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泰接着甄林嘉的消息后,感叹于自己的使命即将完结,不过一壶茶两袖清风,宫中谁的橄榄枝齐明泰都见过,但都没有接受过,今夜一壶酒一个人逍遥自在后,明日便离开。
太医院不当值的太医是可以离开皇宫回家里睡觉的,所以每个太医都配了一块特别的宫牌,只要亮出来,无论何时都可以离开。
太医院的人很多,不过齐明泰的医术是众人所知中最为出色的一个,所以齐明泰住在宫中,以防宫中之人有个万一!
第二日仍旧有人来找齐明泰,只是人不在,一壶茶凉后,茶杯下放着一张褐黄色的纸条,纸条上写:天涯何处皆有梦,唯武林大会是也!
这算是齐明泰留给众人一个我去武林大会的印象,来人匆匆回了贵人的话。
齐明泰一夜之间消失的事没多久便传到了高炆的耳中,高炆匆匆将第一发现齐明泰消失的宫女叫到身边来。
这一日风很大,不用过多的担心,所有人的头发衣服脸都能感觉到风迎面打在脸上的滋味,甄林嘉从山洞中醒过来,这山洞中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点了火人却一直没有回来。
也不是甄林嘉放心,而是萧东说:“这人可能遇到什么事了,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我们还是在山洞中守着,你睡觉,我看夜!”
“武林大会?”高炆一口气梗在心口,一下子没有喘过来,脸色梗得殷红,高小春在一旁看着心中赶紧过来轻轻捋着高炆的背对门外守着的太监说:“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太医,走了一个宫中就没有其他人了么?”
武林大会的擂台设在秾娇西赌场,虽然擂台会占上西赌场大部分的位置,但是这一次并不是单一的赌博。
燕羽在擂台两边各设置了一处下赌注的场子,因为不知道到时候请的会来几个,所以只是零零星星的写了几个当下比较有名的牌子,牌子前有三个人分别负责讲解自己下注的相关事宜。
有人闹事?燕羽好好的待在自己的岗位上忽然听见了声音,拉开窗往下看,一个穿着灰色的衣服腰间挂着青色的剑鞘,右手握着剑指着秾娇的丁仆。
“敢在我的地盘上闹事?”燕羽嘴上说手中已经叫人去解决这突如其来的麻烦。
燕羽仍旧站在窗外看着,楼下的那人说着什么本来都还好好的,但是忽然打了起来。
燕羽叫下去的丁仆只会些简单的功夫,这下子燕羽叫下去的两个人都被那大喊一脚踢到东赌场去了。
燕羽来了气,本以为是个简单的人没想到功夫还将就,燕羽手一伸脚一抬人就从窗外出去了。
“来者何人?”燕羽站的比较远,那找茬的打不到他便用剑点着地。
林暗将全身的重量靠在剑上说:“我,林暗,报名武林大会!”
“林兄何门何派啊?”燕羽往前一步才发现自己赤手就下来了。
“无门无派,我家二十一年前灭亡!”林暗说。
“莫不是天安林家?”燕羽忽然想起二十一年前天安困观日堂下有个姓林的家族。
“我就这么给你说吧,这名给不给我?”林暗说话还故意用剑在地上划来划去发出刺耳的声音。
“给,只要来的无论是单枪匹马还是成群成对我们都给报,林兄刚才实在是不好意思,需要给您安排一个房间吗?可以享受半价优惠哦?”燕羽抬起左手伸出两个手指。
“二两?”林暗问。
“不是,两个银元宝!”燕羽说。
“那不用了,把我的大名写上,我回村住,到时候我再提前一个月出发就是!”林暗将剑塞进剑鞘从钱袋里取出一个银元宝放在桌子上,“这个赔罪!”
高炆病了,治不好的那种,就是留下了病根的那种,对他打击最大的不是太子没了而是武林大会重新举办,这就意味着当年的事即将公之于众。
百姓虽然不会拿这事到他面前说,可是总有些闲言碎语加大夸张程度,就像百姓说魔教教主一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硬生生给说成了糙汉子!
高炆躺在床上,喉咙里总有异物感,现在说话也只有以前一半的音量,上朝也没办法,声音小了听不到,还得大家口耳相传。
荣世厚嫌弃高炆这个样子不过是多此一举,直接联合吴太医在高炆的药中加了一点点软骨散,这样子高炆连床都下不来了。
久而久之,来看高炆的只剩下岑东儿一个,长久以往给高炆带来的感动愈来愈烈,但是岑东儿只有一个儿子,还是前几天死的那个。
高炆觉得愧疚,可是有什么办法呢,人死不能复生,躺在床上的高炆想的越多,外边闹腾的就越来越腻害,只是高明昊与荣世厚迟迟没有找到兵符,所以现在文武掐打的越来越多。
甄林嘉在路上伸了个懒腰,这里是袁城,甄林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稀里糊涂走到了这座城市。
因着春日,花红柳绿,因着春忙所有人都是匆匆从甄林嘉面前走过,甄林嘉忽然想起自己当初小心翼翼过城门的时候,也许是春日带来的暖暖睡意,城门守着的士兵只是多看了甄林嘉一眼便自行靠在城门上睡过去!
总之,甄林嘉觉得这守城的士兵也太不负责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可能反应过来,不过甄林嘉转念一想如果他们很负责的话自己怎么可能这么轻松的就进了城?!
高炆躺在床上,即使是春日这大大的宫殿里也是黑黝黝的,即使有阳光从缝隙中穿过来,高炆也只看到飘荡在阳光中挣扎消失的灰尘。
高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病不起,毕竟自己也才到壮年,为什么呢?高炆闭上眼,过去一幕幕普通花灯不同的顺着时间前后在高炆的脑子里播放。
自此,高炆一病不起,时间仿佛在高炆这里失去了魔力。
“这老不死的!”高明昊一拳打在桌子上,现在他在留华,身边有两个人,荣世厚和卫愠蘅。
“丞相,咱们明明有机会,为什么还要让他活着?”卫愠衡问对面正在喝茶的荣世厚。
“兵符,兵符一天拿不到手,那群武官沉不住气了会先对我们动手的,陛下只是一个牵扯他们动作的一个重要人物!”荣世厚说,“因为武官手中握着的人成千上百万,我们有多少?留华至多才几千个,又不是一个个都能够做到以一敌百,所以不急,从长谋划的好!”
空气中有短暂的沉默,时间在此刻过得飞快,似乎一个短短的一瞬间便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