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娘亲面前,沈惜是最会撒娇的。
赵氏无奈道:“若是殿下同你爹爹讨论完了,你便同王爷一道回去吧,你这王妃做的清闲,无需请安,府里又被管家管的井井有条,你明日就是睡上一天想来都是没有人管你的。”
说起这点赵氏便很满意了,惜儿这三年都没有管过府里的时候,萧彻完全可以让温氏管的,而且那温氏也是个有些手段的人,若是让她来管理王府,自然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无论怎么说,她肯定也是最合适掌权的人。
只是大权落到侧室手里,对正室绝对是一种莫大的侮辱,让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萧彻直接将大权交给了管家,而没有让温氏接手,赵氏自己就是当主母的,自然懂这里面的意思。
他能做到这一步,真的是仁至义尽了。
也正是因为这点,赵氏到了现在才开始后悔,想让他们和离。
沈惜当然也是懂些门道的,她上前拉着赵氏的手:“娘亲放心吧,女儿以后一定同殿下好好的。”
话虽如此,沈惜心里却在想,能和他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已经很好了,毕竟现在的萧彻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罢了。
去书房的时候,怜月和书琴一个手里拿着披风,一个手里拎着食笼,里面是炖的烂烂的枸杞人参乌鸡汤,这个时候来一碗,最是驱寒滋补了,另外还有些小食和糕点,饿了也能吃上一些。
其实沈惜对萧彻还是有点害怕的,尤其是他中午的时候刚刚拒绝了自己的要求……虽然他现在又来了。
但萧彻到底是积威已久。
不过爹爹娘亲都在,她心里稍微也有些底气。
书房的灯还亮着,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里面谈话的声音。
门口的小厮见着她们来了,连忙进去通报。
进了书房之后她们才发现,原来里面还有一个人。
沈惜自然是认识他的,国公府的大爷虞瑞松嘛,以前她还未出嫁的时候两人经常在一起玩的,当然,也不是两人单独一起的,还有其他人在,高门子弟还是很忌讳这些的。
见着她们来了,三人也不讨论事情了,沈长鸣招呼着两人吃东西,他们这一番话谈到现在,腹中确实有些饿了。
三人中最瞩目的自然是萧彻了,沈惜一进去就看到了他,大马金刀的坐在正中间,气场强大,不怒自威,长期居于上位置者的气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清冷又严肃,只消一眼就让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沈府的主人哩!
若只看他身形,绝对会以为他是什么绝世公子,容颜倾城,但是只要目光一触及到他的脸,心里美好的形象就会被破坏的一干二净,那面具实在有些恐怖。
也不知道他面具下到底藏着一张什么样的脸。
赵氏见着虞瑞松也是一愣,随后笑着说道:“不知虞大人也在此处,便未给大人也准备外衫,实在有些抱歉。”
虞瑞松哈哈一笑:“在下乃是习武之人,冷些无事。”
沈惜还未将怜月手里的披风拿过来,闻言便说道:“虞大人同我大哥身形相似,书琴,还是去我大哥的跨院里给大人拿件披风来吧,免得着凉了。”
萧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寒气,很好,一进门就知道关心其他男人,她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妻子,却是连正眼都未曾瞧他,而且和虞瑞松看起来很熟稔的样子。
随后他又悲哀的发现,好像以往两人也是如此相处的。
萧彻整个人都愈发的阴郁。
主动和萧彻接近,沈惜心里还是有些不情愿,但是当着爹爹娘亲的面弄的和萧彻不合也不好,况且现在还有虞瑞松在,总不能在外人面前难堪。
她只能主动接过怜月手里的披风递给萧彻:“王爷,这是府里一直给您备着的披风,您也披上吧,如今天越来越凉了,总不要得了风寒。”
萧彻的心情很差。
谁都能感觉到,沈惜对上虞瑞松比对上他更轻松,两人之间的关系要比和他还好。
可他才是她的丈夫!
萧彻看都没有看那件披风,语气冷硬:“不必。”
沈惜一顿,求助的看向赵氏。
赵氏心里叹了口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两人之间还是需要多搓磨的。
她盛了碗汤,先是递给了虞瑞松,随后又将汤碗分了沈惜一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沈惜不情不愿的给萧彻也盛了一碗汤,再次硬着头皮说道:“王爷,喝点汤吧,祛祛寒。”
这次,萧彻终归是没有再落她的面子,接过了她手里的汤碗,正准备一饮而尽的时候沈惜又出声了,这次是真心诚意的话:“王爷,这汤实在还有些烫,您还是等凉一些了再喝吧。”
萧彻同沈长鸣说完事情已是深夜时分,估计等萧彻坐着马车回府,刚刚躺下就又要起床去上朝了。
于是沈长鸣便主动邀请萧彻留了下来。
怎么说这也是自己老丈人的府里,而且沈惜也在府中,萧彻留宿也不会招人闲话。
萧彻犹豫了一下。
送完汤,沈惜和赵氏已经回去了,她们也不好太过打扰他们,至于留宿相府……
萧彻还是头一回。
若是宿在这里,也就是说他今晚要和沈惜同床共枕。
他们成亲了三年都没有过的事情,难不成今天就要有了?
萧彻只觉得倍感讽刺,而且他也不觉得沈惜会想和他一起睡。
当然了,虞瑞松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一出门就被相府的家丁送走了。
萧彻拒绝的话还没出口,沈惜就过来了。
她身上还是披着方才来书房时的那件披风,上面用金线绣着精致的图案,披风宽宽大大的,将她整个人都罩在了里面,她显然是刚刚打过瞌睡了,白嫩的小脸还泛着红晕。
她就站在灯光之下,周围的一切就都成了她的背景。
绝色美人,如此而已。
沈惜打了个哈欠:“王爷可是要回去了?夜深了,不如今晚就宿在相府之内吧?怜月连被子都已经铺好了。”
萧彻仿佛听见自己死寂的心又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动。
他没有拒绝沈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