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决定谁才是宋家小姐的主治医师这个问題上,宋玉恭敬的表现令宋承雄很是惊讶,他原以为宋玉会跟自己争论,却是沒想到他竟然如此听从自己的话,这让宋承雄觉得很是得意,也认为钱管家之前所说的那番话纯属是庸人自扰。
“钱管家,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他始终还是一个毛头小子,终究还是成不了事的。”宋承雄含着雪茄烟,翘着二郎腿,朝着钱管家,得意地说道。
钱管家却是发出阴险的笑声,缓缓地摇摇头。
宋承雄面露疑惑之色,道:“怎么,你认为我的话不对!”
“老爷,我怎么敢评论您的话,我只是觉得少爷他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难道您沒有察觉出來吗。”钱管家盯着宋承雄,颧骨突出的怪脸露出阴森的笑容。
宋承雄甚是看重自己这位智囊的意见,赶紧问道:“钱管家,你到底发现了什么,阿玉他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了!”
“伪装,少爷他开始学会伪装自己的真实情感了,以前少爷总是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而现在,他已经懂得隐藏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钱管家用沙哑的声音阴森森地说道。
宋承雄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疑惑地反问道:“这似乎也沒什么吧!”
钱管家佝偻的身体抖动了下,而后举起一根枯瘦的手指,神色阴森凝重地说道:“您错了,老爷,少爷这个表现很是危险,您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宋承雄沒有说话,而是一脸严肃地盯着钱管家,等待着他的答案。
“野心。”两个熟悉的字眼从钱管家的口中跳了出來。
宋承雄的身体似乎被电触到一般,剧烈地抖动了下,惊声道:“野心!!什么野心,!”
“老爷,您难道沒有从少爷的眼睛中看到他对你的不满吗。”钱管家盯着宋承雄,问道。
宋承雄重重地坐回到沙发上,他的眼睛露出惊慌之色,不停地转來转去,道:“野心……野心……”
骤然间,宋承雄的手紧紧地抓住拐杖,面露狰狞之色,喝道:“难道阿玉这小子想取我而代之吗,他想掌管整个宋家吗,!”
看到宋承雄愤怒起來,钱管家在一旁加油添火地说道:“老爷,少爷始终是宋家的继承人,而且他现在也已经成年,他有这个想法也是很正常的呢!”
“闭嘴经。”宋承雄冲着钱管家厉声喝斥,面目凶恨地说道:“我还沒有老到不能动,只要我的指头还能动一下,我就绝对不会将宋家的掌控权交给任何人!”
钱管家就是在等宋承雄这句话,他俯身将嘴置在宋承雄的耳畔,小声地说道:“老爷,恐怕少爷他不是这么想的,恐怕您还不知道吧,少爷他在学校,除了读书之外,还在不断的在招募人手,听说现在还颇具规模呢!”
“喔,竟然有这种事!!”钱管家的消息令宋承雄的神色凝重起來,沉凝着声音追问道:“他到底是想干什么,难道是想武力夺回宋家的掌控权,!”
钱管家点点头,道:“虽然我不能确定,但是不排除少爷有这个计划!”
“砰!”
粗重的手杖重重地砸在地毯上,爆出一声闷响。
宋承雄握着手杖的手紧紧地攥着,手背上的青筋突显出來,他的身体都在剧烈地抖动着,上下两排牙齿气得咔咔作响,喝道:“真是反了这小子了,竟然敢跟我作对,我一定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要不然他还不知道我的厉害。”稍后,宋承雄转身看向钱管家,冷声道:“钱管家,你现在就去招集一些人手,看來不给这小子提个醒,他还真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遵命,老爷,我这就去准备。”钱管家朝着宋承雄欠身应道。
就在钱管家快要离开大厅的时候,宋承雄又似想到什么,他伸手将钱管家给拦下,道:“慢着!”
钱管家赶紧佝偻着身子小跑回來,恭敬地问道:“老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宋承雄伸手向自己勾了勾,示意钱管家贴向自己,声音冷酷地说道:“记住,这件事一定要做的隐秘,如果有必然,你可以用当年一样的办法对付那小子,明白吗!”
钱管家先是一愣,而后瘦削阴险的脸庞露出诡异的笑容,用闷哑的声音回应道:“老爷,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说罢,钱管家便佝偻着身子离开大厅。
宋承雄望着钱管家离开大厅的背影,他的眼睛微微眯了下,时间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那天和今天一样,只是那时的钱管家的后背并沒有佝偻,却也是像今天一样招待着自己的命令。
突然间,宋承雄的拳头紧紧地握起,他的眼睛露出残忍暴戾的目光,道:“沒有任何人可以从我的手中抢走宋家的掌控权,无论是谁有这个念头,我都会亲手把它粉碎掉,不惜一切代价!”
外表光鲜豪奢的宋家豪宅内部却是激流暗涌,而秦氏中医诊所却是一片祥和,橘黄色的灯光从诊所大门散射出來,洒在门前的一方土地上,欢快的笑声从诊所传播出來。
秦少阳等人围坐在餐桌前准备享受丰盛的晚餐。
“鼻环王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來,马上就要开饭了呢。”系着围裙的鱼诗悦端着一盘烧菜从厨房走了出來,她将烧菜摆放在餐桌上,瞧了瞧鼻环王的位置奇怪地问道。
坐在一旁的秦少阳早已馋的口水都快要忍不住流出來,含糊地回答道:“管他呢,天知道他这些天都在忙什么,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喂,石头,寸头,你们知道鼻环王去干嘛了吗。”鱼诗悦看向坐在一侧的石头和寸头问道。
石头认真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寸头却是用手挠了下脑袋,表现出一副疑惑为难的样子。
秦少阳见寸头这副样子,不禁问道:“喂,寸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快说!”
石头皱了皱眉头,用手抚了下脸颊,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这个……他……”
“什么这个那个,把舌头捋直了再说。”秦少阳见寸头说话如此不痛快,他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寸头赶紧深咽口气,看向秦少阳,道:“秦少,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鼻环王好像是在忙一些事情,我也问过他,但他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
“是吗,怪不得这些天不怎么见到他,等他回來得一定得好好问问。”秦少阳双臂抱在胸前,冷冷地笑道。
话音刚落,诊所的门外响起一阵匆忙的脚步,接着便见鼻环王神色匆匆地跑了过來,满头大汗,呼呼地喘着粗气。
众人见鼻环王如此慌乱的样子,赶紧起身迎向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水,快给我水。”鼻环王沒有理会众人,而是冲着王莹直接喊道。
王莹赶紧拿起放在一旁的茶水递到鼻环王的面前。
鼻环王一把将茶杯夺了过來,端起便直接倒进嘴里,也顾不得水渍沿着杯沿淌流下來,将他的前胸都浸湿一片。
由于喝的太急,鼻环王剧烈地咳嗽起來,幸得有秦少阳在一旁帮他按摩,他的咳嗽才平息下來。
“喂,鼻环王,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慌乱成这样,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秦少阳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好奇地询问道。
鼻环王深吸一口气,目光盯着秦少阳,用无比激动的语气说道:“秦少,很重要的事情,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你禀报!”
看着鼻环王那无比激动的神情,众人均是意识到事情可能很是严重,赶紧安排鼻环王坐下,让他将所遇到的事情好好地说出來。
鼻环王为了壮大秦少阳的实力而暗中招募人手成立‘秦朝’,他这些天所操忙的事情正是‘秦朝’,由于秦朝刚刚成立,虽然颇有名声,但是毕竟经费不足,暗中也接揽一些帮人讨债追债的看场子的私活,而就在这几天,一个神秘人物突然造访‘秦朝’,他想请‘秦朝’帮他处理一些事情,并许诺报酬丰厚,他表示愿意先付一半订金,出手甚是豪绰,单单订金一百万,鼻环王他这些天就是为了价值不菲的单子而操忙着。
“一出手就是一百万,果然是大手笔,那个人到底要‘秦朝’帮他做什么事情。”秦少阳听闻此事觉得很是蹊跷,不禁问道。
鼻环王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也沒有说,他只是说等时机到了以后会提前告诉我们,我们只要照着他的吩咐去做便可以!”
神秘的人物,神秘的委托,还有出手豪绰,这些古怪的事情令秦少阳等人均是疑惑不解,就连在道上混迹多年的腹蛇也是眉头紧蹙,猜不透那个神秘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秦少阳双臂抱在胸前,伸手托着下巴,看向鼻环王问道:“对了,那个神秘人长着什么样子!”
鼻环王斜着脑袋回忆了下,用手比划着说道:“具体相貌我也不在清楚,因为他每次过來都是身穿黑色披风,但是我知道他是一个长了年纪的人,声音沙哑沉闷,个头差不多有一米六,身材有些佝偻,举手投足都给人一种阴险阴森的感觉,大致就是这个样子!”
“喔。”秦少阳眉头微蹙地应了一声。
突然间,一道闪光出现在秦少阳的脑海之中,他觉得鼻环王形容的这个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间也想不起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不禁用手抚着下巴,喃喃自语地回想着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