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的兮夜急忙接住了冬雪,看到晕过去的冬雪,陈三看着身材单薄的兮夜担心她扶不住人,正想问要不要帮忙的时候,兮夜却一把将冬雪抱了起来,朝着侯府马车的位置走去,见陈三还愣着,兮夜回头来,“走啊,还不回去吗?”
闻言回神来的陈三急忙点头跟上了脚步,只是心中无不赞叹兮夜这姑娘的好臂力,那冬雪少说也要九十来斤,这兮夜姑娘说抱起来就抱起来,毫不费劲。
看了一眼侯府的马车,淳于荨澈毫不犹豫将颜菀卿抱到了属于王府的马车上,陈三见此张了张嘴但瞧见初三和一众侍卫们那冰冷的眼神,识相的陈三很有眼色地闭了嘴。
淳于荨澈只对着众人吩咐道:“回王府,先一人回去将胡太医请到王府候着。”
陈三自然也是听到了南月王的话,有心想说这不合适,但碍于自己低微的身份,顿时也不敢开口了,只小声地朝着马车内的兮夜问道:“兮夜姑娘,这……这大姑娘身体不适,且还这么晚了去王府会不会不太合适?”
兮夜正在马车内安顿冬雪,听到陈三的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只清着语声道:“王爷自有王爷的考虑,我相信王爷如此做定然是对姑娘最有利的考虑,咱们这会儿回侯府,侯府内也什么都没准备,人多眼杂的,还不如去王府,届时再由王爷派人去侯府通知一声,想来即便是侯爷也没什么话说。”
虽然兮夜也不是太清楚自家王爷的考虑,但她身为王爷的属下,自然是跟王爷站在同一阵线的,且,她知晓自家王爷对大姑娘并无恶意。
这陈三原本不安的心在听了兮夜的话后这才逐渐地放下心来,“那咱们现在往哪里去?”
兮夜略一寻思便撩开帘子对着陈三道:“咱们跟在王爷的马车后,等大姑娘身体好些了再一起回侯府。”
“行,小的听兮夜姑娘的。”陈三笑眯眯地点头应声。
见那头王爷的马车已经启动了,兮夜催促着陈三跟紧一些,毕竟王爷的马车是有侍卫保护的,紧跟着王爷的马车总是比较安全的。
借着马车内的水晶宫灯,兮夜见冬雪的额角冒起了细汗,拿着帕子替冬雪擦拭着额头上的细汗,见冬雪眉头紧皱,嘴里低低地嘟囔着些什么?兮夜好奇地附耳过去,这才听清了冬雪这是在喊疼。
兮夜好看的眉头轻蹙,目光落在了冬雪的脚上,脸上露出了纠结的神情,似乎在思量着些什么?良久,兮夜终是替冬雪褪下了鞋袜,那高高肿起似馒头一般的脚裸子看得人触目惊心,这得多疼啊!这一路,冬雪这丫头看来是没少吃苦。
兮夜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将里头白色的粉末倒在冬雪的脚裸子上,冰凉的药粉一倒在肿起来的脚裸上,顿时冬雪那痛苦的表情都舒展了许多,又拿帕子沾了一点药粉轻轻地敷在了冬雪脸颊的伤痕上,动作十分地温柔且小心。
而,此时的淳于荨澈借着马车上的炉子烧了一壶开水,倒了一杯开水随后从格几内拿出了一把白玉折扇轻轻地将杯子内的热气扇了扇,片刻之后,淳于荨澈摸了摸杯子的温度感觉差不多了,这才将躺在软毯上的颜菀卿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随后端来温度适中的水一点一点地喂到颜菀卿的嘴中。
见颜菀卿一点一点地将杯子中的水咽了下去,淳于荨澈这才松了一口气,用帕子细心地替她擦拭着嘴角,又伸手触碰了一下颜菀卿的额头,发现还是很滚烫,淳于荨澈只好再倒了两杯水,一杯水轻轻地扇着,只等降低了水温便再喂给颜菀卿,而另外一只杯子则是用小的巾帕沾湿,随后拧干敷在了颜菀卿的头上降温。
做完这一切后的淳于荨澈这才稍稍有空自己歇息一下,慵懒地倚靠在软枕上,看着面容恬静紧闭双眸的颜菀卿,脑海中不自觉地想起了先前在崖底时救她的那一幕,俊美绝伦清贵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修长的食指不自主地抚上自己性感妖艳的唇瓣,上头似乎在残留着属于她的香味儿。
就这么注视着颜菀卿清丽容颜的淳于荨澈在马车的摇晃下不知不觉地渐渐入了眠,等淳于荨澈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初三的轻唤下清醒过来,隔着帘子淡淡地问道:“到了吗?”
“回禀王爷,刚刚到王府,还请王爷移驾府内,贺管家说胡太医等候在府里了。”初三恭恭敬敬地垂首抱拳禀报道。
淳于荨澈闻言再次替颜菀卿披上了自己的大氅,随后亲自将颜菀卿从马车上抱了下来直奔自己居住的院落,将颜菀卿安置在自己院子里的熙月暖阁中。
等贺管家听到自家王爷将濮阳郡主颜菀卿安置在自己居住的院落里顿时十分的诧异,要晓得自家王爷可是禁止任何人和自己住一个院落,自然,暂时也没有谁有那个资格可以住进王爷居住的院子内,哪怕是荣美人时常的想进王爷的院子都不曾得到允许。
而今,王爷不仅将那颜菀卿安置在熙月暖阁更是不辞辛苦地亲自将人抱了进来,贺年这么一想着脸上顿时露出了一抹恍然大悟,莫非王爷开窍了?看上了人家姑娘?贺年如此想着以为自己真相了,当即脚下生风,安排人给王爷还有那姑娘做点吃着,届时,王爷或是那姑娘饿了就可以立即招呼下人将吃食端上来。
熙月暖阁里已经烧好了地暖,整个屋子十分的暖和,淳于荨澈将颜菀卿放在了舒适的床榻上,随后将浅青色轻纱帷帐放了下来,这才让初三去将胡太医请进来替颜菀卿看诊,自己则是坐在了一旁,并没有急着回自己的房间换衣裳。
对于自家王爷的吩咐,初三是非常的积极完成,不过片刻就拎着胡太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