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林嘉服下解药的第二日醒来,此时已经有了盛夏的模样,夏虫不知疲倦的鸣唱,由于躺了两日身子都没有得到良好的运动,甄林嘉自己都觉得陌生了,在床最里面,柳絮剑与蛟龙齿好好的躺在那里,冰冷的温度已经渐渐的被甄林嘉的体温捂热了。
夏风从南窗吹进来,甘城的风不似姚城的带有股咸味儿,有香气不知从哪儿传来,外间的香炉轻烟徐徐升起,门在这时从外推开,桐梓端着铜盆进来,见甄林嘉望着香炉说:“王爷吩咐点上的,是丁香。”
甄林嘉深吸一口气,觉得心中畅快许多,因为许久未曾活动身体引起心闷顿时烟消云散。
阳光正烈,若山顶着刺热的太阳,迈着脚步走到岁栖居楼下大声说:“甄小姐,王爷请您到前殿去,下仆就在楼下等着您。”
“好!”高明昊能有什么事找我?甄林嘉从床上下来,桐梓终于学会乖乖的离开房间将门关上,甄林嘉穿上衣服,楼下准备好一些清淡的食物,若山就这么站在门外静静的等。
“现在是几时了?”甄林嘉跟着若山往后殿停着马车的马厩去了,前殿后殿距离远,在一个大府中是准许用马车进行移动。
温度太过高了,甄林嘉只穿了两件衣服,依然出汗使得里面那件薄绸紧紧贴在身上,这里规矩太多甄林嘉也只得在马车通过悄悄的移动使得自己某处得半刻凉爽。
桐梓作为下人是不得进马车的,虽然在巫蛊娃娃事件之前甄林嘉让她进来,但是现在甄林嘉不会这么做,改天她会让高明昊给她换一个人。
高明昊住的是承安殿中一处名叫西维楼的两层楼中,第二层是睡觉的,第一次就是会见府中的人,客人是在承安殿前堂会见。
甄林嘉进了西维楼的花园,楼门前摆着两个木箱子,里面放着的俨然是前些日子的巫蛊娃娃,这腌臜玩意儿怎么还没有被销毁?
“甄小姐,请在西维亭中稍等片刻。”若山指着西维湖中心的亭子说。
“好。”甄林嘉回答完却是走近巫蛊娃娃,并且将双手死死背在身后。
高明昊从西维楼中出来,见着甄林嘉便笑起来,后面又出来个人,脸上的表情臭臭的,原来先前出来的是高卜生。
高卜生远远的走过来,甄林嘉默默的躲开,将自己移到高明昊那边,高卜生高明昊?为什么远看就像两个双胞胎一样呢?细看却是有许多差别的啊!
高明昊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父皇那一辈儿的很少提二十年前的事,并且父皇那一辈儿的兄弟姐妹好少,明明十五年前那么多人来府上抢着抱他来着。
高卜生被两人彻底无视,却发现跟着甄林嘉的丫鬟两只眼睛望着他,毫不避讳。
“你们都下去吧!”高明昊说,所有人从西维楼消失并且将大门小门都给关上。
甄林嘉看不懂高明昊的行为,不过可以开口问,于是说:“王爷,有什么事非得将众人遣走?”
“一件大事!”高明昊从胸袋中掏出一个手套套在左手,伸手去拿箱子中的巫蛊娃娃。
“王爷?小心……”甄林嘉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高明昊拿着巫蛊娃娃左右看看并且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神奇吧?”
“嗯!”
“这手套使用的是与油纸伞相同的材料,可以在短时间内保证不被毒性侵蚀!”高明昊将手中的巫蛊娃娃丢进箱子中说,“你想不想报仇?”
甄林嘉后退一步,皇亲贵戚高管连襟,所有人都将甘都比作一个地上仙城的坟墓,她说:“可以吗?”
“林嘉,你知道吗?在这甘都只要我说可以那便是可以的!”
“你?”甄林嘉望着高明昊的脸,阳光从他后方来,原本硬朗的脸忽然柔和了,心漏跳几拍才恍惚道,“怎么做?!”
高明晗送完了岳父,忽然在这郎朗日头下打出两个喷嚏,下仆赶紧递上来干净的素白鼻涕帕子,高明晗接过来只是擦擦鼻头,下仆赶紧用手接过使人将这帕子送去洗。
那天上的艳阳慢慢的下去了,留下的晚霞拥有七八种肉眼可以看见的颜色,夏虫的声音慢慢消下去却又在半刻钟之后叽叽哇哇的说话。大安所有有趣儿的事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天下皆知,就连西邦疆域都能够说出大安皇城三年前发生的芝麻谷子大事儿呢!
袁城,姜应载,听旨!
上天眷命皇帝圣旨:宰相力荐袁城太守姜应载尽心尽力尽德,使得民有所安,今朕更盼卿才德心切,欲使卿银青光禄大夫并将作大匠,卿否?
卿否?姜应载跪在地上,府中大公子姜敛正跪在他身后,无论什么这道旨都必须接下,姜应载磕三个头说:“臣袁城太守姜应载接旨!”
高小春合上圣旨对着东方徐徐跪下说:“奴才不辱使命,光禄大夫请在三日后随杂家上都吧!”
“多谢高公公,这是府上老小的一点儿心意。”姜应载说着拿出早先得到风声准备好的钱袋子,钱袋子里放的是十两银子,这是上贿的最高限度。
姜怜语是府中最大的一个姑娘,姜应载有三个儿女,年龄最长的是姜敛正,最幼的是姜怜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