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书凯到了季云涛办公室,季云涛说的还是以前的那句话,最近一段时间季云涛可能要到别的省去任职,走之前问问秦书凯是否想到省里的部门任职,这个时候还方便,如果自己走了就不方便了。
想到最近听说的省委班子要大调整,却是这样,想到即便是季云涛走了,自己省里还有其他的领导罩着,就说,自己在下面习惯了,所以不想到省里来,来了自己会不适应的。
季云涛说,是否来,那是秦书凯自己的事情,作为长辈只是提醒,如果需要帮助了,那么就说一声。
秦书凯说,谢谢,如果需要自己会做好的。
季云涛后来说了另外一个事情,那就是自己走后,省里有一个公司是自己的,走后希望秦书凯能够帮助管理好,不要出事情。
秦书凯想不到季云涛也开公司,就问,是什么公司,自己没有经验,就怕让季云涛失望。
季云涛说,其实就是一个高科技公司,自己每天参与股份,所以分成每年也就是1000万左右,走后这个公司自己不能在参与,那么就让秦书凯参与管理。
秦书凯说,自己一定会尽力。
季云涛那天对秦书凯说了这个公司的关键,让秦书凯能够控制这个公司,每年拿到的分成。
秦书凯很是不能了解,为什么季云涛不把这个公司给他的儿子,毕竟那个人才是他的合法继承人。
从季云涛办公室出来后,秦书凯接到肖成国的电话,说中午请他吃饭。
秦书凯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还有这个人和马琳谈恋爱的关系,心里也有些好奇,这个肖成国究竟和那个胡尔清是什么关系?
到了约定的酒店,进去的时候,想不到那个胡尔清也在那边。
坐在一起,肖成国说,秦县长,很是感谢,你的那些钱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秦书凯说,肖处长,你是马琳的男朋友,我们的关系应该很不一般,钱的事情就不要说了,有的时候还我,没有了只当是我给你和马琳的结婚礼物。秦书凯这个时候说马琳,就是要看看这个肖成国如何解释,那个胡尔清又如何解释。
肖成国说,秦县长,我和马琳那就谢谢了。
胡尔清一直没有说话,听到秦书凯和肖成国的对话,说,秦县长,我和肖成国之间以前确实有过关系亲近的时候,不过,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很感谢你昨天晚上的帮助,我今生如果有机会一定报答你。
秦书凯说,这话严重了,我和肖成国是朋友。
胡尔清说,我也知道你和肖成国之间的关系,为了让秦县长放心,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希望不会打扰秦县长的心情,那天胡尔清给秦书凯讲了她的事情,也就是她和肖成国之间的事情。
胡尔清原来是个空姐,其实她当年是学法律的,进空姐这个行业纯属意外。那是几年前的事了,那一年胡尔清刚大学毕业,因为只是大本,就业竞争力并不强,所以胡尔清满门心思只是想继续读研。
正好那个时候有航空公司面向社会招聘,当时胡尔清并没有想太多,不过宿舍的姐妹们都怂恿她去报名,说胡尔清个子又高长得又漂亮,肯定能被招上。
虽说以前从没有想过,但空姐这个职业对绝大多数女孩子来说,还是很有诱『惑』力的,一想到能整天在天上飞来飞去满世界跑,胡尔清也心动了。到了报名现场,就傻掉了,人山人海的,足足有上千个美女在竞争四十个名额。胡尔清想自己肯定没戏,掉头就想跑,被几个姐妹硬拉住,说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硬『逼』着胡尔清填了报名表。
那个时候的航空公司跟现在越来越注重综合素质的不一样,那时的空乘选拔对外形、身高要求很高,可能胡尔清就是占了个子比较高的便宜吧,几轮笔试面试下来,还真的考上了。刚去的时候大家都挺兴奋的,可去了才知道这并不是最后的结果,因为这些空姐候选人还要进行六个月的培训,内容包括形体、礼仪、化妆等一大堆项目。
每培训完一项就要考试,不管哪个项目成绩不达八十分就要被淘汰。那段时间可真的是魔鬼训练,那个时候他们几乎每天都要用嘴咬一根筷子训练“笑『露』八颗牙”,练得胡尔清面部肌肉都僵硬了,觉得自己都快笑成面瘫了,现在胡尔清随便一笑都是标准的空姐笑容。
总以为熬过培训期了一切都会好起来,谁知道这才是真正苦日子的开始。大家都以为空姐就是整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优雅地拉一只漂亮的箱子四处跑的高尚职业,即光鲜又耀眼。可只要深度接触过的人都知道,这真的是一个又累又受气的行业。
真的比餐馆的服务员还不如,至少她们不用经常半夜三更梳洗上妆登机,在凌晨候机室前摆出甜美的“八颗牙齿”微笑。他们每次的航班最短也要两个时,几乎全程都要站着;洗手间每五分钟就要打扫一次;没完没了地推着很重的餐车给乘客送水、送饭、收杯子、收餐具,还要听候客人的随叫随到。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人难以忍受又必须忍受的,是那些职责范围之外的意外。坐飞机的乘客往往相对比较有钱,很多骄横惯了的客人对他们呼来唤去像使唤佣人一样,而且往往是一些无理要求。在他们面前,胡尔清似乎是一些没有半点尊严的人。
有一次,一个富婆故意找机会吐了一口痰在胡尔清脸上,只不过因为她老公多看了胡尔清几眼,胡尔清特别生气,恨不得还她一巴掌,她老公好『色』关胡尔清什么事。还有一个有暴『露』癖的男乘客大半夜地把胡尔清叫过去,还以为有什么事,原来他是要胡尔清捡他故意丢在脚下的物品,胡尔清也恨不得把这东西直接倒在他头上。这些莫名其妙的『骚』扰和侮辱多了去了,可胡尔清不但不能投诉任何客人,还要全程保持微笑。
刚开始胡尔清也受不了,偷偷跑到洗手间里哭,到现在也见怪不怪了,就当欣赏某些人的免费表演。慢慢地,胡尔清总算知道为什么空姐只是外面社会对他们的称呼,而他们自称空乘服务员,简称空乘,因为他们的的确确就是不折不扣的空中服务员,跟普通服务员没什么两样,不过比其服务员在海拔上高一点,也更受累一点而已。
吃苦受累不说,这行的收入也远比想象的要少得多,而且因为他们这些人是直接面向社会招聘的,实习期比专业学校出来的空姐还要长,她们是三个月胡尔清们要六个月。在这半年多的实习期内,一个月只有九百元的工资,还不享受正式员工的各种福利。
转正以后,胡尔清开始飞国内航线。以前飞国内航线收入还好点,现在航线多,空姐也多,收入却不怎么多了。一般飞国内航线的月基本工资不到两千元,全靠每时的飞行补助费,可各种补助费加起来也不过每时三十到五十元,飞国内线的空乘真的很苦很累而且补贴还少。
近几年航班越来越多,可平均下来每个人每周的工作时间还是少于三十个时,所以这些飞国内线的空姐总的算下来,每个人的月收入也就五六千元。只有“五一”、“十一”和过年,大家的加班费和奖金才会多一点,可一个节假日下来,大家都要脱一层皮。
在大学里,胡尔清谈了一个男朋友叫张涛。张涛一直有个志愿,就是当客机的机长,可那个时候对客机机长的视力要求比现在要严格得多,张涛就因为近视被淘汰了。其实他的视力也不算太差,要是现在肯定没问题。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胡尔清进了航空公司当空姐,他却不得不放弃自己从的理想,最后考了个公务员。
张涛是胡尔清的初恋,也是胡尔清青梅竹马的发,两人的父母都是同单位的世交,双方关系都很好。因为从胡尔清就是个假子,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打打闹闹都没有别的想法。自从胡尔清考进大学后,开始学着打扮自己,也变得有女人味了。放假后胡尔清还是像平常那样去他家玩,他一见胡尔清眼前就一亮,从那以后开始猛烈地追求,加上双方父母对两人都很熟悉,也非常支持,所以没多久在一起了。
最初也像所有姑娘一样,以为这一辈子就是跟他了,可开始工作后胡尔清的想法就慢慢不一样了。空姐的工作『性』质跟别的朝九晚五的职业不一样,连续两三天不回家是家常便饭,有时候甚至连这次航班飞哪里都不清楚,就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城市。排班一般是飞四天,休两天,其中一天还要参加公司安排的学习,所以基本上一个星期只能休息一天。
好不容易回到家里,真的什么都不想干,哪里都不想去,只想躺在床上大睡特睡一整天,所以胡尔清跟张涛相处的时间变得很少。恋人们真的需要经常在一起来维系感情,聚少离多感情就会变淡。刚开始,在工作上受了什么委屈,胡尔清都会滔滔不绝地向张涛倾诉,他也会很耐心地开解、安慰。可相处的时间实在太少,而且好几天才能见一次面,胡尔清的委屈等见到他时,早就自己消化了,所以慢慢胡尔清有什么事,也就不再愿意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