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昊此时还在郭城外,他有一种被遗忘了的感觉,这种感觉十分强烈,来源于他将到达的消息上报了四十几天了,这算算日子春天都变成了夏天,眼看着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一点点的皲裂开,又被药膏慢慢的治好,紧接着又开始干裂。高明昊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一天又一天的度过了最后的春季。
夏季过去了一半高明昊还是没有收到盖有国印的文书,没有这份文书高明昊始终是在干和不干的边缘线徘徊。荣三秋肚子里的孩子现在算算时间差不多五个月了,高明昊并不担心荣三秋与孩子的安危,只不过总这样守在这里算什么,高明昊心想自己好歹是个太子,是个储君,是未来的天子,现在却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等着一个丞相的命令。高明昊独自坐在大帐中,自嘲的笑着。
高明昊两眼望着前方布帘被风吹起来的卷边,忽然将右手放进胸口之中,掏出一个布袋,紧接着小心翼翼的将布袋打开露出里面的兵符。这东西十分重要,高明昊选择随身带着,这东西也身份神秘,只不过一个国家灭亡之后兵符便是一个公开的秘密,而新的秘密便会重新铸造。
荣三秋在寻找兵符,荣世厚想要,但是这个寻找并不是真正的寻找,而是仿造,只不过荣三秋并不知道兵符的样子,想要仿造只能够寻找花样,如果没有花样那就只能寻找实物,但遗憾的是实物也没有。荣三秋此时大着个肚子,当然才五个月份,这么大的肚子并不影响她的行动,但茗安茗心仍旧半步不离左右,因此荣三秋还算得上能够应付。荣三秋在高小幻的帮助下里里外外的围着东宫找了三圈,一无所获。
荣三春着急回家,家中里里外外都让她的内心十分的煎熬,但是何妻已经发话让她好好的呆在皇宫,荣三春也不好弗了皇后娘娘的心仪,因此她只能够默认自己呆在东宫之中。荣三秋焦急的回来,荣三春便将自己心中的焦急万完全玩的放到了一边,匆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将荣三秋扶住,说:“都这么大个月份了,还在到处乱跑,有些事让下人去做就行了。”
荣三秋在荣三春的帮助下坐在软垫上,右手在空中轻轻摆动,说:“这事十分的急,父亲要的十分急。”
“等一下,父亲要?父亲见过兵符么?”荣三春成功截获关键词。
荣三秋忽然一愣,她从没有想过荣世厚是否认得兵符这事,大脑似乎潜意识的就跟着荣世厚走,潜意识的就认为荣世厚是认得兵符的,但兵符是一个国家的机密,且除了几个一品大将之外无人认得,荣世厚是丞相,以往任职的都是文官,而近年来并无重要的战事。荣三春见着自己的妹妹陷入深思之中,心中的焦躁也随着荣三秋的思绪渐渐缓和下来,荣三春知道,只要荣世厚放过自己身上的利用价值,那么事情就会简单许多,但大安几乎是个正常人都知道当今丞相是个狠人!
荣三春没有权利,荣三春的相公高明旭即使是个王爷,也没有什么实权,因此荣三春将自己的希望寄托在荣三秋身上,荣三秋是太子妃,手中握着的实权还是有的,更何况……荣三春看的是荣三秋以后的地位。
荣三秋当然也知道自己的姐姐心中在想些什么,只不过她这算得上是顺便帮个忙,毕竟自己对付亲生父亲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母亲,如果母亲能够理解自己的心情。
薛海棠刚刚从床上坐起来,紧接着沁芳推开门,手中端着个盆子,盆子上方有腾腾热气。薛海棠听着开门的声音往门口望过去,因着薛海棠睡得是大屋,因此便有一个拐角,薛海棠只能从脚步声中判断来人是谁。
薛海棠对于沁芳的出现并不意外,她伸手将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望着走进来的沁芳说:“前些日子我是不是有些啰嗦?”
沁芳对于薛海棠这番话,感到疑惑,前些日子她与夫人之间聊了很多,准确的说两人之间一时之间有很多的话能说,一时之间也会拥有许许多多沉默但是默契的时候,但此时此刻的沁芳的确有些懵。薛海棠一眼就看出来了,紧接着又说:“总归还是我啰嗦了些,明明知道这些道理却又忍不住,沁芳你该不会是望了我前些日子与你说的那些话了吧?”
沁芳觉得有些尴尬,但仍旧端着脸盆上前,低头露出不好意思的微笑,尴尬显而易见,沁芳都不敢说什么话,因此薛海棠露出轻笑出声,沁芳这个人她是十分了解的,因此用着无奈的语气开口说:“罢了,总之是我的错,丞相在府上吗?”
沁芳头一次听着薛海棠主动问起丞相,心中讶异。既然两个人都十分熟悉,沁芳也没将讶异布满脸上,薛海棠当然看到沁芳心底的表情,于是解释说:“我只不过是想问问丞相的下落,有些事不需要丞相呆在府中。”
“有些事您不希望丞相知道?”沁芳拧干了一块白色的帕子递给薛海棠,薛海棠接过帕子在手上擦了几下。沁芳接过去将帕子挂在一边的,紧接着又将一块帕子放进水盆中。
沁芳将帕子递给薛海棠说:“今日丞相下了早朝便回来了,此时还在府中,只是听他人说丞相这次脸色不好,许是与大小姐进宫有关系,本来丞相就与几位小姐关系不好,就连公子丞相都很少接触的,以上是婢子斗胆猜测的,夫人见谅。”
薛海棠摆摆手说:“没事,你有时间递个折子到太子妃那边,寻个时间我们去宫里见见三秋。”
荣三秋正想自家娘亲,没想着才过了三天便收到了母亲递上来的折子,荣三秋手握着折子思考着这里面是否有皇后的帮忙,如果有那这皇后也太可怕了,她能够算到很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