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召表示知道了。
如今沈惜恨不得夜能早些来,这样她便能看见萧彻,然后将东西交给她了。
原先她还不能确定,但是如今有了这个香囊,她心里就已经有了肯定。
度日如年的感觉,沈惜再一次感受到了。
好不容易等到萧彻来了,沈惜连忙打开了匣子。
萧彻也有些惊讶:“你今日还没睡?”
平日里沈惜都是早早的上了塌,一般他来的时候沈惜都已经躺在塌上很久了。
“这不是在等王爷吗?”沈惜高高兴兴的将香囊拿出来,展示到萧彻的面前:“这是书琴给我求来的平安符,我已经仔仔细细的问过一遍了,果真是有问题。”
萧彻将香囊接了过来,拆开来一看,除了香料之外里面还有一张折成三角状的黄符,上面用朱砂绘着奇奇怪怪的图案。
“这香囊里的香有问题,明日我会将这香囊带走,到时候给你换一个香囊用。”萧彻只是一眼就皱起了眉。
沈惜倒是没想到萧彻还会懂这些,便应承道:“好。”
“你先同我说说,书琴是怎么和你讲的。”
如今书琴已经很自然的会将晚膳多准备一份了,萧彻用过之后洗漱了才脱衣上床。
沈惜也已经上床然后靠在床的内侧,听到他说这话便将书琴同她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萧彻,随后还十分认真的点评道:“我就说江渝是细作,若不是他提前和陀难寺吱声了,那个主持怎么可能会没事给我这种有问题的香囊呢?”
萧彻无奈的说道:“凡事要讲证据,若是那主持本就没安好心呢?”
沈惜被他的话一刺,她总不能将前世的事情说出来吧?
不过也确实同萧彻所说的,光凭这一点就说人家是细作确实有点牵强。
“那他是如何猜出书琴是去求平安符的呀?”
“去寺庙的人,能求些什么东西呢?无外乎就是这些东西,那住持抓住这几个点,再怎么说都错不到哪里去的。”萧彻顿了顿,忍不住说道:“而且他们向来就喜欢藏一半说一半,这种朦朦胧胧的东西向来最是难猜,说的对或不对你们都会自己代入,若他正好说准了,你们便说他们灵验,说不准,那就知道是骗子,兴许他原本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只是你们觉得他知道而已,尤其是像这种本就有些‘口碑’的东西,就算真的出了错,你们也只会觉得是自己的错。”
沈惜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她忍不住有些沮丧的嘟哝:“总之我就是不喜欢他。”
萧彻头一次见她如此小女儿的情态,心下觉得好笑:“你既然不喜欢他,大可以不搭理他,这件事我会去查的,若他真的是细作,你放心,别说本王了,你兄长就不会放过他。”
沈黎也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若是知道自己被骗了这么多年,估计能把他啃的渣渣都不剩。
“嗯。”沈惜点点头:“对了,不知王爷午膳是如何解决的?”
这事她倒是很好奇。
“本王自有解决的办法。”萧彻说道。
“哦。”沈惜撅了撅嘴,不说就不说嘛,装什么神秘啊。
夜里,书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沈惜的话和秦召的态度一直在脑海中不停的翻滚,随后,她又想到了温柔的江渝,说实话,她真的不觉得江渝有什么问题,她实在不懂为什么娘娘会对他这么抗拒。
但是她作为娘娘的婢女,若是娘娘不喜欢他,她自然也是不能和他太过亲近的。
书琴有些郁闷。
她的马车显然是不如沈惜的马车的,沈惜的马车能让她翻来覆去的躺着,但是她这马车才堪堪能容的下她。
书琴想着白天的事,心里实在是不舒坦,索性就下了马车,在外面吹吹风冷静冷静。
如今他们已经离开西北的地界了,再行上两三日便能到浔阳了,他们几乎可以说是日夜兼程的在赶了,总是天还未亮那些侍卫就已经骑上了高头大马。
想想也是,毕竟遗体是会腐烂的,虽然现在天冷,但是架不住时间久啊。
他们总要安全的将王爷带回京城才是。
“书琴姑娘,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赵无畏拨给他们的人马到了浔阳就要回去了,也就是说,接下去的那段路基本都是由江渝和秦召两人负责。
书琴正在想事情,突然被人打断的思路,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来人正是江渝。
书琴想到沈惜说的话,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江大人,男女有别。”
江渝有些想不通:“昨日……”
书琴抢过话头:“昨日是奴婢僭越了,还望江大人莫要生气,娘娘已经狠狠的批评过奴婢了,奴婢知错。”
“我并未想要怪罪于你,昨日之事也是我主动提出来的,若是要道歉,也应该是我同你道歉。”江渝说道。
书琴却摇摇头:“江大人,此事也是我有错在先,想必秦将军已经把香囊的钱给您了,日后若是有事的话,娘娘自会吩咐的。”
宫中最忌讳的就是“私通”二字,摄政王府亦是如此,而他们这般作派……若是往大里说,真的是可以被治罪,拉出去斩首的。
想到这点,江渝就不再多说了:“在下明白了。”
书琴也转头回了马车之上,只是这一夜,她一晚上没睡。
第二天去服侍沈惜的时候书琴特地问了沈惜:“娘娘,您养的面首他……”
沈惜知道总该给书琴一个解释的,但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萧彻的去向,于是沉吟了一下:“他啊,没事自然不用陪在我身边,我只要他夜里解乏便够了。”
这话说的不可谓不大胆。
“……”书琴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家娘娘……这么……豪放?
“可是奴婢白日里好像都未见过他。”
“嗯。”沈惜点点头:“总不能让他光明正大的到处晃悠吧?”
这话说的倒也在理。
昨日没有异动,要么就是那个住持骗了自己,那平安符根本没什么用,要么就是那不是鬼,而是人。
如今看到,那可能真的是人,白日里混在队伍里,所以注意不到而已。
书琴忍不住松了口气,然后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多心了,青天白日的想出这遭鬼神之说。
香囊之事萧彻自然是不可能自己去查的,若是什么事都要他亲力亲为,那他养着手底下的兵是用来做什么的?
将香囊丢给自己随行的下属,他们自然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件事,然后萧彻便无需再为这些事情担忧了。
晚上萧彻回到马车上的时候就随手将一个香囊丢给了沈惜:“这个是假的香囊,你把它戴在身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