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妃已经疼的快要昏死过去,那鞭子鞭鞭都在笞她的肉,叫她几乎要死在这刑架之上。
大瓮蒸煮还要些时间,沈惜不急于这一时。
慢慢来,时间还有很多呢。
下午,王府来了一位大师。
这位大师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就连先帝也要敬他三分。
沈惜不知他为何直奔王府,但是这么一位受人敬仰的大师来了,她作为摄政王妃,总该出来迎接一下的。
只是她没有想到,这个大师说出来的话会这么叫她生气。
大师名号去浊方丈,至于为何叫去浊,顾名思义即可。
他是感业寺的方丈,这感业寺是风元王朝最大的一所寺庙,无论是地段还是环境,都是风元王朝一等一的好。
香火之鼎盛,是不少小寺庙可望而不可及的。
先帝重佛教,文惠帝重道教,用萧彻的话来说,她就是坏事做多了才笃信的佛教。
至于文惠帝,可能只是单纯的想和先帝作对,没有其他意思。
沈惜见到去浊方丈的时候也忍不住感叹,世道变了,和尚没肉吃了。
“大师。”
沈惜对着去浊方丈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她不信佛,但她尊重佛,当初她最难的时候可没见过这些佛陀出来帮过她。
虽然她确实有这种灵异之事发生在身上,但她有种强烈的直觉,她的重生并非偶然。
天下之大,她不知道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所以她从不轻易置评。
去浊方丈也对着两人行了个礼:“老衲见过摄政王殿下、王妃娘娘。”
“大师免礼,请坐。”沈惜说道:“书琴,给大师泡杯茶上来。”
摄政王府的门口挤满了百姓,都是想一睹去浊方丈的容颜的。
管家自然不能叫他们妄为,一个个都挤在王府门口成何体统?
于是就叫人将他们给打发了。
“不知大师此次上京可是有何要事?”沈惜开口道。
去浊方丈生的慈眉善目,看上去就骨骼清奇,并非凡人:“老衲受太后之命上京,前些时日摄政王殿下无端行了超度之事,恐损国之大运,坏了一身之气,为这天下苍生,太后便与老衲一封书信,叫老衲上京为摄政王殿下祈福。”
沈惜悟了。
这位仙风道骨的大师只差把“她给我钱了”这五个字挂脸上了。
以前高冷的不行的大师现在也要下山做生意了呜呜呜,看来是真的没钱了。
不过这位大师也是有些真才实学的,不然也不可能坐稳感业寺的方丈这么多年。
“既然如此,那大师可否为我们夫妻二人算个命?”沈惜突然说道:“都说感业寺灵验,本宫也是很想知道呢。”
去浊方丈犹豫了一会儿,一面是职业操守,还有一面是萧彻的黑脸。
最后他默念了一句佛号,还是选择了前者。
虽然很有可能说完就会被赶出去。
“一身凶煞,落发为僧许可化解。”
沈惜:“……”
萧彻:“……”
快滚滚滚,老娘好不容易找到的夫君你要是敢给我搅黄,我弄不死你我不叫沈惜!
只是面上还陪着笑:“除了此法,另外可还有化解之道?”
去浊方丈在金钱和实话上选了后者,十分坦率的摇了摇头。
沈惜犹豫了一下,也把实话讲了出来:“既然没有化解之法,大师也就不必祈福了。”
“……”
“不得无礼。”萧彻出来做了这个好人:“内子无礼,烦请大师见谅。”
听听,这话可不是商量的话。
去浊方丈有了台阶自然就会下:“老衲此次前来是受太后所托,还望摄政王殿下谅解。”
萧彻颔首:“本王自不会与大师过不去,管家应该已经给大师备好了房间,大师一路奔波定也辛苦,我们就不打扰大师清修了,若是大师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同管家说就好。”
话里话外都是不容拒绝的余地。
去浊方丈心里叹了口气:“多谢摄政王殿下。”
回了管家给自己准备的院子,他身边伺候的小和尚忍不住问道:“师傅,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呀?”
去浊方丈目光复杂:“异世之人,强行相配本就有违天道,他们如此执迷不悟,终将酿成大祸。”
小和尚方才四岁,听着去浊方丈的话还有些云里雾里的。
“师傅,为什么……我有些听不懂啊?”小和尚挠了挠光秃秃的脑袋,小小的眼睛里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他年纪虽小但已知道察言观色,如今文惠帝重道,道教香火开始鼎盛,感业寺一日不如一日,也是为了寺里的僧人着想,去浊方丈才应了太后这一邀约。
既然是拿钱办事,那就要说好话才不会得罪主子,他年纪虽小,但也知道劝一个有家室的人出家对人家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说说他要是出家了,那他的家人妻子孩子怎么办?
“你佛法不够深,去,抄两遍金刚经去,夜里用完膳为师要检查。”
“啊……”小和尚哀叹一声。
早知道他就不说话了。
呜呜呜,世上没有后悔药。
沈惜对去浊方丈的话还有些余怒,你说说这人,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哪有人上来就让别人出家的?
一身凶煞,他为国厮杀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他一身凶煞啊?要不是为了守护你们的平安,要不是你们一个个的都逼他,他堂堂一个世子,何至于这般?
沈惜越想越气,越想越气,这些人平日里都装的一副人模狗样的,受了恩惠的时候哑口无言,还觉得理所应当,最多象征性的讲几句好话。
好了,人家出问题了,又开始指责人家这个不该那个不该,殊不知人家就是因为你的事才会这样的。
“夫君,我好生气啊!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你!不行,我要找他去决斗!”沈惜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会儿的她脸颊鼓鼓,气呼呼的样子像只愤怒的小猫。
可爱,但是没有什么杀伤力。
萧彻要是还会因为这些话而生气,他自然也就坐不稳这个位置了:“且随他们说,日子怎么过他们也插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