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幕府的铁炮并不是立即交给幕府的,毕竟他现在就在京畿,要是幕府这时候收到了铁炮,那松永久秀肯定就会把义长等人列入怀疑的对象。
到时候作为与义长和的天王寺屋面对三好家的压力,到时候肯定会断绝合作。
现在的义长还不能离开天王寺屋的合作,除了纸张等商品的出售,如今还有新借的五万贯借款。
之前的三万贯已经还了,五万贯是新借的,之前打仗以及修城已经花了两万贯,上洛一行也花了不少,如今账面上还有两万贯钱。
如今他的领地扩张了一郡之地,多了几万石的领地,如今他也有二十五万石左右的领地,赏赐给家臣的,以及北信浓众的领地,就有七万石。
其中高梨家领地最多,已经超过了万石,其次就是真田家的六千石,然后是小笠原长隆的五千石。
现在,直属于义长的十八万石左右的领地,可以收上九万石粮食,不过这些还是稻谷,之后经过处理,肯定是没有九万石的。
按照钱财来算的话,粮食的收入就超过十万贯钱,不过刨去军队的费用,家臣的俸禄,城池修缮,武器装备的铸造,这十余万贯并不能存留多少。
不过他今年种植的野沢青菜、温泉水稻以及安云的山葵和芥麦都有出产。
温泉水稻和芥麦暂时还没法成为经济作物,芥麦面还没有成为流行的食物,所以,暂时也就是天王寺屋在开芥麦面的店子,来引起芥麦面的潮流。
山葵暂时也只能作为芥末出售到越后,今年几个月的收入也就只有不到两千贯的收入。
而野沢青菜收入贵一些,一部分青菜是留在家用,另外一部分也被越后收去,一个两个季度的收入有四千贯左右的收入。
所以从义长的财政来看,天王寺屋不容有失。
至于答应给幕府的铁炮,要在义长离开京畿之后才能交给三渊藤英。
至于义长和政虎这边拜见完了天皇和将军,也没有待太久,而且现在的越信两国情况也不是很好,又逼近年关,所以在拜见完将军的三天后,义长和政虎便启程往回走了。
天文二十一年已经接近尾声,今年,义长挺过了武田家编织的包围网,不仅如此,还重创了武田家,等到明年,政虎集结关东八国的国人反攻北条,打掉北条家,折去三国联盟的另一臂,那么义长就可以全力攻打诹访郡了。
一直到十月底,义长才得以回到上田城,此刻,家臣们都已经回到了自家的领地去听取臣子们的报告,然后准备年尾的结算,等到了春节前几天,再来上田城汇报情况。
对于这些家臣们来说,他们也有人质在上田城,所以不在乎是在哪里过年。
今年的春节与往年差不多,热热闹闹的过了除夕和春节后,义长就带着秋月里美他们再次去慰问城里的民众。
之后,义长便是查看家内的资料,都是真田幸隆处理的政事,经过整理汇总的。
义长看完之后,决定再次征召一千常备足轻,同时加快打造大铁炮和火炮的进度。
之前的大铁炮和铜炮已经毁于战火,而今年想要攻打,并且拿下小田原城,铜炮的数量至少得有两门以上,至于大铁炮和大筒,有个十几门就可以了。
然而到了天文二十二年的三月,已经继承关东管领之位的上杉政虎派出使者前来信浓,告知义长,越后要出兵攻打北条家了。
原来在政虎回到越后之后,政虎就把这次的收获说给了家臣们听,当然不少家臣对于政虎只得了虚名有些不满。
不过上杉宪政却是很爽快的就把关东管领的位置交给了政虎。
政虎当即表示,等到明年开春就讨伐北条家。
宇佐美定满觉得北条家势大,若是越后一国出兵肯定不行,必须得告知关东八国。
因此,越后这边就派人四处跑,告诉关东各地,越后的国主上杉政虎是上杉宪政的养子,继承了关东管领的位置。
而越后会在天文二十二年的三月就会出兵攻打北条家,希望国人能个上杉管领一起打倒北条这样子...
你还别说,北条家是有不少敌人的,而且不少向北条家投降的国人也不是真心的。
同时也因为北条家的一些规矩影响了国人和北条家之间的关系,一般上土地税率都是五公五农,甲斐这样的国家甚至会出现四农六公。
而北条家对于百姓宽厚一些,是四公六农,这样的规定让那些习惯了五公五农的国人们就不乐意了。
毕竟他们关东管领的管理下一直都是如此。
同时还有因为第一次国府台之战,在北条家的东边,就有一波仇人。
这仇人主要就是以安房里见家为首了。
所以当上杉政虎的檄文传遍四方的时候,关东各地暗流涌动,北条氏康知道北条家的危机来了。
他也开始了准备,为此,他先派人去了武田家和今川家,毕竟三家刚刚签订条约,这个时候总不会断绝关系吧?
武田晴信得知上杉政虎以关东管领名义攻打北条家,心情就很沉重,他为啥要和北条家结盟,除了解除自己的后背隐患,同时也想北条家牵制越后。
如果上杉政虎要是真的集结关东八国的国人搞掉了北条,那他就完蛋了,因此,他立马就答应出兵支援的事情。
至于今川义元,原本是想置之不理的,不过在太原雪斋的劝说下答应出兵。
这一下,整个关东都要闹腾起来了。
三月初,义长便带着一千常备足轻,大筒三木的炮队,以及杂兵五千,共计六千多人从北信浓进入越后。
政虎率军一万,与义长汇合之后,就南下,先期与长野业正的军势汇合,如此联军超过两万。
面对如此强大的军势,上野国东部投降于北条家的国人纷纷反正,参加政虎的联军。
不仅是上野,同时还有下野、下总、常陆等国家的国人纷纷领兵前来汇合。
北条家见联军势大,不得不收缩兵力于小田原城。
小田原城经过北条家几代的修缮,哪怕是城下町外围都修了城墙,城墙上的箭撸也是密密麻麻的。
历史上,上杉政虎呼朋唤友码人十万,围困小田原城一个月未能攻克。
这一次上杉政虎喊来的人不多,也就八万多,已经有投靠北条家的那波氏和赤井氏被政虎击败。
原本这两家是要被政虎给饶恕的,结果上杉宪政知道后,连忙跑来上野,亲自下令灭了这两家,而这两家的领地,就暂时归于长野业正管着了。
话说,上杉政虎八万多大军在小田原城外布阵,而北条氏康在城内等候联军的攻城。
北条氏康对于小田原城的坚固程度还是心里有数的。
如今在小田原城里,有北条军一万多人,加上武田今川两家的援军,人数也有两万。
北条氏康看着城外的山头上,满山的树木似乎已经被旌旗拦住了,场面很是壮观。
他回头说道:“你们说,上杉政虎需要多久能攻破外丸?”
作为北条家的第一猛将,人称“地黄八幡”的北条纲成说道:“主公,让臣下在外丸守着,只需要一月时间,上杉政虎必定退兵。”
说起来北条纲成的父亲是今川家的重臣,可惜,他父亲福岛正成被甲斐的原虎胤讨死,还有忠臣带着北条纲成逃出了骏河。
这其实有关于今川家的花仓之乱,有传言是福岛正成参与了这次叛乱,不过资料显示福岛正成在大永元年(1521)就死了。
比起几年之后的花仓之乱,时间上就对不上。
不过福岛家参与了花仓之乱,并且是今川义元的对手。
如此,名为胜千代的北条纲成跑到了北条家做了家臣。
而且在河越城,仅以三千人抵挡了上杉宪政的数万大军,在防守方面很有心得。
对于北条纲成的信心,北条氏康还是很放心的。
一旁的北条幻庵对此说道:“敌军的人数虽然是最大的优势,同时也是劣势,这么多人,粮草的压力很大,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
多目元忠点头道:“只需要守住前面一段时间就好了,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一但久攻不下,士气必然衰落,而且敌军本就是联军,只要时间拖得久了,就会有不少人有了别样的心思。
联军看起来势大,其实也容易四分五裂啊。”
北条氏康十分欣喜的点头道:“哈哈哈,凭此坚城,我军立于不败之地!”
与北条家信心满满不同,上杉政虎的幕府里,各国人按照势力大小分别落座,当然这里面还有是仇人的,相对而坐。
至于义长则是坐在下首第一个位置。
这些关东的国人得知义长的身份,自然是没有为难。
很快,上杉政虎拍了拍手中的扇子,说道:“此次,吾秉承天道,受天皇陛下之命,讨伐不臣,希望主君戮力同心,一起出力,打败北条家。”
“殿様说的太好了,关东苦北条久矣!”
“大殿只管吩咐,属下定当效力!”
“在下愿为先手,出兵攻打小田原城!”
躺下的国人纷纷叫嚷,向上杉政虎表示自己的忠心。
上杉政虎看到大家如此踊跃,心里也很高兴,对此,他拍了拍手,道:“诸位安静,攻城之事暂且不急,对于攻城,小笠原信浓守很有信心。”
其实这帮子国人本就是客气客气,既然有人打头阵,那就再好不过了。
义长说道:“诸位请放心,待休整一日,明日正式攻城,吾手下有一精锐部队,定让北条家惊慌失措。”
听到义长的话,大部分国人都是夸赞几句,不过常陆佐竹,安房里见,下总武田等国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他们并不很信。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义长亲自领兵出阵,政虎率领越后军压阵。
北条氏康在关东混迹多年,看着小笠原的旗号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道:“这是信浓的小笠原家吗?”
作为武田援军的统帅,山本勘助点头道:“那边是信浓的小笠原军,在那大旗之下的就是小笠原义长。”
北条氏康点点头,若有所思道:“那我就要会一会这位信浓守的能耐了。”
此刻,北条纲成正在外丸指挥各部的弓足轻站好位置,等小笠原军靠近再实施打击。
可惜,义长并不打算靠近,他让大筒三木推出了四门铜炮,这已经是义长所有的铜炮了。
四门铜炮一字排开,对着小田原城的城墙。
义长亲自对大筒三木说道:“先对着城墙轰,然后给我打烂城门。”
大筒三木拍着胸脯道:“主公放心,臣下一定做到。”
说完后,就开始炮兵足轻填充弹药。
北条纲成看到小笠原军在百步外鼓捣着东西,有些疑惑,身边的家臣笑道:“莫不是看到主公的旗帜吓得不敢进军了?”
北条纲成听了家臣的话,还有些不好意思呢,结果火炮响了。
四枚弹丸砸向小田原城的城墙,北条纲成明显感觉到了震动。
不过北条纲成没有空去注意了,铜炮震耳欲聋的声音震慑住了不少说话阴阳怪气的国人,哪怕是北条纲成这边,不管是足轻还是武士都愣住了。
至于各路的关东国人也是受到了惊吓。
安房里见家的家主里见义尧惊讶道:“这是什么,在下从未见过,这威力好似天神发怒一般?”
其余国人纷纷跟着询问。
政虎回头道:“这便是小笠原信浓守最厉害的地方,吾觉得这武器叫国崩,此物一出,一般的领国扛不住一下。
不过这小田原城还真是一座坚城,看样子还需要一会功夫了。”
听到这话,国人们的心里都慌乱了,这样的武器简直吓到他们了,要是关东管领有了这武器,他们只能乖乖的听话了。
里见义尧很眼红这样的武器,但是他知道这只是他的妄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