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船老板的祖父当时在青岛名声大燥,比昔日的王师傅还要风光。后来,到光绪二十二年,德国人进了青岛,为了保命,船老板的祖父回到了家乡,在家乡开了一家自己的餐馆,只是由于战『乱』的缘故,饭馆尽管手艺好,却并没有挣下多少钱,一家人的生活几度陷入困境。
祖父去世后,船老板的父亲身体不太好,不适合整天站在厨房里头端油锅炒菜做大厨的工作,于是把父亲把祖父的手艺又传给了船老板,只可惜,毕竟不是祖父亲手交给船老板的手艺,船老板年少贪玩时,对学习厨艺又没什么兴趣,父亲手把手的交了几年,除了那道远近闻名的“油爆海螺”他还能做的像模像样之外,其他的一些菜早已无法和祖父当年的手艺相提并论了。
正因为如此,现在到船上来吃饭的客人,大多是奔着这道“油爆海螺”来的,这次姚晓霞他们倒是挑的巧了,正好挑中了他们这艘船,别家船上一晚上也就接待一两桌客人,他们家船上却已经吃完了一批客人,姚晓霞等人过来,算是今晚的第二拨了。
听船老板介绍完后,不要说姚晓霞,就连秦书凯和李峰等人也对那“油爆海螺”来了兴致,赶紧让船老板来两盘尝尝。
船老板倒也利落,半时左右的功夫,一些冷菜拼盘上完后,招牌菜“油爆海螺”也隆重出场了,几人都迫不及待的拿着筷子夹了几口放在嘴里,一个个吃的喜笑颜开起来,这船老板的确是没有吹牛,就算是秦书凯和李峰这种经常在五星级饭店里晃悠的人,也从没尝过这样的美味啊。
李峰见秦书凯吃的高兴,赶紧适时的吩咐船老板多做几盘,走的时候打包再带上几份。
有了顺口的好菜,喝酒也有情趣,姚晓霞坐在中间左右说着笑话,李峰跟秦书凯两人的一席酒喝的倒也算是融洽。
姚晓霞今晚一副风情万种的模样,一会冲着李峰撒娇,一会又冲着秦书凯抛媚眼,把一个女人在酒桌上能起到的作用全都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
有了姚晓霞在中间起到润滑剂的作用,一桌人一直热热闹闹的吃了一个多时,这才走下渔船,在岸边作别后,还是由姚晓霞亲自开车,把秦书凯送回了市区。
秦书凯今天一时兴起,多喝了两杯,姚晓霞开车送他到自家楼底下的时候,他感觉头脑有些晕晕乎乎的,姚晓霞见他下车的时候,腿脚有些打票,有些不放心的叮嘱说,你没事吧?自己能回去吗?要不,我帮你打个电话,让嫂子下来接你一下吧?
秦书凯冲着姚晓霞摆摆手说,你就别担心了,赶紧走吧,要是喝一顿酒就让我连家都找不着了,那我很能被称为“酒精考验”过的战士吗?很多时候,为了应酬,一晚上跑几场都不带醉的,这点酒算什么呢?
姚晓霞见秦书凯说话倒也口齿清楚,还比较有逻辑,心里也放心了不少,冲着秦书凯摆手说了声,再见,启动车辆转瞬离开。
有句话古话叫“大意失荆州”,说起来,秦书凯的酒量的确不,在县里干过的干部,要是连点酒量都没有,那估计也没什么大出息。
平常,一晚上,有时候要应酬三两桌的时候,秦书凯举着酒杯几个包间转圈,心里却有数,毕竟要应付的人比较多,可千万别喝醉了,该招呼的人还没招呼完呢,那可就丢大发人了。
今晚却不同,在渔船的酒桌上,环境比较清雅,人也比较少,李峰和姚晓霞都没有过分的灌自己的酒,大家只是随便的一边品尝美食,一边端起酒杯,一杯杯的随便喝着,不知不觉竟然真的喝多了。
此时的秦书凯,只觉的头晕的厉害,恨不得立马就倒在地上大睡一觉。
然而,这个想法今晚却只能说是奢侈的很,秦书凯踢踏着脚步走到自家门口,正准备抬手敲门,门却已经从里面打开了,只是站在门口的人并不是自己的妻子刘丹丹,而是一个陌生中年男人。
秦书凯心里以为自己是喝醉酒上错了楼道,用力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看了一眼门牌号码,正是自己家的门牌号没错啊,怎么家里竟然这么晚了,还有客人?
中年男人笑眯眯的冲着秦书凯问候道,秦县长总算是回来了,我恭候多时了。
刘丹丹此时也站到门后,接过秦书凯手里的公文包说,这位是胡老板,在这里等你一晚上了,你怎么这么迟才回来呢?
闻着秦书凯一身的酒气,刘丹丹皱眉问道,你没喝醉吧?
秦书凯的脑袋里仔细的搜索着,自己的熟人中,似乎没有一个叫胡老板的人,怎么此人竟然『摸』到了自己的家里来,还一直坐等自己到现在,必定是有事,这人到底什么来路呢?
秦书凯冲着胡老板笑笑,转身换好拖鞋后,这才随意的指了一下客厅沙发的位置说,胡老板先请坐吧。
胡老板略显拘谨的坐下后,冲着秦书凯笑笑,两手把自己的名片呈到了秦书凯的面前。
秦书凯伸手接过名片一看,名片上写着某某山庄的董事长的名号,心里不由明白了几分,只怕这位董事长,就是自己请魏副局长查抄的那家山庄的董事长吧。
秦书凯看完名片后,两眼瞧着胡老板问道,胡老板,咱们素昧平生,您找到我的家里来,有什么事情吗?
胡老板笑道,秦县长,真是不好意思,没有经过您的同意,我就直接到您的家里来了,打扰之处,敬请谅解啊。
秦书凯见胡老板说着客套话,轻轻的点头,应付着。
胡老板又说,我这次来是专程过来向秦县长道歉的,还希望秦县长大人不计人过,不要把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昨晚上,底下人不知道是秦县长亲自光临,一时接待不周,引起了一场误会,还请秦县长能看在彼人的薄面上,宽宏大量才好啊。
秦书凯一听这话,明白了过来,原来这胡老板是过来向自己低头来了,只是,他一个娱乐场所的老板,又怎么会知道,昨晚查抄山庄的行为,竟然跟自己有关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秦书凯的心里不由一咯噔了一下,看样子,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位胡老板必定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呢,既然他能在普安市把这么大的娱乐场所开起来,背后必定也有他自己的一套关系络,这样的人物亲自上门道歉,也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可是自己到底要不要给他面子呢?
秦书凯的判断是正确的,胡老板这样的人,既然能撑起这么大的门脸,官场要是没有过过硬的靠山,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把大量的投资放到普安市的地盘上,市委市『政府』里头有熟络的老关系是正常的,这件事若是换了别人,肯定是动不了他那娱乐场所的分毫,也就是秦书凯,才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动了他的地盘。
秦书凯现在风头正盛,这市里头,不管是市委书记还是市长都给他三分面子,胡老板的靠山再怎么硬气,总也不敢驳了市委书记的面子,连胡亚平都表态说,要对此事严肃处理,他自然不好出面帮忙协调此事,否则一旦因为此事,影响到自己在市里的地位,那就得不偿失了,关键时刻,每个人首先考虑到的是自己利益的得失。
正因为诸多考虑,这位胡老板在幕后靠山的指使下,才会亲自带上重礼找上门来。
不管怎么说,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秦书凯,没有秦书凯的举报,就没有公安局的调查,要想此事尽快解决,减少山庄的损失,只要秦书凯不再继续追究,事情就好办,否则的话,就算是靠山出面帮忙解决问题,秦书凯再继续在背后推波助澜的话,只怕到最后局面反而会越来越糟糕。
此时的秦书凯因为喝多的缘故,头晕眼花,恨不得这位胡老板立马走人,还自己一个清净,有时候,人就是这样,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既然身为俗世中人,就必须应对俗世中诸多麻烦事情。
秦书凯见胡老板满脸堆笑的客气模样对着自己,客厅的地上放着的一袋礼物,心里稍稍琢磨了一下,正『色』对胡老板说,胡老板,你既然来了,我也不妨把话跟你往明里说,我秦书凯的个『性』可能你还不了解,我不是那种喜欢挑事的人,不过,别人要是欺负到我的头上,我也绝对不会忍气吞声。
昨晚上,在你的地盘上发生了什么事情,相信你心里也是有数的,这些人既然不敢在你的山庄里头闹事,毕竟是知晓山庄的相关背景,看上去也是你们山庄的熟客,我到你们山庄消费,原本也不过是去休闲一下,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不愉快,这件事任是放到谁的身上,想来都会心里不痛快,这一点还请胡老板能理解。
现在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只要求胡老板把这件事跟我解释清楚,这帮人跟你们山庄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在你们山庄的大门口对客人动手,山庄的保安和服务人员只当没看见一样,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猫腻,只要胡老板能跟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我自然不会跟胡老板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