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甄林嘉的解答下,甄林俭很快明白了这一次的错误出现在哪里。甄林俭萧东林暗三人之中年纪最大的是林暗,因此甄林俭以及萧东不由自主的以林暗为中心,听取意见或者行动或多或少都受到林暗的影响。
甄林俭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思绪渐渐就到了这一次突然遭到袭击的事情上。甄林俭想不明白,为什么三个人只是聚在一起谈天说地的为什么还能够被盯上,难道这一切做的太过引人注目?
甄林俭摇摇头,普普通通的兄弟相聚放在哪儿都是常见的,为什么单单在三个人进进出出林宅这么不止三次才突然发起袭击?!甄林俭想不明白,大脑开始嗡嗡直叫,身子左右来回翻转,不知不觉间睡过去。
“你是说我们以后换一个地方聚会?”林暗看完了新的一行擂台,身后坐着甄林俭与甄林嘉,甄林嘉穿了一件烈红色的衣裳,完全与平时做浅淡素净的模样相反,今天的甄林嘉也带着一副面具,金色的,能够遮住右边的眼睛以及下方的脸庞,正好与甄林俭那副相反。
甄林嘉与甄林俭一同点点头,萧东今天没有来,左腹部的伤口还未好完全,甄林嘉可以吩咐原艾将人看好了,甄林嘉还吓唬这才从方壶出来的小可爱说:“可得把人看住了,不然我可得将你扔到三十层去看透生死。”
甄林嘉嘴上虽然这么说,心中还是清楚原艾这小男孩是看不住一个比他大一倍的成年男子的,所以并没有寄托多大的希望在原艾身上,因此回来时见着萧东躺在床上,原艾正将一杯常温的茶送到萧东嘴边。
甄林嘉鞋底摩擦着地面的声音引起屋里两个人的关注,甄林嘉走进屋子刚将目光放到原艾身上,原艾就将萧东喝尽后的茶杯拿在手,默默从床上站起来,端着茶杯来到甄林嘉面前行礼。甄林嘉点点头,轻声说:“好孩子,下去吧!”
原艾面上有着微微的笑容,少年明媚的笑容将甄林嘉周遭沉闷的气氛完全覆盖,甄林嘉也忍不住笑起来,左手抬起轻轻将原艾耳边的碎发撩到他的而后,手中不知怎么钻出一朵兰花,甄林嘉微微一惊,瞬间就反应过来,接着将这朵黄色的兰花别在原艾的耳边。
“谢谢!”原艾忽然害羞,两脸一红,蹦蹦跳跳离开。
萧东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惊讶至极,两眼微微睁园,见着那孩子蹦蹦跳跳出去之后,立刻马上将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萧东心里真的害怕,真的害怕,甄林嘉简直就是个迷,江湖传闻犯生存在成百上千年,犯生在哪儿那座城哪个村县哪座山,全是未知的迷。
萧东悄悄将自己的身子往里躲了躲,说:“怎么样?”
“我与林暗和甄林俭商量了,今后都在秾娇低下停车场商量事情,薛素公也会来,毕竟我们答应了他,帮他保住秾娇,有些事得沟通一下!”甄林嘉直接坐在床沿上,望着萧东。
萧东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甄林嘉,面对某种未知已知结合起来的情绪纠缠,便是害怕,萧东将空气微微冷下来之后,直接说:“挺好的,只可惜我还在伤中,对不起。”
“你这说的什么话?”甄林嘉总觉得萧东好像察觉到什么,看不透捉不住,甄林嘉也觉得害怕,心中便有些不好受,忽然想起一句借酒浇愁,便想着去秾娇。
薛素公少在秾娇见到甄林嘉,甄姓并不常见,但不是没有,有的家族也会选择改性,因此倒也不避讳,从办公楼下来刚走到鸠巢门口,便在大厅处看着一个熟悉的人,薛素公挥挥手将身后两个丁仆在门口等着,抬步走到甄林嘉所在的桌子边。
甄林嘉见着面前的凳子坐下两人,不屑的抬头望了薛素公一眼,继续低头喝着闷酒,甄林嘉不知道这酒叫什么名字,只不过喝起来喉咙不辣,还有股轻微的香气在唇齿之间留存。
薛素公见甄林嘉喝着起劲,伸手将酒壶的肚子里握住,对着甄林嘉说:“甄小姐这酒你也喝了五壶了,酒喝多了对身体可不好。”
甄林嘉手拿着酒壶把手,双眼不悦地望着薛素公,十分不爽的说:“我的事你敢管?”
薛素公微微一笑,淡淡的说:“甄小姐喝酒大可换一个地方喝,但现在你是在秾娇喝酒,作为当家的我肯定是要管的!”
甄林嘉拿着酒定定望着薛素公几息,放下酒杯从钱袋中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站起身拿起桌上余下的拿壶酒转身就走,薛素公可不要脸,如此之好的巴结时间,可以增加一些存在感。
“你跟着我干什么?”甄林嘉仰起脖子将酒壶中最后一点儿酒干后,将酒壶随意的放在桌子上,薛素公见了马上叫人把酒壶拾起来带走。
薛素公没回答甄林嘉的问题,而是自己提出问题说:“你有心事,何不与我说说,也许我可以在一个男人的角度解答一下!”
“你?”甄林嘉不屑的说道,望着薛素公的眼神充满了不可置信。
何妻在第一抹的阳光下醒过来,这一夜是竹溪守夜,此刻竹溪见着何妻睁开眼马上将桌子上早先就冷好的热茶端过来。
何妻从床上坐起来,接过竹溪递过来的茶杯喝下,对着竹溪说:“辛苦了,去歇息吧,竹音接下来伺候我就行。”
竹溪微微行礼,打开殿门竹音正在外面候着,见了竹溪两人相视微微一笑,阳光再次北门隔绝在外面。
“娘娘,侯爷那边来信了。”竹音跪坐在地上,从胸袋中掏出信封递上去。
何妻将散在胸前的头发撩到背后,右手拿过竹音递上的信说:“你去准备一下,午时左右随本宫去泰安殿。”
竹音行礼离开,何妻才将信封打开看,匆匆浏览一遍,冷笑,自言自语说:“不愧是我的弟弟,这江湖果然动荡了,当初就不该插手的啊!”后悔后悔有什么用?!何妻再次冷笑,过去的事已然发生,现在却是真真正正的存在。
泰安殿,高炆仍旧躺在床上,跟等死没什么区别,要说对天下事最不关心的便是高炆,现在的他怕是连一个普通老百姓都不如。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高小春的声音再一次在殿门响起。
阳光从窗棂中偷过来,高炆将身子转过来对着殿门,轻轻说:“不见!”
何妻早就猜到高炆会这么说,但是何妻是谁?!何妻走上前径直将宫门推开。
“娘娘不可啊!不可!”高小春焦急的声音响起,却拦不住何妻的脚步。
高炆大概也能够猜到何妻会直接闯进来,因此也做好了准备。
何妻走进来,高炆看见了,没有赶她走,而是对何妻身后的高小春说:“下去吧,把门带上。”
何妻走进来,并没有对着高炆行礼,而是直接坐在床沿上,望着高炆的脸,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正因为感情太深,才帮他将一切坏事揽在自己身上,但好像除了捞到一个后位,又与之前有什么区别呢。
“既然来了怎么不说话?”高炆靠在枕头上望着何妻,似乎在不知不觉当中已经忽略了时间带来的改变。
何妻扬起笑容望着高炆,没说话。
“你这笑容和我们才见面时一模一样。”高炆见着何妻露出笑容说,“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多久来着?”
“二十三年前十一月一日!”何妻记得清清楚楚,但高炆记不得,何妻心中便有了失落,但面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少的变化,接着说,“你不记得了?”
高炆脸上没变,飞快答道:“当然记得,那时你穿着一件紫色的长裙……”
何妻生气了,站起来,一巴掌拍在床上喊:“高成炆,你从来就没将我放在你的心上,为什么到现在还露出一副假面孔?”
高炆看着何妻放在床上的手,冷冷的说:“每一次我这么说你不都很开心吗?”
“开心?”何妻被高炆的话逗笑了,接着又哭了,带着哭腔说,“果然,当初我真是将自己的心中放错人了!”
何妻舍不得伤害高炆,只能摔门离开。眼泪包裹在眼眶中,脚步匆匆,身后竹音几乎是跑着跟在何妻身后。出了宫门,来到一偏僻的角落蹲下身子双手捂着嘴身子不住的颤抖。
岑东儿听说了何妻去了泰安殿,与简书琢磨着要不自己也去,简书表示自己完全同意岑东儿的想法,反正现在两人娘家靠不上,恶心死何妻也是个好办法,指不定哪天安和宫来了个人请他们去安和宫吃顿午饭,直接将人毒死多好,世界就清净了。
何妻走后并没有给高炆留下些什么过多的烦恼,高炆仍旧是躺在床上,将被子罩在身上闭着眼睡觉,忽然殿门口又传来高小春的声音。
高小春在外面说:“陛下,贵妃娘娘来了。”
岑东儿?高炆想着何妻才走没多久岑东儿就来了,都这个岁数了,高炆转过身望着殿门口,轻轻的说:“请进来吧!”
岑东儿亮起笑容,听说之前何妻都不是被陛下请进来的,而现在,这便是区别,岑东儿心中忽然有了一股优越感,这种感觉二十几年前便有了,只不过现在才再次充满了岑东人心中。
“请陛下安!”岑东儿行礼。
何铭坐在侯府的书房中,面前站着两个男人,身高体瘦,何铭先前派着两人跟着林暗,没想到被三个人当中年纪看似最小的男子发现,想要逃离却被追上。何铭继续说:“所以你们伤了个人?”
“是,三个人当中身高微微高一些的男人,没想到却是里面最弱的!”说话的叫杨帆,是杨志刚的大儿子。
“最弱的?”何铭将手中写着某些信息的纸揉成一团丢在地上,说,“你们自己看,伤的人是谁!”
这个消息是杜卜生让人寄过来的,何铭在三个时辰前得到的,当时这张纸就被一个袖镖钉在墙上,何铭一回到书房边看见了,无论对与否,何铭知道这种野消息要么是真的要么是假的,但何铭选择了相信。
杨帆杨航两兄弟对视一眼,杨帆低身将地上的纸捡起来,两只手将纸撑开,匆匆过了一眼说:“不可能,犯生教的消息早就消失殆尽,二十年来从没有准确的消息。”
“我选择相信!”何铭淡淡的说,“吩咐下去,让下面的人小心一些,犯生的人神出鬼没,指不定哪天消息就被犯生窃去了。”
“是!”何铭没有怪罪,杨帆杨航两兄弟异口同声的答道,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都警惕些,下去吧!”
甄林嘉叫来在深夜来到林宅。林桃池彤牧宗三个人见着甄林嘉立刻走上来行礼。
“池彤!”甄林嘉坐下叫着池彤的名字,继续说,“你让几个比较好的人去侯府逛逛,小心些。”
“是。”甄林嘉准备这几天都住在林府,但还是担心,能够突破林俭将萧东打伤,这个人或者这些人的武力值一点儿都不低,甄林嘉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便对着林桃说,“林桃,你讲林俭叫过来。”
甄林俭匆匆的赶过来,甄林嘉见着甄林俭心中瞬间一下子就有了底。
夜色之中,月光淡淡的,寥寥几颗星星在天边跟着月亮跑。黑夜中几只昆虫渣渣叫,甄林嘉觉得这声音扰的自己十分烦躁,想要释放这种烦躁于是忍不住说:“林俭,我总觉得心中慌慌的,好像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甄林俭相比甄林嘉面上要冷静许多,一口凉茶慢慢入口,紧接着说:“老姐,你这是忧心过头了,你是犯生教的教主,还有我在这里陪着你,别担心。”
甄林嘉仍旧放不下心,却找不到什么话说,于是转了个话题,对甄林俭以及林桃池彤说:“都去休息吧,外间有人守夜,切记不要放松警惕。”
第二日的确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甄林嘉心中紧紧的,紧紧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