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孝见自己的策略果然奏效,心中暗暗高兴,但是唯恐火烧的不够旺盛,便又说道:“师父千万不要动怒,此人剑艺惊人,师父年事已高,想要胜他也是不易,徒儿这点小小的屈辱算不得什么,为了徒儿您老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毁掉一世英名那叫徒儿该如何是好。那人不过说几句狂言,师父反正也未听到,只当徒儿刚才多嘴胡乱讲了一个故事罢了,师父,千万不要动怒。”
林文孝了解师父的性情,他越是说师父不要动怒,师父便越是会大怒,果然,钟河心中怒火已经熊熊燃起,钟河最见不得别人背后议论他了,于是追问道:“徒儿快说,快快说来,那个狂妄之徒说为师什么了?”
林文孝为了将师父的怒火燃得更旺更烈,故意卖关子道:“打人没好手,骂人没好口,这些话不听也罢,反正再怎么难听也不会缺根毫毛少一根头发,师父您老人家身体要紧,千万不要为了几句恶言伤了身体,这些话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钟河被林文孝烧得已经火冒三丈了,拽住林文孝说道:“你今天要是不说我就不认你这个徒弟了,快快说来。”
林文孝见火候烧得足够大了,便故意拿腔作势的道:“本来弟子技不如人输了也就罢了,那柳彦奇非要问我师出何门,说徒弟如此师父也一定是个酒囊饭袋。我说我师父乃是武林之中响当当的人物,武当五子之一,英名万里,不许你侮辱我的师父,我技不如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却哈哈大笑说道,原来是武当那个老匹夫的门徒,别说你师父只是其一,就算那五个老匹夫一起来我也不放在眼里。今天我不要你的狗命,你快快回去让你的那老的走路都掉渣的老匹夫师父前来送死。”
钟河闻听林文孝这番胡邹八道,被气得肺都要炸了,一掌按下去,身旁的桌子已经碎了一地。怒道:“柳彦奇小儿,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徒儿,此人现在何处?”
林文孝说道:“此人现在在哪儿我也不知,不过官府因他行为恶劣也在找他,我有好友在官府中做事,我找他打听定能找到此人下落。”
钟河说道:“那徒儿你就快快去打探吧,有了消息第一个通知我,我一定要亲手宰了这个狂妄之徒。”
林文孝见自己毒计成功心中暗自欢喜,心说柳彦奇呀柳彦奇,量你武功再高也绝不是我师父的对手,等我师父将你打败,看我怎么收拾你,我定要在你身上捅上一百个剑孔不可。
林文孝离开师父的住处,一边走一边思索,他知道李祺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到处查找柳彦奇的下落,以李祺的实力,用不上几日便一定能够查到柳彦奇的下落,只是,李祺早就吩咐下来,任何人只能暗中监视柳彦奇的一举一动,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找柳彦奇的麻烦,自己去找他寻仇,若要是让李祺知道了,李祺定然不会饶了自己,可是,师父的到来,正是自己报仇雪恨的最佳良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要我小心行事,只要不让李祺知道我的计策,等柳彦奇一死,他李祺又能奈我何?
林文孝想到这里心说,现在最要紧的是回到统领府,说不定李祺的眼线已经有了柳彦奇的下落,从李祺这里窃取柳彦奇的下落才是最便捷的。
林文孝返回统领府,暗中打听柳彦奇下落之事暂且不提。
李祺眼线遍布京城内外,她想找一个人并不难,何况她要找的这个人还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偏巧的是柳彦奇此时正好已经来到了京城,这便更加容易被李祺的眼线发现并盯上了。
柳彦奇万万没有想到,当他迈步进入京城城门那一刻起,就已经陷入了两个大的阴谋之中。一是李祺暗中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伺机寻找突破口,好将他一举拿下,纳入自己的麾下,为日后二人能够长相厮守做铺垫。二是林文孝为报一剑之耻而设下的毒计,他恨柳彦奇入骨,发誓和他不共戴天。
马思明先柳彦奇一步来到的京城。
这北京城可谓历史悠久,早在公元前十一世纪,西周的诸侯国燕即建都于此,称为蓟。秦朝统一六国之后,蓟成为广阳郡治所。两汉、魏、晋时期为幽州治所。隋朝时为北方军事重镇涿郡治所。唐朝时复称幽州。辽以蓟城为陪都,建号南京,又称燕京。金迁都燕京后,改称中都。元以金离宫为中心,重建新城,改称大都。
明朝皇帝朱棣把都城迁到北平,并把北平改名为北京,朱棣从永乐四年开始在北京城中改建宫阙,直到永乐十八年才基本完工,自此北京又被称作京师。满清入关之后继续建都北京,这时的北京城,有4道城墙,在城市的中心,皇宫外面是紫禁城,紫禁城的城墙高约10米,外面有一道人工开挖的安全屏障——护城河,又名筒子河。护城河有52米宽,十几米深。紫禁城四方都有高大的城门楼,南面叫午门,北面叫神武门,东边的叫东华门,西边的叫西华门。这紫禁城的城墙可不是一般老百姓所能靠近的,所以它不是一般意义上的保护城中百姓的城墙,他只是用来保护皇上及其后宫眷属之城墙。在紫禁城的外面围着一圈更大的城墙,叫皇城,皇城南面的大门叫大清门,东侧的大门叫“东安门”,西侧的大门叫“西安门”,北边的大门叫“地安门”,皇城内除了几处朝廷府库之外,都是满人的王府及八旗子弟之地,普通百姓也是难以靠近。在皇城的外面还有周长24里的内城城墙,在内城城墙之外还有外城城墙。内外城墙里面的地方才是平常百姓的住所。
马思明一行人进得京城,一路来到内城,几人打过尖后,乌兰姑娘说要去寻找家人,便和马思明告别,临行前她粉腮含羞地从自己的衣襟上取下她随身带着的香荷包说:“此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这个香荷包是我亲手绣的,今日留给思明哥哥日后做个念想。”说完话将香荷包递给了马思明。马思明自是知道乌兰姑娘的心意,看着她娇羞的模样越发的喜欢她了,可一时又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东西可以回赠给她,急得心里什么似的,忽然,他记起在他的脖子上一直带着一块儿玉来着,心中一喜,忙摘了下来送给了乌兰姑娘,乌兰姑娘自然心里也明白他的心意,便也不客气的收了,收完素面含羞,急忙带着格兰自行去了。
送走了乌兰姑娘,马思明和刘老爹找到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次日一早,马思明一边打听着苏合尔泰的府邸,一边打听着师父告诉他来京城所要找的一个地方“镇远镖局”。
一天下来,马思明累得人困马乏也没有打听到一点消息。正当他疲惫沮丧之时,一位行乞的老者拄着根棍子衣衫褴褛地来到了他的跟前,伸手向他行乞,马思明顺手掏出来很小的一小块儿碎银子扔在了行乞老者的碗中,这块儿碎银子虽然很小,可是,对于一个行乞的人来说,那可是天文数字了,行乞老者已经十几年没有看到过银子了,见马思明如此大方,心里非常高兴,连忙道谢。
马思明连忙说不用客气。
那行乞老者追上马思明说道:“大善人,我看你四处向人打听,是想找人还是想找什么地方?若真是,你不妨说说看,也许小老儿我能帮到您。”
马思明听他这么说忽然眼睛一亮,对呀,乞丐可是无处不在,没准他真的知道自己要找的地方呢。于是便说了自己要找的这两处地方。
行乞老者听他说完说道:“一看你就不是本地人,你要找的苏合尔泰是满人,你打听他的府邸你得进皇城才行,这里是内城,满人绝大多数都不在这里居住,但是,皇城有清兵守卫,一般汉人你是进不去的。至于你要找的镇远镖局早就改名字了,现在叫“扬威镖局”,在皇城东安门外,那可是家大镖局,你一到东安门就能够看到,高高的门楼,宽大的匾额,特别好找”。
马思明听到“扬威镖局”这四个字的时候顿时感觉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人说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马思明谢过行乞老者之后,跨上乌云马,按那行乞老者指点的方向一路来到东安门外,在一处街尾找到了那家“扬威镖局”。
马思明来到“扬威镖局”门前,刚要上前敲门,就听见里面有人在滔滔不绝的讲说自己的事情,因听着耳熟,马思明便凑上前去趴在虚掩的门缝上向里面看去,原来里面说话之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日他在剥皮岭救下的女镖师于秀芸,和那两名男镖师,想是她们押完了镖返了回来。
马思明轻轻地扣了几下门环,里面有人问道:“谁呀?”接着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说道:“芸儿快去看看。”
那两名男镖师先她一步来到门前打开了院门,于秀芸抬头一看竟然是马思明,心中大喜,忙说道:“父亲,父亲,快来看,这位就是我刚刚和你说起的路上救了女儿一命的马少侠。”
里面那位中年人走到门口一看先是楞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道:“我女儿口中的少年英雄原来是你。真是天降奇缘天降奇缘啊,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
这中年人的一番话说的马思明和于秀芸一头雾水,不明原理。那马思明偶然间似乎记起来了,此人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
那中年人赶紧招呼让马思明进来说话,甚是热情,似老友来访又似亲人登门。
马思明进得院中依旧没有想起此人是谁。正当他疑惑不解之时,那中年人说道:“你这匹宝马还是我送给你的呢,才两三年的光景你就不记得了?”
这时马思明才如梦方醒,忽然记起来了,三年前就是这个人来到嵩山把这匹马送给师父的。马上上前见礼道:“原来是于叔叔,原来师父让我下山来是来找于叔叔。于叔叔,小侄这厢有礼了。”
中年人忙搀起马思明说道:“我知道你师父也该让你下山了,只是没想到你会来的这么快,更没想到你会中途和芸儿相遇,真是奇缘,真是奇缘啊!来来来,思明小侄儿快里边请。”
这中年人不是旁人,正是于秀芸的父亲,“扬威镖局”的总镖头于正威,就是他多年前将马思明送到嵩山去寄养的,也是他三年前去嵩山送的马匹,一方面给他送马,便于他日后骑乘,一方面看看马思明学艺如何了,可曾达到了下山的能力。那年,一空大师说:“虽然这孩子技艺已成,但下山还是尚早,等再过三两年我自会让他下山前去找你。”
于正威哈哈大笑道:“芸儿今天一回来就说她在路上遇到一位少侠,武功着实了得,还救了她一命,没想到这少侠竟然是你。真是奇缘真是奇缘啊!”
于正威一边招呼着去叫夫人出来,一边安排下人准备酒席。
说着话的功夫,一位中年妇女从后堂来到了前堂,一进门就问:“思明侄儿再哪里?快让我看看。”
马思明连忙上前见礼。那中年妇女正是于正威的妻子尹秀香。尹秀香看罢多时,眼含热泪的说道:“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你都长这么大了。你母亲在天有灵,也可以安心了。”
马思明刚要询问有关自己父母的事,于正威已经招呼下人摆上了酒菜。于正威说道:“来日方长,我们今日只为你接风洗尘,其他事情明日有空再细细说来。”
马思明也不好再问。
四人正吃得兴起,那名和于秀芸一起押镖的男镖师闯了进来说道:“总镖头,那几个人又来了,非要见您,说您如果不出去相见,他们就打进来砸了咱家的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