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段,只是一枪就让我的圣徒战袍消耗了这么多的‘神光’,那一瞬间如果同时有三枪叠加,恐怕就足以洞穿圣徒战袍的防御了……不过,这种攻击应该不是那么容易打出来的,也不是寻常的人能够打出来的。”她望着身前的空间,表情逐渐严肃了起来,“……‘大枪’?”
大枪是全球联盟对于重火器压制流械王的统称,因为重火器压制流械王所使用的枪都是那种形体非常巨大的类型,诸如喷火器、加特林机枪等等,所以在圈子里也就有了“大枪”的称呼。
而进入第九暗区的所有人之中,只有一个大枪,并且据她所知的大枪也只有这一个——华夏联盟的带队人、陨星小队的队长,亦是她通过短暂接触而初步判断出来的,华夏联盟这边的最强之人:黑塔。
又一个红点集中在了她的圣徒战袍上,这一次她反应十分迅捷,当空气之中产生开枪的音爆声时,她就已经贴着地面冲出了一小段距离。
“嗖——”
一枚子弹带着刀削般地冲击力,贴着她的背部掠过,然后“笃”地一声射在了她身后参天大树的树干上。
她面色不变,猛地一甩手,二根白钉化作流光对着子弹射过来的位置射了过去。
在距离她百米远的地方,空气之中出现一串火星,然后只听“叮叮”几道声响,白钉便改变了轨迹,射在了一旁的大树上,并且齐根没入了大树之中。
“能够在白钉的飞行途中命中它,使其强行改变轨迹,这个械王起码应该是一个神枪手。不过这几发子弹的威力显然不如刚刚偷袭我的第一发子弹……而且现在的子弹应该是狙击枪的……”这个欧洲同盟的队长在心中暗自思索着,“但他开枪改变白钉轨迹的事实,足以说明他就隐藏在前方的某处……”
“可惜我没有雷亚的心念天赋,不然发现一个隐匿在暗中的狙击手根本不是难事。”
“砰!”“砰!“砰!”“砰!”
密林之中,又是接连四枪开出,其中二枪是打向女猎魔人的,二枪则是打出来之后用于抵挡女猎魔人的白钉的。
“子弹上膛频率三秒一发……他距离我应该还有五百米距离,按照速度,我再避开十枪就可以到他身前了。”
大枪是出了名的远程消耗和战斗之王,但如果被格斗类的高手近身,大部分械王只能坐以待毙了。
女猎魔人不断地逼近着他,但是途中又避开了五次狙击。
“不太对劲……明知狙击无效,为什么他还要狙击?有这距离,换成其他的重火器是不是更好?”
“一定有埋伏!”
但是她速度不改,反而加速冲刺。
“将所有白钉集合起来,我可以短暂伪造出一个假身炸弹……”
她心中隐隐做出一个决定。
距离不断拉近着。
此时,在她身前二百米处的一株参天大树上,一道漆黑的身影静静地潜伏着。
他手中狙击枪的狙击镜已经开到了最高倍数——华夏联盟的高爆狙击枪,有多重倍数选择,若是持枪的械王体力惊人,甚至可以在盲狙的情况下,强行将狙击枪当成步枪来使。
不过这是一挺轻狙,所以爆发力不是那么强。
“我本以为这是‘阿斯加德’的人,想不到竟然是教廷的猎魔人……”这尊身影暗自嘀咕,眼中逐渐浮现出一抹冷酷杀机,“一切挡在我和‘阿斯加德’之间的人,都得死!”
他扣动扳机,轻狙再度射出一颗子弹。当这颗子弹射出后,他手中的轻狙立刻分解成了无数的机械零件,然后飞到了他的身后——奇怪的是,他的背后并没有械王标配的黑箱子,而这把轻狙分解之后的零件,更像是组合到了他的背部。
机械技工学——零分解!
“零生成”是重火器压制流械王的标配技能,身为大枪,更是轻易就可以可以零生成重火器,而在少数巅峰械王的手上,甚至可以逆转这个过程,做到重火器“零分解”。
同一时间,他伸手将身旁的一把重火器握在了手中——他的身边,竟然早就摆放好了一柄正在持续蓄能的重火器军械!
这是一把蓄能激光炮,居然的口径足有大腿粗细,透过枪管上透明的槽壁,还可以看到等离子流在枪管之中持续积累能量。
他瞄准了女猎魔人,但是女猎魔人却并不知道。
忽然,他身前繁茂的树叶猛地分开,一道影子带着白光冲了过来!
“死吧……”
他无情地开枪。
“轰——”
伴随着一声恐怖的巨响,他手中的蓄能激光炮轰出了一道大腿粗细的激光。可怕的等离子流在瞬间爆发,犹如礼花冲射而出将夜空照亮一般,四周的密林在瞬间明亮的如同白昼。
看着这道影子还没到冲出来,就连带着周围所有的树叶都被轰得消失无踪,他却渐渐地皱起了眉头。
“没有血腥味?”他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然一缩,“不好,中计了!”
在他醒悟过来的时候,一道窈窕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身后的一株大树上,并且是身躯曲起地出现在了树干上的,就像是一头张弓蓄力即将扑杀羚羊的猎豹——她正是女猎魔人!
女猎魔人猛地一蹬树干,便“嗖”地一声冲向了械王,此刻,反光眼镜折射了一下昏暗的光线,在黑夜之中陡然明亮了一下。
在反光眼镜之下,女猎魔人精美嘴唇的弧度没有任何变化,她漠然而冷酷,在械王诧异回头地同时,手持一柄十字形匕首,捅入了他的体内。
“结束了。”她冷声低语,“一个重火器械王,只看到了敌人的影子就敢攻击,是太自信了,还是太不自信了?”
匕首捅入了械王的体内,但械王脸上惊诧的表情,却逐渐消失,转而掀起了一抹带这些许讥讽的弧度。同时,械王以平静的声音,将前一刻女猎魔人在他耳边说的话,缓缓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反问,却又不像是在反问:“一个没有十字巨兵的猎魔人,将仅剩下的所有白钉用做掩护,只为了赌一次必杀的机会……是太自信了,还是太不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