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成妆拉着何妻的手就往家走,此时家中只剩下杜卜生一个人,杜卜生当时五岁,已经懂事,见着何妻因为并不认识也没有过多的记忆有些懵,在高成妆的介绍下,立刻释然行礼说:“舅娘!”
“乖孩子,快过来舅娘给你准备了礼物!”何妻牵着杜卜生的手从胸袋中掏出一个小小的荷包放到杜卜生的手心中。
“嫂子,大老远的来一趟,让你破费了!”高成妆在一旁看着,不好意思的接着说,“好孩子,快谢过舅娘!”
杜卜生恭恭敬敬的站好跪下说:“谢谢舅娘!”
“好孩子去玩吧,舅娘和你娘有些话要说呢!”何妻将杜卜生扶起来说。
高成妆见着杜卜生在院里玩耍的身影嘴角挂着幸福的笑容,这一切被何妻看在眼中变成了嫉妒的来源。
“怎么没见到你相公?!”何妻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问。
“教中这段时间有事,他去帮忙了!”高成妆转过身对着何妻说,“嫂子,哥哥没来吗?”
“他在路上遇到些事,可能今天或者明天才到!”何妻嘴上笑着,心中却在惋惜,高成炆他不敢来,但是他要来替自己的亲妹妹收尸,做一个大家心中的好哥哥。
毒药在已经在右手掌心中,对面高成妆的茶杯已经没有茶,何妻左手拿起茶壶,右手拿起自己喝的茶杯先满上,接着去拿高成妆喝的茶杯。
“谢谢嫂子!”高成妆谢过后,拿着茶杯喝下去。
何妻笑着说:“妹妹当真不想回甘都吗?父皇和母妃都很想你!”
“不会去,妹妹都嫁到天安教来了,这么多年也都过来了,嫂子您就别劝我回去了!”高成妆假装生气,然后拉着何妻的手撒娇,最后叹气说,“妹妹其实也想父皇与母妃,可是当初是我执意要离开的,我拉不下这个脸面来!”
“好啦好啦,我不劝你了!”何妻便医者高成妆,两人随即就聊了些其他的家长里短。
时间渐渐到了黄昏,这个时候杜卜生从外进来喊饿,两人才觉时间原来过得如此之快,何妻起身欲要离开,高成妆起身挽留,何妻谢过执意离开。
夜色中,何妻才将脚迈出高成妆院子一步,杜卜生的哭声便从里面传出来,何妻快步匆匆的离开,姚城有处地方,高成炆早已经睡下,何妻仅仅握着双手迫使自己不因为心中的内疚感而颤抖,回到候府,何妻连高成炆都没有见直接关上自己房间的门,趴在床上。
高成炆早就看见了何妻,何妻情绪激动,他不去打扰,但是现在有件事必须去做,高成炆迎着月色里卡了候府。
甄林嘉站在屋顶上,这里是皇宫,是皇后所住的安和宫,月色在头顶,甄林嘉躺下望着月亮,第一次觉得孤寂清冷的月光原来离自己这么近。星星在天幕中晃动,看着这世间一切善于恶。
何妻躺在床上渐渐入睡,平稳的气息渐渐弥漫在整个空气中,有些事既然已经做过,就不要后悔,人都得为自己的所犯下的罪孽负责!
甄林嘉轻轻的从屋顶下来,静悄悄的,这宫中这么多的禁卫,但这后宫却只有阉人宫女,没有一个能打且有能力发现甄林嘉的人。
有的人睡了,脑子里却还在思考,思考今天明天,思考过去未来,所以会疲劳,其实身体上的疲劳远远轻于精神上的疲劳,这甄林嘉知道。
甄林嘉拉了根凳子在何妻的床边坐下,等着何妻睁开眼之后便离开,长此以往甄林嘉不信这个人不会疯!
大海是个好地方,因着这处靠着秾娇,所以大部分都是来玩的,在不远处有处码头,干干净净的渔船排列在一起,因着现在是午时,大部分的渔船都已经出港。
高明雪穿着薄薄地两层衣服站在沙滩上,脚下是柔软的沙子,因着隔着一层鞋底所以高明雪不能清楚的感觉到沙滩的触感。
甄林俭左右看看,总算是寻到一处人少的角落,抬起手指着那个地方说:“明雪,你看,那儿人少一些,我们去那儿找些可以吃的贝壳回去!”
“贝壳?”高明雪由于惊讶将甄林俭的话重复一遍,这贝壳怎么能吃啊?
“额……”甄林俭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的后脑勺说,“其实大部分我也不认识,我父母都叫可以吃的是贝壳,我也就只能认识什么能够吃了!”
高明雪点点头,以前只记着吃了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些食物是从哪里来的,于是将自己的长裙学着在沙滩上忙碌的渔民的模样挽起来用绳子或者可以将裙摆固定好的方法。
沙滩旁边有座山,甄林俭本和高明雪一起在沙滩的挖贝壳,忽然在抬头的一瞬间看到三个字,这三个字甄林嘉想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
梦见山,梦里见山,山随海走,走时无声,声里有路,路过五十,十世出口!
“这是谁刻在这儿的?”高明雪发现在甄林俭望着石头上刻的字发呆,这块石头牢牢地嵌在山脚下,一行小小的红色的楷书刻在上面。
“不知道,不管他!”甄林俭重新走到之前刨的坑旁,拿起手中的饭勺挖起来,这饭勺是他在其他渔民手中买下来的。
落日山庄看落日是非常美的,这里有一处断崖,断崖下就是浩瀚大海,没有沙滩,跳下去必死无疑,杜卜生与杜城站在这处断崖处欣赏着落日与孤鸟齐飞的美景,远处的晚霞像极了英雄垂暮的感觉,杜卜生忽然开口说:“二伯,武林大会的事如何了?”
“很顺利,秾娇答应我们负责提供武林大会的场地以及名帖!”
天微微亮了,甄林嘉感知到身边气息在慢慢的波动,睁开眼消失在安和宫室内,屋顶上,早起的鸟儿在散步,有猫自下面上来,甄林嘉去看,是只拥有黑色皮毛的猫,两只眼睛是金黄色的,甄林嘉心中一惊,一脚踏空在即将摔倒时又发现那只猫不见了,甄林嘉趴在屋顶徐徐的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