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孝虽然心生杀心,但是他还没有见到“承影剑”还不好跟罗琥翻脸,于是强压心头怒火,满脸堆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前辈有所不知,武当掌门人手里确实有一口“龙渊剑”可以和“碧水剑”一决高下,可是,掌门人已经闭关一年有余,在他修炼期间没人敢进入武当禁地去打扰他,万一不慎惊扰了掌门,导致掌门走火入魔那就得不偿失了。我师父和几位师伯经过一番商议才决定让我来拜访罗前辈,希望能够请出“承影剑”来为武林除害。”
罗琥又说道:“武当五子武功各个高强,他们又创下五行剑阵,放眼武林无人能敌,还制服不了一个柳彦奇吗?”
林文孝心里暗骂:好你个罗老头,你痛快借我剑就得了,哪来这么多废话问来问去,若不是看在你手里有承影剑的份上我真想立刻马上就把你弄死。
林文孝心里不耐烦,这么想,可是嘴上他还不能这么说,连忙继续编瞎话说道:“本来我师父和我几位师伯利用五行剑阵不难将他制服,没想到那个大恶人柳彦奇见自己就要败阵,暗中使用了暗器,他那袖中飞弩甚是厉害,更为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的飞弩上居然还喂有毒药,我大师伯和三师伯都中了他的毒箭,因此剑阵不攻自破,幸亏我师父和其他两位师伯奋力拼杀,这才将我的两位师伯救了回来。那恶人用的毒药十分难解,我两位师伯至今还是奄奄一息,因此我师父才让我来求见罗叔父,借贵庄宝剑一用,杀了大恶人柳彦奇我一定亲自前来归还宝剑。”
罗琥沉思不语,有心不借又耐不住江湖道义,更何况自己在武当学艺之时,武当五子对自己不错,最主要的是他听说柳彦奇不光使用暗弩伤人,还在弩箭上喂了毒药,这让他感到十分愤慨。
罗琥武艺虽然不高,但是为人正直,最看不惯那些恃强凌弱之人,也特别鄙视那些暗箭伤人的人。有心借给林文孝承影剑,他又着实舍不得,更何况自己对林文孝一无所知,这么珍贵之物岂能轻易借给他人?若是武当五子之一任何一个人前来,罗琥都会毫不犹豫地将宝剑奉献出来,毕竟武当也是名门正派,借剑也是为武林除害。
林文孝见罗琥沉思不语,心里已经猜到了八九分,尽管心里十分的气愤,但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起身拱手说道:“既然罗叔父不肯相借文孝也不便久留,我应尽早赶回武当告诉师父,好让师父师伯他们另作打算。”
说完话果真迈步往外就走。
你当林文孝是真心想走吗?当然不是,林文孝已经看出来罗琥犹豫的心里,想用这一招激他一激。
林文孝转身迈步边往外走,边自言自语地说道:“此番借不得承影剑,杀不了那个大恶人,又不知道要有多少武林中人要死于他手了。唉!此番回去我就算拼着一死也要和他决一死战。即便不能为武林除害,也算我林文孝为武林尽了力了。”
罗琥听着林文孝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似乎感觉将死的武林中人都是因为自己不借承影剑给害死的,听见林文孝要回去以死相拼,心里更加惭愧,自己在武当学艺时没少得到武当五子的帮助,如今他们有难,向自己求助,自己若视若罔闻岂不是恩将仇报吗?
罗琥想到这里叫了声贤侄慢走。
林文孝本来就没有想走的意思,刚才不过是演戏给罗琥看罢了。
林文孝就等着罗琥说出“且慢”这两个字呢。如果林文孝走到大门口罗琥还不说出这两个字,林文孝已经下定决心要强取了。
林文孝听到罗琥说了“且慢”二字,连忙收住脚步说道:“罗叔父,你放心,虽然您老没有借给我承影剑,我林文孝离开罗家庄也绝对不会对江湖中人提说此事,我就算拼着一死也绝不会让叔父在武林之中留下骂名的。”
林文孝这招太损了,一句话说得罗琥老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说道:“贤侄且慢走,刚才是叔父一时糊涂,这才会犹豫不决,贤侄借剑是为武林除害,叔父理应拱手相赠,叔父到不计较能在江湖上留下什么声名,只是能帮助贤侄为武林除去一害也就心满意足了。”
林文孝说道:“叔父如果这么想,那可是为武林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等除掉柳彦奇,叔父当居首功,必然被武林中人所铭记,也将受到武林中人的尊敬和爱戴。到时候我自会向武林中人说清楚的,叔父威名必将声震寰宇。”
林文孝一番马屁话拍得罗琥有些飘飘然了。罗琥一直为自己没能成名江湖而耿耿于怀,若能因此而获得一点江湖声望倒也是件好事。他就是没有想到眼前之人乃是人面兽心,里表不一。
罗琥让林文孝厅中暂坐,自己这就去后面屋中取剑。
罗琥来到后院,见三个儿子和几名家人都在院子里站着,便上前问他们都在这里干什么?
大儿子关切地问道:“父亲,那位武当弟子林文孝来府上有何贵干?”
罗琥便将林文孝所说的话学说了一遍。
三个儿子一听一起反对道:“父亲,这个林文孝自称是武当弟子,可是父亲并不知道他是真是假,万一他是冒名前来骗取宝剑如何是好?”
罗琥说道:“我儿多虑了,他对武当门中的事了如指掌,怎么可能有假?”
大儿子说道:“父亲,就算他真的是武当门人,就算他说的都是实情,连武当五子都不是那柳彦奇的对手,凭他林文孝一个人一柄剑就能杀的了柳彦奇?”
罗琥说道:“我看那林文孝内功修为不低,他之所以不是柳彦奇的对手,主要是因为柳彦奇手中有碧水宝剑,他若有了承影剑相助,定能杀掉柳彦奇,为武林除害。”
三儿子说道:“父亲,您老人家已经多年不行走江湖,江湖中的事情你并不知道,如此草率的就将我家传宝剑借给他人,万一有个什么闪失,怎么对得起我们罗家的列祖列宗呢?”
罗琥仔细一琢磨,三个儿子所说并不无道理,面露难色说道:“可是为父已经答应了林文孝该当如何?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长子说道:“那当然不能,可是,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就将宝剑借给了他,大家得需想个万全之策方妥。”
父子四人一起陷入了沉思。
三儿子想了想说道:“父亲你看这样可好,林文孝不是说是奉师父钟河的命前来借剑的吗,我们答应将剑借给他,但是,必须要同去武当,面见武当五子再将宝剑奉上,如此既不怕他是冒名行骗,一路上也好打听打听他所说的话是不是实情,如果确实是实情,我们到了武当,便将宝剑交给他,如果他说的不是实情,我们借故偷偷地带着宝剑返回家中就是了,大家看我的想法如何?”
长子和二儿子都说这样甚好,既不会让父亲食言,又可以保证宝剑的稳妥。
罗琥说道:“既然你们都认为这样稳妥,那就依你说的办好了。”
三儿子说道:“父亲,你跟随林文孝一路同行,身上带着一柄假剑,反正林文孝也没有见过真的承影剑,他也不会知道这剑是假的,我跟大哥带着真的承影剑暗中跟随,等到了武当山,面见武当五子,情况属实我兄弟便现身借剑,如果情况有假,父亲便以假剑借之,然后赶紧脱身,我们兄弟二人自会在暗中接应父亲。”
罗琥说道:“如此甚好,那就这么定了,你和你大哥武艺稍好一点,就由你们二人护送宝剑在后,让你二哥在家管理庄上事情,为父就先以假剑跟随林文孝一起出发。”
父子四人商议完毕,罗琥到后堂取出来一柄自家平时使用的长剑,用绸布包裹严实,用绳索捆绑后背在自己的身后,又将真的承影剑做了一番伪装,交给了大儿子和三儿子,并吩咐他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妥善保管,且莫有失。
两个儿子一起说道:“请父亲放心,人在剑在。”
罗琥听了这句话心里莫名的一阵不舒服,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向前厅而来。
林文孝此时正在前厅之中沾沾自喜,为即将到手的承影剑而兴奋不已。
见罗琥换了装束出来,还背了包裹,一看就是要远行的意思,连忙问道:“叔父这是要远行吗?”
罗琥说道:“此去武当路途遥远,叔父恐怕你一个人路上有失,因此决定亲自陪你护送承影剑到武当,叔父自从离开武当也有二十余年了,也正好借此机会前去拜访拜访。”
林文孝一听就明白了,这罗琥是没有信得过自己呀,他这是想亲自去武当核实情况,真要是让他上了武当山那自己说的话岂不是就全都露馅了,你个老狐狸,我本来只想借剑,并没想把你怎样,既然你非要弄个清楚明白,那就休怪我林文孝心狠手辣了。老东西,你以为你能到得了武当山吗?
林文孝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没有这么说,连忙满不在乎地说道:“既然叔父愿意不辞辛劳与我同行,文孝求之不得。只是,这剑呢?”
罗琥一拍背在身上的绸布袋子说道:“侄儿放心,我都伪装好了,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等到了武当山我必会亲手将它交给令师。”
林文孝心想:“亲手交给我师父?那你就下地狱去交给他吧,哼哼!”
林文孝说道:“叔父想的真是周到,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尽快赶路吧,多耽搁一会儿武林就多一刻危险。”
罗琥说道:“那好,我们尽快赶路吧。”
林文孝和罗琥一起出了罗家庄,取官道一路往武当山方向而去。
二人走后,罗琥的两个儿子辞别了母亲和妻子,又好自交代了老二一番,这才尾随父亲而去。
林文孝怎么可能带着罗琥真的去武当山呢,他不过是想骗他出来,然后好伺机下手夺得“承影剑”,将它占为己有。
天色将暗,二人已经离开罗家庄有五十余里的路程了。
罗琥见天色将晚,便勒住了马匹说道:“贤侄,我看天色已经不早,我们赶紧寻个村落投宿才是。”
林文孝指着前方十余里处的一个村落说道:“叔父,村落就在眼前,投宿不急。叔父,我早就对承影剑的神奇有所耳闻,叔父能否展示一番让小侄开开眼界?”
罗琥说道:“侄儿莫及,等到了武当山在观看不迟,这里荒郊野外的,万一给歹人看到了岂不是会遭人觊觎。”
林文孝心说:你还做梦哪?我岂能容你到武当山去?这一路上我忍气吞声,等的就是天黑,老东西,看来我不动硬的,你是不会让我碰“承影剑”的了。
林文孝想到这里,催马来到罗琥跟前,与他并驾齐驱,再次试探道:“叔父,小侄仰慕承影剑已久,就让小侄领略一番如何?”
罗琥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到了武当山再说吧。”
罗琥说完话一催座下马,就要奔前面的村子。
林文孝见他依旧不肯出示承影剑,立马目露凶光,脸上肌肉抽搐似的抖动了几下,然后双腿用力一夹座下马,那马便飞奔起来,很快便追上了罗琥。
林文孝催马与罗琥并驾齐驱,罗琥并没有多想,刚要回头跟他说话,就见林文孝已经身子向他这边微微一倾,同时,右手已经抓向了他背后背着的绸布口袋。
罗琥感觉情况不妙,急忙侧身一闪,躲过了林文孝的一抓。勒住坐骑厉声问道:“贤侄,你这是为何?”
此时的林文孝再也不想掩饰自己了,恶狠狠地说道:“老东西,识相的赶紧将承影剑交给我,我可以留你一条贱命,否则,休怪我林文孝出手无情。”
欲知后事且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