼眸盈满了不可置信,后退了一大步,撞到了门框上,竟孩子气地揉了揉眼睛,还是她,是那个角色的身影,是那张刻骨铭心的面孔,是那双如磁石般的眼眸,心在狂跳,在震惊:难怪昨夜会觉得她那么熟悉,君?竟然会是君,圣君就是君?这……这怎么可能?但确确实实是君,君,她,她没死,她就在他的眼前,可他怯步了,他竟想逃,他不知该如何面对君,如何面对“死而复生”的均,怕真的看到她如磁石般的眼眸会对他充满仇恨,这一刻,他才现,他竟是个懦夫……
傲君此时脑中一片空白,千想万想就是没想到会出现这种让她如此措手不及的时刻,料事如神也终究抵不上天的刻意安排,该说这是上天对她太过眷顾呢,还是该说上天对她太过残忍?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天,让她苦心隐藏的真相就这样在她毫无准备之下暴露出来:为什么不让我以圣君的身份再陪谨轩一天呢?虽然我也很想以凌傲君的身份陪在你身边,哪怕只有一天也好,可那样我就太自私了,但老天竟允许我的自私,只是明天,谨轩你是否还要再承受一次半年前的痛呢?上天对我们太过残忍,也太眷顾了。雪,雪竟然也来了,还有姐夫,能再死之前,见到最亲的亲人,真的可以安息了,可活着的人该怎么办呢?雪,你为什么会来,为什么要来,虽然再也见不到你,不免遗憾,但我宁愿带着遗憾离开,也不想你再痛苦,你该是乐观活泼的,为了我,你已经伤心沉默了半年了,再次亲眼看着我离去,雪,你又要伤心多久呢?姐夫又要为你担心多久呢?耶律鹰,她又该如何面对这个深深伤害过她,却又被她伤得最深的男子呢?
只是一瞬的眼神交会,心中却千思百转……
“君……”傲雪带着颤抖,带着激动,带着小心翼翼地一声叫唤,绝美的脸庞皆是泪水,嘴唇轻颤,却哽咽住:君,真的是君,她没猜错,圣君就是君,君没死,她还活着,呜呜……
正轩也是一脸的激动,但相对于谨轩他们显得就冷静许多,轻搂着因激动而不动颤抖的傲雪。
一声“君”让所有人都于瞬间回过神来,也让傲君回过神来,赶紧微撇开头,额前的白头立即垂下,挡住了她的脸孔,也让立于床头的圣青、圣紫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欲盖弥彰地挡在傲君的面前。
“王……爷,你们怎么进来?门主她……”圣青笑了笑意迎上谨轩他们道,可语调还是带着心虚与不安。
“君……”谨轩一把推开圣青,冲到傲君的身边,将她微转过去的身子掰了过来,面对着他,深情而又小心翼翼地唤道,是梦中也罢,是真实也罢,他都要紧紧地抓住,如果真的是梦,就不要再醒过来,如果是真实,那上天真是待他太好,太眷顾了。颤着手轻抚那张想了半年,念了半年的绝美容颜,是真实的触感,是真实的温度,属于君的体温。
“王爷,请自重。”傲君轻拂开谨轩的手,冷淡而又疏离道,两行清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滴到了谨轩的手上。
“君,到此时此刻,你还要再隐瞒,还想避开我吗?”谨轩将手上的清泪举到傲君的面前,声音沙哑道,深邃的眼眸是灼热的深情与柔情。不管君是因什么原因而一直不与他相认,他都不会再让君离开他的。
“呜呜……君,你怎么那么残忍?你不知道这半年来,我流了多少眼泪,伤了多少心吗?还有谨轩,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来,谨轩又是怎么过的呢?你怎么能忍心这样躲起来,让我们为你肝肠寸断呢?呜呜……君,你太坏了,你怎么能用假死来骗我们呢?呜呜……现在还不想认我们吗?你好残忍啊……呜呜……”傲雪猛地扑到傲君的身边,紧紧抱住傲君,埋头在她的颈间边嚎啕大哭,边责怪着傲君道。
残忍?她真的是太残忍吗?她到底该怎么做,才是对他们最好呢?
她的很磨让傲雪哭得更凶,整个房间静的唯剩下傲雪的哭泣声,傲君一动也不动,眉宇之间是深深地倦意与虚弱。
“门主,随心吧!”看到傲君的犹豫不决与痛苦,圣青半膝跪倒傲君的面前,向来笑的一脸奸诈的脸颊流满了泪水,声音哽咽着道。
“门主,随心!”圣紫也如圣青一般曲下半膝,跪在圣君面前道,一张娃娃脸上满是泪痕。
门主与谨王爱得太苦了,他们都知道,门主唯一的愿望便是与谨王在一起,如果真的只是最后一天,就让门主好好地渡过这一天吧!至于门主离开后,谨王会怎样,他们不想去想,就算说他们自私也好,他们只想让他们的门主能无憾。
“随心?”傲君似迷茫,似难解般地喃喃道,抬头,看了一眼跪在她面前泪眼婆娑的圣青、圣紫,眼前闪过与雪、与谨轩、与耶律鹰等在一起时的情景,雪说过:心的选择,谨轩说过:你注定是我的军师,我的王妃,是我的最爱……
“君,‘北风凛,如剑殇。萧萧黄叶伴入眠,瑟瑟悲风吹枕席,玉笛依旧暖如昔,故人却已不复在。燕纷飞,情犹在。张郎富贵恩义绝,不作莺莺血泪垂。欲意挥剑斩情丝,奈何相思已成灾。’你不人我,是不是在怪我,当初不该怀疑你?是不是在怪我,竟会中了成舞盈的计,而伤了你?君,我当初确实是因为太爱你,才会……”谨轩紧紧地握起傲君的手,动情而又自责道,他唯一能想到君不肯与他的相认的原因便是因为这个。
那急切的样子,让傲君心生不忍,竟然上天已如此安排,她再否认,真的是对他们太过残忍了吧!罢了……
“不,谨轩,不是的,是我不好,当初如果我对你有信心,便不会中了成舞盈那个低劣的计,便不会成了今日这种局面。”傲君反握住谨轩的手轻摇了摇头道。承认的这一刻,她的心无比的轻松,心中有什么归位了,落地了。心吧!是心踏实了,随心,就随心一次吧,就让她自私一次吧!
“君,你终于肯与我相认了,君,是我不好,哈哈……我,我的君真的还活着了,真的……”听到傲君那特有的清冷的嗓音说的话,谨轩一下子激动地不知该说什么号,难以言喻的喜悦满满的占据了他的心,这一刻,他的心安下来了,他死去的心真正地活过来了。他好想紧紧地抱住他的君,可……那个怀抱被傲雪给占了,他只能将傲君的手紧紧地握在胸口,深邃的眼眸里盈满了激动的泪水,展开一个迷倒众人的笑容。
“谨轩,是我,我还活着。”傲君如磁石般的眼眸深情地回望着谨轩,扬起一个魅惑的笑容,动情道,被握在谨轩胸口的手,感受着谨轩强而有力的心跳,为她而跳的心,心中是满满的幸福,好想大喊:我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好想给予谨轩一个深情地拥抱,奈何有一个级电灯泡,正像是无尾熊一般“挂”在她身上。
“君……”傲雪听到傲君的承认更是紧紧地搂住了傲君,浑身都是激动的颤抖。浑然未觉,她这个口口声声要撮合谨轩和傲君的媒人,现在正在受他们的两人的腹谤,成了他们两人之间最大的千瓦电灯泡。
“雪,你……你想勒死我啊!”傲君艰难抱怨道,本来惨白的脸被傲雪这一紧抱,给勒得红了起来,不过越来越不能呼吸了,快要窒息了,不得不让她怀疑:雪根本就是故意的,报复她让她伤心得这么久,所以想勒死她。
“啊!呜呜……我太高兴,太激动了,呜呜……君,我的小君君……”傲雪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一点,让傲君通气,但还是紧抱着她哭泣起来,简直就跟崩堤的洪水一般。
“小君君?好肉麻啊!雪,我的衣服啊……”傲君笑了笑似打了个冷颤般道,突而又想起她洁白的衣袍又再次报销了,心疼啊!
“你放心,我会帮你洗的,呜呜……”傲雪还是那句千年不变的话,边大哭着边道。这次相认的喜悦更甚于谨王府中的相见,自然哭得更凶了,看来不止衣袍,可能连里衣都要报销了。
毫无意外,傲君的头上立即出现无数条黑线。
“晴儿,好了好了,别再哭了,应该高兴才是,别再哭了,会哭坏身体的。”正轩轻轻地拉开傲雪,为她擦去脸颊上的泪水,笑了笑道。这次可不是他在吃醋,而是看到他的谨弟正一脸哀怨地看着占了他位置的晴儿,如果再不把位置让还给谨弟,估计谨弟就要爆了。
傲君刚要松了一口气,谨轩刚要将傲君搂在怀中,傲雪这个级电灯泡却推开正轩,再次扑到傲君的怀中,不断地‘蹂躏’着傲君的衣袍,傲君只能抚头无语了,谨轩暗恨自己动作太慢。
“青、紫,你们怎么还跪着,快起来,青?紫?”傲君见圣青、圣紫一脸痴呆地跪在地上,皱了皱眉,疑惑地叫道。怎么两人全都呆了,刚刚还好好的,还有,都跟她们说了几百次了,不要动不动就跪下,就是不听,就算要劝她,也不用跪啊!
“啊!哦,门主,你笑起来真是太好看看,嘻嘻……魂都被你给勾走看。”圣青、圣紫这才回过神来,站了起来,笑嘻嘻地搞怪道,但只要仔细看,便会现她的眉宇间那散不去的忧愁,还有不及眼底的笑。
傲君这才想起来,她刚刚好像真的又展出了那个笑容,竟让她们呆了这么久?
耶律鹰从一开始就只是远远地站在门口,他很想冲过去,如欧阳谨轩,如龙轩皇后一般,与君相述相认的喜悦,可他怕,他这一过去,会破坏了让人感动的一幕,他只敢远远地看着她,看着她笑,看着她深情的眼眸,却不是对着他,但他没资格再次跟欧阳谨轩竞争了,在他对君做了那样的事后,他连站在她身边的资格都没有,她不会原谅他的……
“君,你……你的头,你……这么全白了,白了……”紧抱着傲君的傲雪这才现晃在她眼前的白头,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惊呼道,眼泪又噼里啪啦地无声地猛往下流。刚刚初见君,确认她没死,心情太过激动了,一时没有注意,怪不得刚刚就老觉得不对劲,明明就是君,总觉得陌生似的,原来竟是这少年白头。这……君的一头青丝这么会白了呢?她到底生了什么事?半年前到底生了什么事?
谨轩也是目光炯炯地等着傲君的回答,对于君的白,他并惊讶,因为在‘初识’圣君时,便知她少年白头,昨夜更是亲眼见她头上的白越来越多,直至如今的半头白,虽然圣橙说着是修习天坤神功所致,但没亲耳听到君的解释,他心中还是很不安,直觉告诉他,君不与他相认,与这白有关。
正轩其实早在进门时便被君的白给吓到了,但他在谨轩、晴儿与君相认之时,他是在不知该如何开口询问,此时他也很想知道君何以会未老头衔白?
耶律鹰双拳紧握,那白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他的心:君,为何会白了头,昨夜见到她,便见她额前垂着两缕白,可却与圣赤大战之后,本来的青丝也渐渐变成了白,这半年来,君是不是生了什么事?
“呵呵……没事,雪,这只……只是因修炼圣仙门的天坤神功所致,昨夜妄动真气,才会这样的,等恢复过来后就没事了。”傲君神色先是一变,看了圣青一眼之后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她不能告诉谨轩他们真相,如果真的只有最后一天,那就让她跟谨轩跟雪好好地相聚这最后一天吧!快乐得过完这一天,至少能留下一日美好的回忆。
“呼……原来是这样,吓死我了,嘻嘻……挺像电视上演的那样,不过呢?”傲雪一听,松了松口气,笑嘻嘻道,抓起几缕来看了下,皱了皱眉,故意停了一下,害得傲君一阵紧张,以为拥有敏锐观察力的雪看出了什么,却没想到,傲雪突然展开一笑容,似欣赏地点点头笑着道:“不过呢?还挺酷的,哈哈……君,你成了白魔女了,真是酷啊!小轩子,你说是不是?像不像白魔女?恩,真的很像……”傲雪月刊越像,不住得打量着傲君,双眼亮,这种因为修炼神功而白了头的事在二十一世纪,看电视的时候经常看到,她以前可是哈白魔女的,简直就是偶像啊!
除了傲君以外,所有人都头上顶着个无数条黑线,外加一个大大的问号:人家少年白了头,她竟然还说酷,但电视是什么?白魔女又是谁?
傲君心中也重重松了一口气,佯怒道:“你竟敢说我是魔女?我哪里像魔女了?小心我告你诽谤。”
“哈,你告啊!在这里,我家老公最大,你跟谁告去,谁肯受理?”傲雪一副有恃无恐地仰起头,高傲道,一副‘我是老大,我怕谁’的样子。
“知道你家老公是皇帝了,了不起啊!这么快就被万恶的古封建给同化了,竟然无视国家之法律,真是丢尽了我们新新人类的脸啊!上帝啊!请赐我力量,带领这只迷途的羔羊走回正路吧!阿门!”傲君不屑地鄙夷了傲雪一眼,似痛心疾般道,还有模有样的血气牧师的样子,一脸虔诚,还点了点傲雪的额头。表情严肃,还真是唬住了所有人,其实她快憋成内伤了,不,应该说内伤药加重了,哈哈……
“好啊!你竟然敢拿我开涮,拿命来……”傲雪手叉腰,活像个母夜叉,一把将傲君给推回床上,就挠起她的痒来了。
其他人都笑了笑地看着它们玩闹,对于她们说的话,满脑问号。谨轩、正轩皆宠溺地看着她们,对于她们有时突然冒出的奇怪的话,早已是见怪不怪了,这样温馨快乐的画面,他们等了半年了,这一画面让他们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耶律鹰心中一阵苦涩:这样的君,是他所没见过的,或许只有跟他们在一起,君才会快乐吧!他不应该强制要将她留在身边,而剥夺了她的快乐。圣青、圣紫拼命地忍着不让泪流下来,这半年来,她们从没见过门主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可却只剩最后一天了……上天何其残忍。
“哈……不,雪……你……咳咳……”傲雪刚一下手,傲君只笑了一下,额头下便很快渗出了汗珠,不停地咳嗽起来,连笑都笑不出来,心一阵阵痛,整个人渐显虚弱。
“君,你怎么样了?你怎么了?”傲雪与谨轩紧张地出声问道,赶紧扶起傲君,一个为她抚背,一个为她擦掉额上渗下来的汗珠,惨白的脸色,吓坏了所有人。耶律鹰往前跨出了一步,最终却还是硬生生地停住了,双拳紧握,心在滴血,在痛,被生生地撒开,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做。
“没……没事。”傲君艰难地吐了两个字,天知道她要说出一个字,有多困难,但她不能让他们看出什么破绽,以谨轩、雪的聪明,只要一点点破绽都会被他们看出来的。
圣紫赶紧冲上来,一脸焦急地喂了一颗药丸到傲君的嘴里,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娃娃脸上带着深深的悲痛。
这一幕都看在了谨轩等人的眼里,相视了一下,均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刚刚还喜悦的眼眸染上了一层哀痛与悲伤……
“那个……门主伤害没好,现在还很虚弱,所以才会这样的。”圣青见谨轩等人脸色不好,赶紧出声解释道。
如此欲盖弥彰的话不仅没让谨轩他们安下心来,反而更加让他们心生不安。
“谨轩,雪,我真的没事,别忘了,我是圣仙门的门主,天下最好的神医都在圣仙门,小小的伤不用一天就能好了。”傲君渐渐的缓过气来,现气氛不对,一脸淡然地笑了笑道。
“君,真的没事?”谨轩还是不相信地出声问道,轻柔地为她拭去额上的汗珠,深邃的眼眸是满满的心疼与不安。各阁主与黄樱虽说无大碍,但她们的紧张与悲痛,却逃不过他的眼,君并不如他们所说的那般只要休息几天便能好的。昨夜圣赤真的又伤她伤得那么重吗?君的功力在他之上,如果真的只是受了内伤,不应会如此严重,圣仙门中人也不会如此悲伤,君她一定有什么隐瞒了他……
“真的没事。”傲君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转移话题道:“雪,你怎么会来的?”再说下去,一定会被他们现的。
“你还敢说,竟然假死骗我们,害得我哭了半年,如果不是我与小轩子现了你的‘死’有疑点,怀疑那个烧焦的尸体不是你,赶了过来,你还打算永远都不与我们相认是不是?你说,你为什么要假死?”傲雪怒道,她知道君在转移话题,知道君在瞒着她的伤,但她知道再逼也没用,除非君愿意告诉你,否则,她不想说的事,谁也不能让她开口。
“君,半年前到底生了什么事?那个尸体是谁,为什么你会成了圣仙门的门主,还有那时成舞盈说你中的毒无药可解,现在这样了?”谨轩也顺着傲雪的话说下去,君不想说,他尊重她,但他一定会找出真相,他决不允许君再次离开他。
傲君抬头,看向窗外,陷入了当初的回忆中,平静淡然道:“当日你要跟成舞盈成亲,我便选择了逃离,想带莹儿一同离开,没想到她却在我的酒里下了毒,原来她一直都在恨我,她要让我痛苦,我对你的绝望对你的误会,全是她与成舞盈,忠武王还有……耶律鹰设的计,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并不是因为中了毒,而是被背叛的痛……莹儿跑出去后,我彻底绝望了……在神志还未完全涣散之前,突然感到一股很强的杀气,出于本能,我出手擒住了那人,原来他便是那晚刺杀我不成而逃跑的七刹楼的黑衣头领,任务失败,他不敢回七刹楼,所以一直潜藏在太子太傅府附近,寻找时机再次刺杀我,终于被他等到了,但他还是不敢轻易出手,最后想到放火,却没想到还是被身中剧毒的我察觉。可我已无力与他相战了,还是被他放了火,在千钧一之际,橙和黄老出现了,杀了那个黑衣人,现我身中巨毒便将我带走,所以那具尸体是那个刺客的。我手中的那把天乾剑还有身上的天坤神功石圣仙门的传位信物,风炎两位师傅在临死前传给了我,让我做圣仙门的门主,所以我便做了圣仙门的门主了,至于……至于巨毒,黄老已帮我解了。”语调平淡得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事一般,只是这‘悲白’……
“哼,成舞盈死了真是活该,还有耶律鹰,哼……”傲雪对着站在门口的耶律鹰冷哼了一声道。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是天下间最痛苦的一件事,当被她也是最信任的蓝儿陷害过,这种痛她最了解。
“我……”耶律鹰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低下了头。
“君,那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们终于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谨轩伸手将傲君紧抱在怀中,动情道。虽然君说得云淡风轻,但他现在想起来还是一阵阵后怕,如果当初圣橙跟神医没有出现的话,那他抱出来的,就真的是君了……
“恩。”傲君埋在谨轩的怀中,点了点头道,伸手怀抱着谨轩的腰,紧紧地抱着,贪婪地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两人书若无人的深情拥抱,深深地刺痛了耶律鹰的眼睛,心虽很痛,却不再嫉妒了……
“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好累啊!君,我们这就先去休息了,你跟谨轩好好地相叙离别之情哦!嘻嘻……小轩子,走了。”傲雪对着傲君挤眉弄眼地暧昧道,拉着正轩一副好累的样子就往房外走出去。
“门主,我们带皇上他他们下去,有事再叫我们。”圣青也暧昧地笑了笑道,但还是不放心地再补上一句。
耶律鹰再深深地勘了傲君一眼,也要跟着走出去,他在这里只是多余的。
傲君脸红了红看着傲雪他们走了出去,在耶律鹰要踏出房门之时,才从谨轩的怀中抬起头,淡淡道:“耶律鹰,往事已逝,我们还是朋友。”当时之事,耶律鹰虽有份伤害她,但他也是受骗的,何况是她先对不起他,经过这半年,她早已原谅了他。
这一句话,让耶律鹰蓦地停了下来,身子颤了颤,但并没有转过身来,背对着傲君勾起一个笑容,死寂的眼眸重新有了光彩,轻轻地点了点头,跨步离去。
“他这半年来受了很多苦。”谨轩看着耶律鹰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道。
“恩?”傲君疑惑地看着他,在她的印象中,在她认识这两人开始,他们一直都是水火不相容的,可现在听谨轩的语气,怎么有点为他心疼的感觉?
谨轩笑了笑地将他与耶律鹰之间的事说了出来,傲君越听笑意越深了:这样应该是最好的吧,他们都能放下心中的恨心中的仇,她可以安心离去了。
夜幕降临,世界归于寂静,房间内一对璧人对拥而眠,互诉这半年来的相思相念之情,一向沉默寡言的谨轩突而变得能言善道,多话罗嗦,一晚上都在说个不停,好像要将一生的话都说尽一般,而傲君一般只是柔情似水地微笑着看着他,听着他说,偶尔也会说上两句……烛光摇动,帐内人低低细语,深情满人间。
天际渐渐泛白了,一夜无眠的傲君睁眼来,深情地看着睡在身边,脸上带着柔和笑意的谨轩,伸出手,轻轻地描绘着他俊美的脸庞,他长长的睫毛,他高挺的鼻梁,他性感的薄唇……她要将它们深深地刻在她的心中,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她不相信有来生这回事,但这一刻,她希望有来生,来生,她一定会再找到谨轩的。
天亮了,一天已过去了,轻轻地做起来,捂住胸口,心开始痛了,‘悲白’作了,奇迹并没有出现。但她依然感谢上天,给了她美好的最后一天,让她跟谨轩渡过美好幸福的一晚,现在,她也该走了……
军师王妃江湖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