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东左右使劲摇晃自己的头,微微张着嘴,双唇在上下分别微微的颤抖,这完整的表示出他心虚但是想要掩饰,不过甄林嘉还很吃这一套的样子,因为萧东看着甄林嘉的脸色慢慢的柔和下来,萧东见着甄林嘉的好脸色,马上说:“我刚刚在想高明昊的事,你想去看看?”
甄林嘉心情好了起来,因为萧东将自己说的话听进去了,又听着萧东问自己去不去看看,林桃阻止自己,但萧东支持自己,并且还要陪自己去看,心中想着,脸上并没有乐开花的迹象,因此她望着萧东的脸说:“走吧!”
郭城的风渐渐因着时间过了午时已经完完整整的成了阴风,在这并不是特别黑的夜色里她们两在无人的街道往城门的方向去,甄林嘉左右看看的确没有人,只是城中百姓将门微微掩上,从门缝中望着这静静的街道。城外在干架,那片天的天色都完全变了,火烧云变成乌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甄林嘉望着那片天,左手握着萧东的右手,两只手交织在一起,细密的汗珠渐渐的被揉和在一起。
萧东望着那片天,那片天的云似乎在动,慢慢的往城中来,萧东抬起右手指着那片云说:“林嘉,你看那片云是不是在动?”
甄林嘉顺着萧东伸出的手望着那片云说:“好像不只在动,有些本来正常的云在聚拢过去。”
轰隆!
“打雷了!”萧东望着乌云之中落下来的惊雷,十分淡定的说,“今日城中的商贩走卒都关门了,你我也没有伞……”
甄林嘉转头看着那云中又闪下一道惊雷,说:“郭城的夜里虽然温度低很多,但我们早些去藏在城楼上不也费不着淋雨吗?”
萧东觉得甄林嘉说的没错,大家都在关心战局,都无暇顾及他人的存在,除非……萧东担心这就是一场局,而在场的所有人全是这场局里的棋子。萧东的担心不无道理,只不过他无法对甄林嘉和盘托出,因为身后,因为一个奇怪的人,这个人叫赫苗,萧东曾经远远的见过他一次。赫苗这个人吧看起来就像是个十四十五年纪的少年,周身上下散发出的少年独有的气质。那时候的萧东在观察他,没来由的被他回头望着自己时突然吓了一跳,自此之后萧东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存在。
甄林嘉回头,疑惑的说:“我总觉得这身后有人,但为什么回头看却一个人都没有?”
萧东回头,的确没有任何人,但是那人应当是特意将自己的气息流畅,但在他们两回头的一瞬间那气息便瞬间消失,这感觉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凭空消失一般,这又是深夜,虽然天不是黑的,但是人身上总能够感觉到毛毛剌剌的感觉。甄林嘉忍不住将空着的右手在手臂上来回摩擦,企图通过这样的方式使自己的内心感到安稳。
萧东心中也怕,但他好歹是个男人,男人的性别支撑着他说:“我们往前走不回头,到城楼上在往下看应该能够发现究竟是谁在我们后面跟着。”甄林嘉握着萧东的手紧了紧,没说话,眼底落满了安稳,在此刻甄林嘉居然忘了自己比身边这个男人更加厉害的事实。
跟在甄林嘉与萧东身后的并不是人,而是一片叶子,一个看起来装神弄鬼的叶子,这片叶子在地上一步一步腾挪着自己的位置,如果面前这两个人回头它便躺在地上,此时此刻身前的两个人继续前行,它也不过是翻转着自己弱小的泛黄的身躯一步一步往前去。
城楼上与甄林嘉想象之中的一模一样,但是又有些区别,不慌乱,一堆人在城门城墙前站成一排。他们就像是一堵堵的墙,站在这里。甄林嘉远远的望着城楼,因着这边是城楼后方,所以只能够隐隐约约的望着城楼上的人影,甄林嘉转过头望着身边的那个他。
萧东拉着甄林嘉的手紧了紧,放下说:“城楼上的部署只简简单单的几百个人守着,多的都在外面,想必外面此时正在热火朝天的干架,我们小心翼翼地上去,不会被发现的,这些小兵大将的也许兵家懂得多一些,但是功夫肯定高不到哪儿去,只要够小心在他们分心的时刻被发现的几率便是十分小的。”
甄林嘉运起轻功用着极快的速度来到了城楼最高处,回头萧东还在拐角处,不过很快萧东就来到甄林嘉的身边,这里应该是城楼的最高处,但是面前有楼梯,那就会有人上来,有人上来,无论是谁在这个狭窄的地方很容易被发现。萧东左右看看,直起身他的头就能够碰到楼顶,不过甄林嘉的身高刚刚好,只要不去屋顶边缘便会免去碰头之痛。
萧东找了处比较隐蔽的地方,这个地方在上来的楼梯正后方,那里虽然狭窄却还是能够容下一个人多一点点的,甄林嘉占了里面的地方,萧东将面前的几片瓦揭开,紧接着又轻轻的放到拐角处的,这个地方是视线盲区,萧东对此是十分肯定的,只不过凡事皆有例外。
高明昊站在高台之上,这个高台是为了这一场战事而准备的,高明昊能够纵观全场便是得了这高台的便宜。远处兵戈相见,高明昊能够感觉到耳边传来的清脆的金属声,但是时间长了高明昊便觉得眼前这穿着不同颜色盔甲的两人在划水,这么久两拨人加起来死去的人数不过十,三天过去地上倒是一点儿血迹都没有。虽说郭城属于沙城,但是也不至于使一战场变得就像是一个游乐场一般。高明昊看着,气得将身后的凳子踢出高台,转身回到军帐中,在这一刻,高明昊忽然想起自己在这一万个人当中没有一个自己熟悉的人,他们表面上对自己恭恭敬敬,高名哈仔细想想这些日子自己真真正正就像是一个囚犯一般,为什么自己要在最后一刻才觉得后悔?
高明昊问自己,除了一个太子储君的身份,自己还能做什么?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处处受限,而这个受限的根源便是荣世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