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以前听说秦振岭这个人的一些事情,于是说,贾主任,在开发区这个秦振岭和你搭班子,听说他做主任的时候,开发区的几个乡镇工地曾经有人推销劣质的水泥,结果建设的拆迁房质量出了问题,现在开发区正在解决,是不是有这个事情?
秦书凯不是随口问贾振国的,而是他发现贾振国这个人在秦振岭的时候是中庸的,一个的副主任,能够被屠德隆重用,又被秦振岭重用,可见贾振国很是能蹦跶,所以秦书凯想看看贾振国对此事情的说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秦书凯就有借口继续对秦振岭进行打击了。
贾振国听到这儿,当即就毫不犹豫地道:“这件事我知道!那批劣质水泥的事情确实存在,不过后来被私下处理了。”
“劣质水泥的来头,贾主任应该也清楚吧?”秦书凯问道。
贾振国往秦书凯这边凑了凑,道:“其实那批水泥是别人搞来的,开发区的金副主任是跟着一起倒了霉,钱没有赚到,还惹一身『骚』,最后赔了几十万了事。”
秦书凯没想到贾振国还真有料,当下道:“是谁搞来的?“
贾振国就有些为难,显然有些顾虑。
秦书凯也不『逼』贾振国,端起茶杯缓缓地眠着,道:“相信这件事还是能调查清楚的,贾珍园书记是纪委出去的干部!”
贾振国脸『色』变了变,秦书凯什么意思,他很明白,就算你现在不讲出那个人的名字,只要我秦书凯想去查,就一定能查清楚,你现在讲,我还可以念你一份情,可等我查清楚了,那你非但没有半点功劳,还有耽误我办事的罪过。
到底该如何抉择,贾振国心里稍一思索,就拿定了主意,道:“秦县长问我,那是看得起我,只要知道的,我肯定会全部都讲出来,提供水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秦振岭的弟弟秦振高”。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秦书凯看着贾振国,做着再次确认。
贾振国的表情很是坚决,道:“绝对假不了,这件事是秦振高亲口对我讲。”
看秦书凯没有反应,贾振国急了,赌咒道:“秦县长,我讲的全是实话,若是有一个字是假的,就让我的肠子全部烂掉,我胆子再大,也不敢骗您的!”
“你回忆回忆,那批水泥都在哪些建筑工地销售过?”秦书凯突然开口问到。
贾振国听秦书凯开了口,提着的心瞬间落地,激动说道:“秦振岭以前做不得志主任的时候,没什么能量,所以秦振高这些年混得很不如意,等秦振岭做了开发区主任后,这子近水楼台,做起了建筑材料的生意。”
秦书凯没有说话,沉眉琢磨着这件事,贾振国提供的这个消息,倒是让自己看清了秦振岭这个人,真是不能成大事的人,主任的位置还没坐稳,就开始忙着往自己兜里搂钱了。
后来,贾振国继续说,秦县长,我今天要说的就是秦主任最近和屠德隆的老婆来往很是亲密,但是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
秦书凯冲他笑笑说,你汇报的情况,我会让人关注的。
贾振国见秦书凯对自己的态度并不是十分热情,就势赶紧提出告辞,心里却也明白自己来巴结秦书凯第一步,应该算得上已经达到了吧。
贾振国这次到秦书凯的办公室,说白了就是巴结,毕竟现在自己没有任何的靠山,那么仕途就不会顺利,要想顺利,那么就要找到靠山,现在的书记贾珍园那是很厉害的角『色』,对开发区的管理很是严格。
官场里的人善于实践,老百姓善于总结,老百姓透过现象看本质,总结出来的结论是:生命在于运动,官场在于活动;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光跑不送,平级调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该走动的还得走动,不走不动,走走动动,慢走慢动,快走快动,走动……,难道贾振国不知?当然,贾振国未必是活动不够,因为有时候又跑又送也不能解决问题,这方面的因素很多,官场的人都会觉得,不好说,说不好,不说好。
现在很多人说,官场的进步途径很多,无非以下几种:
一是利用家族血缘关系。这个就不多说了,你们说说开国皇帝辛辛苦苦打下江山干什么,还不是为了子孙后代坐享其成。
二是利用地域乡亲的关系。古代社会生活中的同乡观念,源远流长而根深蒂固。
三是利用联姻裙带的关系。海南省委书记卫留成说他的亲戚越来越多,当了书记以后会比当省长时更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比如说官太太吧,就拥有公车附加使用权、公款消费参与权、公私馈赠接受权、特殊指令代理权、干部任免建议权、内幕信息披『露』权、经商办企优惠权、提拔晋升优先权等。在古代中国,统治集团成员的婚姻也成为一种政治行为,以男婚女嫁的手段,实行政治联姻,达到攀附、勾结、笼络的目的。文成公主为什么嫁给松赞干布,有人说嫁给了宋朝的干部,嘿嘿,笑话,我们别理这一套,松赞干布应该是唐朝的干部,还有昭君为什么出塞,其实都是同一个道理。通过政治联姻,使得那些原本没有血缘关系的家族之间建立起密切的关系,你总不能贸然出兵攻击你的老丈人吧,要看看你老婆肯不肯。
四是利用门生故吏的关系。我们要尽快召开一次同学会,什么的,……通过以上几种方式,贾振国都联系不上秦书凯,后来想到侄女说的话,于是就想到秦振岭和秦书凯不和,狡黠的贾振国意识到,很有可能这是一个契机,所以斗胆过来一试。
贾振国走后,秦书凯也考虑了很多。下班的时候,接到董副书记的电话,说“哎呀呀,秦县长,今晚有时间吗?
“有!”秦书凯呵呵笑着,道:“!”你董书记相邀,有事也得往后推啊。
“今晚李副县长请我邀请你一起聚聚!”
“好啊,不过人不要多!”
董副书记哈哈大笑,道:“不多,就我们三个人,那就这么定了,我这就派人去请通知李副县长!”
“好的,那中午见!”
中午1点刚过,秦书凯便直接到吃饭的地方汇合。
刚到地方,董副书记和李副县长也到了,几乎是前后脚的工夫下车。
进了包间,一番客气谦让,董副书记年纪最大,被二人推到了首席,秦书凯和李副县长分坐左右。
本来,按照规矩,秦书凯应该坐在首席,曾经有人说过,座位在官场上绝对是一个值得重视的地方,它在这里不单单只是给屁股找一个歇息的地方,已经演化成一种学问和技巧;座位象征着座次,座次代表着官职,官职意味着大,那是不可以『乱』坐的。
中国的座位学问由来已久,清朝的时候,湖广总督张之洞召集各级下属官员开会的时候,都是一圈座椅,把中间的位置让给张之洞来坐,可是每次开会不见得都是张之洞先到,有一次,张之洞是最后一个进入会场,惊奇的发现他的座位被一个叫陈变龙的七品知县先坐到那里了,张之洞勃然大怒,也顾不得身份和脸面,这简直比打他的脸还让他难堪,过去一脚把陈变龙从自己应该坐的座位上给踹了下去,让他滚到自己应该做回的位置上,谁知,原以为是陈变龙初入官场无知所致,可是又一次开会,张之洞又是一个最后进的会场,他的座位又被陈变龙给坐上了,这次张之洞没有再用脚把他踹下去,而是对他大声的呵斥,以后还发生了几次陈变龙抢张之洞座位的事,有一次张之洞回府,一个下属就问张之洞说:“陈变龙如此的造次不懂规矩,竟敢屡次冒犯总督大人的虎威,是可忍孰不可忍,干脆拿下陈变龙,治他的罪,撤了他的官职,法办他算了。”
谁知,张之洞听后摇摇头,说:“你们不要瞧了这个陈变龙,他日后绝对会赶超与我。”
果然让张之洞言中,又过了几年,这个陈变龙也升任到总督的位置上。
而现在的人呢,远没有陈变龙这样的魄力和勇气了,一个个见了上级溜须拍马还恐来之不及,那里还敢抢领导的座位,就是破天荒出来一个抢的,大家不说他神经才怪呢,是官场上的悲哀还是官场上的幸事呢?是现在人太聪明了还是古代人太愚蠢了呢?
一个人要想打破一个根深叶茂的习惯和定势,不是难,而是难上加难,难于上青天,比在窑子店里找处女都难。
这是说的古时候,当今时代,也有类似的关于座位的趣事,说有一个单位,原先的单位一把手突然落马,被纪委带走,可是案子却一直没有查实,就这样拖了下来,单位就变成了群龙无首的局面,这个单位共有六个副职,开会的时候,有一个副职突然心血来『潮』,可能听说过陈变龙敢坐张之洞座位的典故,看那威严气派的一把手座位老是那么的空着,心里有些心疼,一屁股坐到正中的位置上,他这一座不要紧,引起其他五个副职齐声呐喊,我们都是副职,凭什么你坐?吵闹着要这个副职从座位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