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华被时闻护得好好的,别说重伤,轻伤都不曾有,但为了暂稳住崇辉城主,只得添油加醋夸大伤症。
她连着几日服了猛药,强行把身子催得高烧不退,本就体弱,这样下来倒的确似一口气吊着的垂死模样。
“哥哥,我想玩皮影了。”妙华烧得厉害,半睡半醒时梦呓道。
第二日意识有些清明时,瞥见枕边案上的司马兴、赫连莺莺等影人,喜出望外耍起来。
半月后。
主城的人马浩浩汤汤的来了峄山,一干御医自是奔着妙华来,还来不及歇脚就赶来黎华县主府。
望闻问切大半个时辰,处了些可有可无的方子,一群人才松了口气离去。
“薛大人,县主……”跟着崇辉城主的内侍打探道。
薛御医摇摇头,摊摊手:“县主这身子骨伤了根本,还有积毒,这高烧来势汹汹,挺过去的话好好将养,也有些日子活,若没挺过去……咳咳,哎,还是得再观察观察……”他严谨补道。
内侍心中了然,直言道:“城主的意思,想来薛大人心中有数,老奴就不再多言了。”
“那是自然……”
……
这些人为了保险起见,自是要留下多熬熬,可他们多留下一日,妙华就得多难受一日。
他们既不肯走,时闻自是要整些事让他们早些回去。
……
“走水了!”
“走水了!快来人灭火啊!”
薛御医他们一行人委实折腾一宿,差点身家性命就送在了这里。
“承蒙将军来得及时,万谢将军搭救之恩啊!”薛御医一身狼狈,感谢道。
后面的御医们也是好不到哪里去,活像逃难来的……
“薛大人言重,”时闻面露难色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薛御医瞧时闻这讳莫如深的架势,忙道:“时将军,请。”
“薛大人,峄山刚经一战,况还有很多漏网之鱼来不及清算,小姐又重病未愈,实在不太安生,”时闻倒苦水道,“今夜又走水,末将这次尚来得及时,下次可就不一定了……”
“这都什么事儿……还望将军指条明路!”薛大人是个怕死的,这被时闻一唬,忙求教道。
时闻目的达到,沉声道:“峄山不好待,大人何不早些归去。”
“诶,将军说的是啊!”薛大人转头就和一行人合计此事,一行人想好与崇辉城主交代的措辞,第二日大早打了声招呼就辞行。
“噗噗……”妙华笑得停不下来,“哥哥,好生威风!”妙华本以为时闻就同自己说着玩的,没想到时闻真的直接放火赶人。
她一想到薛大人摸着烧缺的长髯痛惜的场景,就不由觉得又可怜又好笑。
时闻本不觉得这事儿有多么滑稽,但在听到妙华的打趣后,才不禁反思自己似乎的确是做事有些直接简单粗暴了?
不过这么一闹效果还是挺好的,时闻经此一事,似乎有什么粗神经顿开了窍,解锁了什么……奇怪的属性,时常把妙华逗得开怀大笑。
二人将有些事儿搁浅心照不宣,就这样欢脱地过日子,带领着峄山百姓探索发家致富之路。
年关,他们与峄山百姓热热闹闹度过在这里的第一个年节——
爆竹声声,烟花绚丽,家家户户温暖的烛火相对,家中人儿阖家团圆……
烂漫烟花下。
“哥哥,一起许个新年愿望叭。”妙华眨巴着眼睛道。
“好。”时闻学着妙华的样子,垂眸合手道。
“哥哥,你许了什么愿。”妙华好奇地问了句,谁知时闻实诚地就要说,她忙阻止,说时迟那时快小手就覆上了时闻的薄唇。
时闻一时失语。
“我开玩笑的,说出来就不灵了。”妙华不自然地收回手,她那时小,好些年后回想时,还是会面染薄红,她心叹,哥哥的唇真软……
“……嗯。”时闻应道。
“小姐、将军,请入席。”
“诶,来啦。”妙华有些“落荒而逃”,但刚跑出几步还是回过头来扯着时闻的衣角……
在时闻无微不至的照料以及秦军医的调理下,开春后,妙华身子也养得好了些。
妙华闲不住就与时闻钻研起种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