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默了默,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她。
因为要是他不答应的话……沈惜是不会叫他走的。
萧彻穿过幽暗的长廊,走到他之前住的天牢之前,看着里面那个一模一样的自己眼神晦暗不明。
随后立即吩咐道:“你先藏起来。”
“是。”
那人身形一闪,立即就消失在了天牢里。
萧彻悠悠的走到他原先坐着的位置上,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放到唇边,闻到那酒中传来的味道,勾唇一笑。
一刻钟之后,天牢之上突然有人大喊:“走水了!走水了!快来人啊!!走水了!!”
随后,一股浓烟从入口处涌了上来,萧彻不紧不慢的撕下一块布帛,然后将桌上的水撒在了上面浸湿了布帛,随后又将布帛捂到了脸上。
暗处的身影动了动,随即又藏的更加隐蔽。
因为这层关的是萧彻,所以里面一个多余的狱卒都没有,只有一个牢头远远的坐在外面当瞎子,萧彻要什么,直接同他讲就好。
那牢头一看就是萧彻的人,他看到两个萧彻出现一点惊讶的表现都没有,冷静的像个盲人。
“你先出去救火。”萧彻吩咐牢头。
“是。”
牢头终于动了起来,那敏捷的程度,至少证明了他确实有着良好的视力。
因为有了萧彻的授意,她乘着火势还没有蔓延到下面,连忙跑去救火了。
上面一层里关满了牢犯,怕他们趁乱跑出去,所以没有人去给他们开门,可这火一旦蔓延开来就很难控制,尤其是这种棉木众多的地方,火势就更加难控制,一时间,整个天牢充满了鬼哭狼嚎。
萧彻在下面喝着酒,丝毫没有被影响到,心里还觉得这何延做事太幼稚,有点胆子但是胆子又不够大,要是换成他,这会儿这把火烧的就是文惠帝的寝宫了。
文惠帝只是授意他给自己弄点伤出来,最好还是弄成重伤,没想到他居然直接把天牢给烧了,然后乘乱派人来刺杀他。
萧彻实在明白何延的心思,他不过是恨文惠帝对他的威胁,所有故意报复而已。
但这种报复实在小儿科,死几个天牢的囚犯而已,对文惠帝能有什么实际的伤害?
文惠帝素来没什么好心肝儿。
随后,一群黑衣人从浓烟口跑了出来,手里持着长刀,意图很明显,就是要杀萧彻。
萧彻眼神冷的不能再冷:“就这?”
暗阁中只有地位高的人才知道萧彻的真实身份,其余人都是不知道的,这些人都是王毅从暗阁请来的。
萧彻是知道他们所有的行动,可以说,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领头的黑衣人记得上面的吩咐,走到离萧彻还有三丈路的距离就停了下来,还彬彬有礼的拱了拱拳:“摄政王殿下,多有得罪了。”
说完,就提起剑冲了上去。
萧彻也不是吃素的,眼看着那剑就要砍到自己身上,他不紧不慢的踢起面前的椅子挡住了那一剑。
剑风凌厉,直接劈开了那把椅子,木屑飞到萧彻的脸上,差点就刮开了一道口子。
那黑衣人的心也揪了一把。
萧彻往后退了一步,修长的手直接抓起一边的被褥朝着他们一甩,明明是无比柔软的被褥,但却被他打出了雷霆万钧的架势。
被褥打到黑衣人的身上,竟是直接打昏了他。
萧彻:“……”
怎么说呢,他觉得自己出手真的不重,只是看着狠了一点而已。
藏在暗处的假萧彻:“……”
这些人的演技真的该好好练练了。
要不怎么说现在的杀手不容易呢?以前只要会杀人就行,现在还要会演戏,打架也要够真实,不然还要被嫌弃。
随后,萧彻又和剩下的黑衣人过了几招,虽然他手上没有武器,但是依旧能打出“老子天下无敌”的气势来。
怎么说也是暗阁的老大,论起武功来,确实没几个人能打的过他。
“糟了!快来人!有人刺杀王爷!”外面有侍卫突然大喊。
其他几个还没昏过去的黑衣人相视一眼,纷纷决定丢下这个装晕的同伴,谁叫你想水过去?
其中一个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圆形的小球,朝着墙角一丢,“轰”的一声,那小球瞬间爆炸,随即,那墙垣也塌了下来。
萧彻实在无语,悄悄抬腿踢了一下下面这个装晕的刺客。
那刺客被萧彻打了一下确实是有点嗡嗡的,但命也很重要,所以这会儿也不装了,立即爬了起来朝着他们跑的方向跟了上去。
临走前还不忘放一句狠话:“你等着。”
“……”
萧彻属实为自己这些属下的智商感到发愁。
等天牢的守卫吭哧吭哧赶到的时候里面人都已经走光了,萧彻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若是等你们来救本王,本王纵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用。”
那些守卫连大气也不敢出。
别看这位摄政王现在落到了大牢里,但是等他出去了依旧还是爷。
其实就算他不出去,在大牢里也还是爷。
“滚。”萧彻袖袍一甩,脾气十分暴躁。
“是,是,是。”守卫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就跑了出去。
因为今天出了这种事,所以沈长鸣下令让萧彻回王府禁闭,然后彻查到底是谁在天牢放的火,要刺杀摄政王殿下。
原本这种事王毅是应该要抢着做的,但这事有关萧彻,在文惠帝还没有回来之前,王毅不想随便和萧彻扯上关系。
这就是条疯狗,逮谁咬谁。
王毅自然是知道这事是谁做的,怕沈长鸣真的查出来和他有关,他甚至连话都没有发过一句,为的就是要明哲保身。
当初萧彻处置朝中贪官污吏的手段至今依旧历历在目,他是个直来直去的人,要是叫他知道了此事和你有关,没有证据他也要创造证据把你拉下水。
而这次天牢大火,烧死的人约莫有二十几个,天牢本有一百二十七个囚犯,好在死的这些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犯人,倒也没引起太大的波澜。
人命于他们而言,就是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