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绍完关羽等人之后,张懿便让张杨去其身侧坐下,将关羽等人安排在了吕布身后,对此,张杨没有假意推脱,张懿麾下的那些从事、校尉的,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
毕竟,张杨的名声太大,且又是武猛从事,甚至可以代表刺史张懿、指挥他们这些校尉、军司马作战。即便没有这些,仅以张懿喜爱无比的义子这个身份,坐到众人前面,众人也不会有任何意见!
坐定之后,张杨便问张懿道:
“义父!孩儿一入城便听闻,南匈奴来了大股骑兵,据百姓们传言、有数千骑之多,看来此次南匈奴来了个大人物!
不知那羌渠单于派了何人前来,居然能有如此大的排场!”
张懿和蔼地对张杨道:
“吾儿可知南匈奴左贤王与右贤王?”
张杨一愣,思索了片刻才道:
“可是那于夫罗与呼厨泉,孩儿在游历时曾听闻此二人,据说兄弟二人是南匈奴的骄傲,尤其是于夫罗,更是个有勇有谋之人!
不过以孩儿之间,这些胡人有些匹夫之勇还有可能,若谈谋略,嘿嘿……”
众人闻言,也是发出一阵大笑,皆是面露不屑之意!
对于这点,张懿显然也是认同,不过还是告诫张杨道:
“吾儿切莫过于轻视这些从草原胡人。汉人有汉人的智慧,而胡人自有胡人的智慧,智慧无高低之分,只是环境不同,需要思考的方向不同罢了!
要想彻底打败胡人,便不能盲目自大,毕竟,要在胡人习惯的环境中去击败胡人,便要去学习胡人的智慧!”
张杨闻言,心中不禁为之一凛,暗道:自己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有点成绩难免会沾沾自喜,若是如此小看敌人,早晚会因此吃大亏。
想及此,张杨恭敬地道:
“多谢义父点醒,是孩儿骄傲自大,忘记了‘狮子搏兔、亦需全力、轻敌大意、乃兵家大忌’的道理,此后孩儿定会谨记义父教诲,再不会轻视任何敌人!”
张懿见张杨一点就通,而且能够虚心承认自己的错误,对张杨更是满意不已,反而笑着宽慰道:
“吾儿正是年轻气盛之时,偶有小错是难以避免的,不过吾儿有一点说得不错,那便是对匈奴来说,更看重的乃是匹夫之勇!”
说到此,张懿面向众人一脸严肃地道:
“诸位皆已经知道,此次某按照吾儿稚叔之策,决定开辟商路、通商匈奴,以此来发展并州经济、壮大并州实力!
南匈奴王廷的羌渠单于、对此也是颇为重视,派出了其最杰出的两个儿子:左贤王于夫罗与右贤王呼厨泉,前来商讨通商一事!
此二人乃是南匈奴王廷的顶梁柱,匈奴各部不敢公然与南匈奴王廷作对,便是忌惮此二人的强大实力,连其父羌渠单于,也是十分尊重此二人的意见。也就是说,此二人的态度,甚至能直接决定此次商谈的结果。
尤其是那于夫罗,素有匈奴第一勇士之称,对自身的勇武十分自信,故此,某决定明日上午,与匈奴举行联合演武,让匈奴人看看,何为真正的勇武!”
说到最后,张懿一改之前对张杨的慈爱形象,变得面色冷峻、目光锐利,将一州刺史的威严气势,展现得淋漓尽致!确切地说,这才是张懿平日的样子。
众人见此,连忙起身郑重向张懿行礼道:
“诺!吾等必不让使君失望,不让大汉蒙羞……”
张懿见军心士气可用,满意地点了点头道:
“很好!对于演武方式,诸位有什么建议?”
众人闻言,皆是低头沉思起来,接下来,五花八门的主意,便从那些校尉、军司马嘴中说出。说比骑射与斗将的还靠点谱,可居然还有要比摔跤、掰手腕、倒拖牛尾、一拳打死奔马等等,听得张懿一头黑线,当即便呵斥道:
“够了!这乱七八糟的,要比到何时才能结束?还一拳打死奔马,汝等不知道马匹有多金贵?混账东西!”
那些畅所欲言的校尉、军司马见张懿发怒了,顿时便低下了头去。吕布挨着那位要打死奔马的军司马,一脸的哭笑不得!
这老兄也是敢想,军中故意伤害战马可是死罪、要杀头的!更何况,此人是个精瘦矮小的汉子,顶天了也就三流的身手,哪来的底气、要一拳打死奔马。还有那个要倒拖牛尾的,又瘦又高……
张懿也是发现问这些人多余,于是又换上一副和蔼的面孔对张杨道:
“不知吾儿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众校尉见张懿如此区别对待,纷纷在那里瘪嘴,只是碍于张懿的身份,颇有敢怒而不敢言的架势。
张杨原本在乐呵呵地看着一众将领出谋划策,听闻张懿询问自己,随口便说道:
“义父,何必那么麻烦,明日让奉先兄与云长兄、先在匈奴面前比斗一番,之后孩儿再去将南匈奴的将领,挨个挑了便是!”
张懿闻言,顿时一拍案几赞道:
“好!吾儿所言听着就提气!不过,就吾儿一人去,会不会太过冒险!又或者是,匈奴人惧怕吾儿名声,不敢出战岂不尴尬?”
张杨想了想点头道:
“还是义父思虑周全,那便让玉秀兄以及元启兄与孩儿一起出战,匈奴人可任选一人比试,至于奉先兄与云长兄就不必参加了,相信他们二人比斗过后,匈奴人在他们面前,怕是就没有了出手的勇气!”
张懿当即便点头道:
“好!就依吾儿之计行事!”
有名军司马当即便不乐意了,嘟囔道:
“这不就是某说的斗将吗?为何某说出来就是乱七八糟,经过张稚叔嘴中说出便成了妙计……”
“住嘴!汝说何人去斗、如何去斗了吗?混账!”
那军司马闻言,想了想也是,随即悻悻地撇撇嘴,低头不再说话了!实际上这些人都是张懿的心腹,知道张懿父亲的心病便是没有子嗣。
如今张懿乍得一个如此优秀的义子,正在百般喜爱的劲头上,因此,被区别对待也没什么不满的,毕竟,张懿待他们可是不薄!
张懿见那军司马没有继续回嘴,这才冷哼了一声,继续和地对张杨道:
“吾儿,某好歹是一州刺史、汝作为某得义子,岂能没有一身好甲!为父见过汝赠奉先的铠甲,确实是难得的宝甲!
不过,为父有一套陛下赏赐的鱼鳞宝甲,乃是皇室的珍藏之物,比之奉先的那套铠甲更胜一筹,为父穿戴有些太过宽大,今日恰好赠与吾儿!”
说罢、便传令道:
“来人!取某得宝甲来!”
张杨连忙推辞道:
“义父,孩儿自己有铠甲,只是之前孩儿怕惹麻烦,没有穿戴而已……”
张懿摆摆手打断了张杨的话,笑道:
“为父还有一套家传宝甲,吾儿放心穿戴便是!”
张杨无奈之下,只得收下张懿的一片好意。他与义父张懿相处不久,没想到张懿却视他犹如亲子一般,发自真心地关爱,这让张杨如何能够不用真心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