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点了点头,他之前出于关心问过几句,倒是记住了住址,联系方式也有。
冉凉故松了口气,总算是找到了,她急忙拉着楚苏白上了车,“报地址!”
“不是,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这么着急的?”
楚渊一脸不解,这怎么稀里糊涂就被拽上车了。
“少废话,报地址!”
冉凉故拧了一把他的胳膊,啰里啰嗦的!
“江北区,长南路一弄!”
楚渊急忙报出了地址,司机立刻调转方向往目的地开了过去。
一路上车里气压都很低,楚渊也不敢再开口问什么,生怕一句话惹毛了冉凉故,自己要挨打。
出租屋里,冉泽熙将最后一盘菜从厨房里端出来放在了桌子上,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他看了眼卧室,宁晨雪正在换衣服,他起身走到了门口打开了门。
一开门就看见冉凉故红着眼眶,一身狼狈的站在他面前。
“哥!”
刚喊了一句,眼泪就出来了,她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
“小酒,你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跟哥说!”
冉泽熙抱住了冉凉故,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阵心疼,“别哭了,你先进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哥在!”
冉凉故被冉泽熙拉进了客厅里,楚渊也跟着走了进去。
“哥,傅霆衍出事了,他受了很重的伤,除了你没人能救他,你能不能跟我回帝都,救救他,我求你了!”
冉凉故哭着抓着冉泽熙的胳膊。
冉泽熙还没来得及说话,穿着睡衣的宁晨雪手里拿着化验单,一脸笑容的从屋里走了出来,“泽熙,我……”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了站在客厅里的冉凉故,笑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
楚渊和冉凉故两个人看见她时,脸上出现了一模一样的震惊,只不过冉凉故的脸上还多了一丝疑惑和不解。
“宁晨雪竟然和我哥在一起了?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哥在这儿?”
冉凉故看着宁晨雪,还是没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冉泽熙听到这话,转过头看向宁晨雪,“晨雪,你刚才就见到了小酒?那你怎么没跟我说?”
宁晨雪沉默了,面对这兄妹两个人的指责,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更不想解释。
“那个,你们还是先别问了,不是说要救人吗?要不先救了人,剩下的问题后面再问?”
楚渊试探着出口打破僵局,要说这都是人家的家事也不好插手,可是再这么质问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饭在桌子上,你吃吧,我陪小酒回帝都!”
冉泽熙说着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准备走,虽然他不理解宁晨雪的做法,但是也不忍心再说她什么。
宁晨雪急忙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能不能别走,我有事要跟你说,很重要的事!”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现在我要陪小酒去帝都救人!”
冉泽熙将宁晨雪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用力的扯了下来,他现在担心小酒,根本顾不上宁晨雪的情绪。
随即转身就往门口走,宁晨雪站在那儿,闭上了眼睛,一脸痛苦的说道,“去帝都?她让你回去救人你就去啊?你能不能为我想想?为我们这个小家想想!”
“你能不能讲讲道理,说句认真的,我今天对你很失望,小酒是我妹妹,我只有她这么一个妹妹,她不管有什么事,我都愿意为她做,更不要说救人了!”
冉泽熙那张平日里充满了温和、儒雅的脸上,此刻只有冰冷。
“在你心里,到底是我这个女朋友重要,还是冉凉故这个妹妹重要?”
宁晨雪红着眼眶问了出来。
“晨雪,你别这样,泽熙哥只不过是去救个人而已,人命关天,你别无理取闹了!”
楚渊忍不住开口劝道,心里感叹,恋爱中的女人真是不讲道理到极致。
宁晨雪一把推开了楚渊,直直的看着冉泽熙的眼睛,“你说啊,到底谁最重要!今天要是我和冉凉故都出事了,你会选择谁?”
“这种问题我只会回答一次,不管是谁,都没法和小酒比,你也一样!”
冉泽熙言语间的坚定和冰凉让宁晨雪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好,很好,你走了就别回来了!”
“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冉泽熙转过身来,疑惑不解的看着宁晨雪,心里充满了愤怒,此刻的他如同一只暴怒的狮子,丧失了理智。
在他的世界里,他没能在小酒受苦的时候护着她,内心已经很自责了,所以,只要小酒有任何困难,他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她的面,他愤怒的是宁晨雪竟然不把小酒当回事,还要他做选择!
看着这个暴怒的冉泽熙,宁晨雪突然意识到,自己输了,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抱有期望和幻想。
冉泽熙和其他人一样,从不会坚定的选择她,当有了取舍的时候,第一个抛下的也是她!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她把手里的化验单揉成了一团,狠狠地掐在手心里。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真的要走?你确定?”
冉泽熙并没有回答她,把外套裹在冉凉故的身上,拉起她往门外走。
楚渊看着泪如雨下的宁晨雪,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一点点的暗淡了下去,浑身颤抖着,心里有些难受。
“晨雪,你别想那么多,泽熙哥只不过是……”
“滚!”
宁晨雪冷冷的说了一句,随即将桌子上的饭菜全都推倒在了地上。
楚渊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匆忙离开了。
世人都喜欢劝别人大度,可却从来没想过,别人都经历过什么。
“冉泽熙,你可真残忍!”
宁晨雪瘫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狼藉,手被碎片划伤,鲜血流了出来也不自知。
车里,冉凉故看着一旁沉默着不说话的冉泽熙,心里更愧疚了。
“哥……”
“小酒,你什么都别说,有我在,你别怕!”
冉泽熙摸着冉凉故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