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夏日,所以饭饭相对穿的也比较单薄,萧彻可以透过那层薄薄的布料感受到手中小肉团的体温,还带着一股奶香味。
他真的没有想到,沈惜会给他这么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沈惜笑嘻嘻的摘掉了他脸上的带子:“喜欢吗?”
萧彻许久没有答话,沈惜知道他是懵掉了,故意打趣:“不喜欢也来不及了,已经塞不回去了。”
“……喜欢的。”
“你不要这么抱他,他会不舒服的。”沈惜指导着萧彻的动作:“手臂这样放,对对对,就托着他的屁股,还有这只手放这里来……”
萧彻的动作略显僵硬,沈惜觉得实在好笑:“先进屋里去吧,外面风大。”
“嗯。”
萧彻眼睛不敢离开这个闭着眼睛呼呼大睡的小肉团,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往前走。
沈惜眼里都是笑意,她一开始抱饭饭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现在业务熟练了,倒是不怕了。
进到房里,正准备把饭饭放下去,结果没想到他刚刚碰到床就开始哭,萧彻有些无措的看向沈惜,沈惜正准备接过去,却看到饭饭正睁着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萧彻。
于是她收回了手:“他这是要你抱呢。”
“啊?”
很显然,萧彻十分缺乏带娃的经验。
“就像你刚才抱他那样,再抱他试试看。”
萧彻撇去心里那点紧张,这次相比较刚才动作稍微熟练了一些,果然,刚刚抱稳饭饭他就不哭了。
只是一直傻乎乎的看着萧彻咧嘴直笑。
前后态度差别过大,可以质疑有演戏的成分。
沈惜心里万分感慨,难不成这就是父子连心?
好不容易把饭饭哄睡着,萧彻正准备把他放回去,结果他小腿蹬了蹬,萧彻又不敢放了。
罢了,抱着就抱着吧。
沈惜靠在萧彻身上,看着他怀里抱着孩子,心里实在软的不行。
“还有两日才满月。”
萧彻喉结动了动:“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惜看着饭饭,半晌才说道:“我有点生气。”
“嗯?”
“其实怀饭饭很辛苦的,虽然我没有告诉你,但是我一直希望你能出现。”
但事实是萧彻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
“听起来确实挺矫情的,就连我自己也这么觉得,明明是我不告诉你,但还是要怪你。”沈惜笑了笑:“可有时候我就是走不出那个牛角尖,所以我就故意不让青冥告诉你。”
“是我的错。”
要是自己能抽空去看她一下,兴许她也不会这样。
沈惜把头靠在萧彻的肩膀上:“本来我都想好了,要罚你做什么做什么,但是看到你以后,我就突然感觉,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萧彻想把沈惜搂到怀里,奈何还抱着一个小肉团,他只能侧过脸亲了亲沈惜的发顶:“以后,我在哪里,你也在哪里。”
沈惜点头:“嗯。”
其实他又何尝忍心放沈惜一个人?
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是因为他怕见了她以后会再也舍不得离开,他也是这样。
片刻之后,沈惜又道:“给我吧,一直抱着也会累的。”
萧彻有些舍不得:“我是习武之人,无妨的。”
“你这般抱着他睡觉,其实对他的骨头不好,而且要是叫他养成了习惯,以后你再想要不抱他可就难了。”
萧彻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饭饭递给了沈惜。
“为什么要叫他饭饭。”
看着饭饭在沈惜的怀里动了动,小眼睛睁了一下,见到是自己美丽的娘亲,又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沈惜找准时机又把他放回床上,饭饭自然不依,但这回沈惜没有惯着他,刚才是想叫他与萧彻亲近这才让他抱着他的。
她一边轻轻拍打着饭饭的小肚子,一边给他唱歌哄他睡觉,不过片刻,他又睡了过去。
萧彻看着母子俩,觉得世间最美好的事也莫过于此了。
沈惜哄好饭饭以后回过神:“因为饿了想吃饭呀。”
萧彻有些哭笑不得,这确实是沈惜能做出来的事。
“给他取大名了吗?”
“我想着,这种花脑子的任务还是交给你比较好。”
萧彻沉吟了片刻:“不如就叫‘怀瑾’如何?”
沈惜琢磨了一下:“怀瑾…楚怀瑾…可是‘怀瑾握瑜兮’的那个怀瑾?”
“不错。”
“这个名字好。”
沈惜道:“那以后他的大名就叫楚怀瑾,小名就叫饭饭。”
“嗯。”
这时,怜月突然来敲门:“陛下,娘娘,要传膳吗?”
萧彻看了沈惜一眼,沈惜点点头:“嗯。”
饭后,萧彻握着沈惜的手:“为了生饭饭,你定吃了不少苦。”
沈惜看着萧彻:“是啊,他就是个小祖宗,白天睡觉,晚上就活泼起来了,经常在我肚子里乱动。”
萧彻有些遗憾,他错过了太多:“等他长大以后,我帮你揍他。”
沈惜扑哧一笑:“他可都听着呢。”
两人的目光投向床上的饭饭,饭饭同志也很配合,小手在胸前比划了两下。
“你看,你儿子现在就开始记仇了。”
萧彻把沈惜搂到怀里:“那不如…我们再生一个女儿?”
沈惜脸一红:“我才不要呢,为了生饭饭,我可是硬生生的躺了好几个月。”
“嗯?”
如今再提当初的事,沈惜已经十分平淡了,像是在诉说别人的事一样:“你走之后,我就发现了不对,请了郎中来看,他说饭饭已经死了,要打掉,好在琉璃及时赶到,帮我保下了饭饭。”
听到这话,萧彻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因为我有流产的先兆,想要留下饭饭,我就必须要卧床静养。”沈惜静静的把脸贴在萧彻的胸口:“好在琉璃她们几个经常陪我说话,有时候做做刺绣,有时候聊聊天,看看书,七八个月的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生饭饭的那天,我的身子其实还是不好,差点就难产了,琉璃说她就死马当作活马医,用金针扎脉,我这才顺利的生下饭饭。”
“后来又大出血,整个人都晕昏迷不醒,还是琉璃医术高明,把我救了下来。”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萧彻听着她讲这些,他知道,这些事,每一桩都能要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