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德太后带着质疑的目光打量着南月王身后名为兮夜的侍女,不太相信这个年轻漂亮的侍女会治好连御医都诊不出来的怪病,但华德太后没有急着否定,毕竟让这个侍女试一试也是可以的,对于长乐这个女儿她还是关心的,抛去太后的光环她也是一个母亲,她这个母后自然是希望长乐的身体健康,她可不愿意白发人送黑发人。
南月王身在大周倒是不必担心他会对长乐动什么手脚?毕竟,长乐若是有一点闪失,南月王也别想着全须全尾地活着,这一点,华德太后根本不担心那名兮夜的侍女会对长乐行不利的事情。
“如此便有劳了。”华德太后抬手示意宫婢带着南月王的侍女进屋替长乐公主诊脉查看。
华德太后对于南月王的人放心,可是颜菀卿却不放心,立即出言道:“皇外祖母,卿儿也想进去看看母亲。”
“也好,那便由卿丫头带着那什么?”华德太后一时间忘记了兮夜的名字。
兮夜在淳于荨澈的默认下,柔声开口道:“奴婢兮夜。”
“嗯,对,就是兮夜,卿丫头带着兮夜进去吧。”华德抬高后说道。
颜菀卿点了点头便带着兮夜进了长乐公主的主卧,而一旁的颜恒也想跟着进去时,还未开口便被华德太后打断了,“侯爷也坐下吧,哀家已经让人泡好了茶水。”
华德太后的话刚落下,一旁的宫婢便已经是将茶水端了上来,不多时,另外一宫婢端上来了一些水果和精致的点心。
颜恒闻言只得打消了进去看长乐公主的念头,坐下与南月王还有华德太后一起品茶,那两人身份都要比自己尊贵颜恒心中有些忐忑,还未等颜恒想好说些什么的时候便瞧见自己的二弟颜皓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在清泠院外求见……
屋中的颜菀卿带着兮夜走到长乐公主的床前,便见兮夜自顾自地坐在床沿边的圆凳上,伸出一只手诊着长乐公主的玉腕。
其实,兮夜早已知晓长乐公主为何会吐血昏迷的原因,她不过是奉了自家王爷的命令过来确认这长乐公主是否真的已经服下了子蛊?替君离将军分忧。
而今,摸着长乐公主细滑的脉象兮夜的心中顿时有了数,且,瞧着长乐公主耳后不起眼的位置有一细微的红色血丝长痕,兮夜当即心中便有了肯定,看来这长乐公主对他们南月国的君离将军还真是情深义重,竟甘愿用自己身体的健康去救自己所爱的人,这让兮夜心中对长乐公主有了一丝敬佩。
“公主殿下这是中了蛊,奴婢曾有幸见过一中盅的人便是这个症状,当时奴婢的师傅医治过,奴婢从旁见过师傅的医治手法,奴婢这有一套针灸之法可以缓解公主殿下的症状。”兮夜没有对着颜菀卿隐瞒,而是告诉了颜菀卿长乐公主中蛊的事情,不过,这蛊是从何而来的?长乐公主又是如何中蛊的?兮夜却不能告诉颜菀卿,毕竟这一切和自家王爷有关。
颜菀卿听到兮夜的话,震惊地久久不能回神,瞪大得杏眼中满是诧异,怪不得御医会束手无策,且,查不出任何的症状来,原来竟是蛊在作祟。
而在大周蛊却是极为罕见,反倒是南夷国盛行蛊虫,此时颜菀卿已经来不及去探究母亲是如何中蛊?她只想先救母亲。
“还望兮夜姑娘救救我母亲,只要兮夜姑娘能治好我母亲,菀卿感激不尽,若兮夜姑娘有何要求?只管说来,菀卿定当全力满足兮夜姑娘。”颜菀卿回神来握紧了兮夜的手说道。
兮夜看到如此孝顺的颜菀卿心中也挺动容的,但蛊是没有解药的,除非将母蛊引诱出来,那么没有了母蛊的作祟,长乐公主的子蛊自然便平安无事,可母蛊在君离将军的腹中为君离将军续命缓解那南夷圣女的蛊毒,若是君离将军没有了母蛊也就离死不远了,因此,兮夜是万万不会将此事告诉颜菀卿的。
她现在能做的便是缓解长乐公主的吐血症状,如此只要长乐公主活的久,君离将军才有机会被医好。
“抱歉颜大姑娘,奴婢学艺不精只能施针缓解公主殿下的痛苦,并无法根治,且,奴婢的师傅早已云游天下不知去了何处?”兮夜愧疚地说道。
颜菀卿听了兮夜的话心顿时跌落了谷底,如此……如此岂不是说母亲就没有救了吗?难道她又要如前世一般眼睁睁地看着母亲消逝离去,而无能为力吗?颜菀卿感觉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了搅碎一般的疼得无法呼吸。
看着小脸煞白,周身弥漫着哀伤的气息,怔怔不语的颜菀卿,兮夜略显担忧地唤了一声,“颜大姑娘?你……你还好吗?”
突然,颜菀卿灵光一闪,想起了方才兮夜话语中提起的师傅,那兮夜不是说她师父曾经医治过一个中过蛊的病人吗?那么是不是说明只要找到兮夜的师父来那母亲便也就有救了?如此一想,颜菀卿顿时打起了精神来。
“那是不是只要找到了兮夜姑娘的师父?我母亲便有救了?不论如何还请兮夜姑娘帮着试一试联系令师,帮帮我,帮帮我的母亲,只要救了我母亲,让菀卿做什么都是可以的。”颜菀卿朝着兮夜祈求道。
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兮夜姑娘身上,至于宫中的御医,颜菀卿并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