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王上,已经查明事情缘由!”
半日时间,卫延查清了尚阳城混乱的缘由,匆匆赶来汇报,“是尚阳碑林中的五灵珠被人盗走了,而且对方还用五脏血污秽了阳帝碑!”
什么?
文龙一听,脸色大变,急忙问道:“你确定是五脏血吗?”
“确定无疑,我们还带回了一些被污染的碑石。”卫延将沾血的石头递给文龙。
文龙仔细看着石头上的血渍,脸色愈发难看,喃喃道:“真的是五脏血,夺五灵珠之人的手段实在太过毒辣了。这是要毁掉尚阳城的风水啊。”
“五脏血是什么?”秦枫问道。
文龙猛然醒悟,欠身道:“启禀王上,在阴阳家看来,世间由气为根基,气外显为五行。世间万物都可以由五行组成。人体同样如此,我等体内五脏便是对印了五行。
而这五脏血便是以不同人的五脏练成,其中蕴藏着极强大的污浊之气,能够污秽一方气运。从这块石头上沾染的五脏血来看,其炼制过程中估计折损了不下数万人,所以污秽之气极为严重。
寻常人沾染,轻则生病,重则霉运不断。像尚阳碑林和阳帝碑这种受百姓信仰供奉的灵物,估计短时间不仅无法庇佑百姓,还可能带来大祸啊。”
卫延一听,急忙离那块被玷污的碑石远了一些,脸色略显不自然了。
“原来如此。”秦枫眼睑低垂,微微点头。
在光怪陆离的武道世界,很多事情已经不能用常理度之。就像国运和衰气的影响,他都有亲身经历,深有体会。
气运昌盛,则无往不利。
气运衰竭,则举步维艰!
“那尚阳碑林应该如何处置?”秦枫问道。
“为今之计,只有找回失落的五灵珠。”文龙抬起头,认真道,“而且,我等此番前来,也是为了五灵珠!”
“五灵珠?”秦枫略带疑惑。
文龙解释道:“五灵珠为尚阳城百姓供奉千年形成的气运灵物,能够影响一方气运。本想借之影响遏龙城的气运,但是没想到五灵珠被人捷足先登,给盗走了。”
秦枫恍然,说道:“那就尽快想办法寻找可疑之人吧。”
“五灵珠携带的气运极为浓郁,绝非常人可以掌控。以我阴阳家的望气术,定然能将其找回!”文龙笃定道。
“好!”
秦枫当即下令,以文龙为主,幽影卫配合,尽快寻找五灵珠。
……
而此刻,魏子义二人带着五灵珠,慌慌张张地逃到了尚阳城外。
魏子义让李木鱼将五灵珠拿出来:那灵珠只有鸽子蛋大小,琥珀色,明亮剔透。一出现,便聚拢起四方灵气。
很快,二人身边的灵气几近液化。
李木鱼看到氤氲的灵雾,惊愕万分道:“子义哥,你快看!这灵气如此浓郁,若是在此修炼,不出三年,我们必定能踏入炼婴境。”
“哼,踏入炼婴境又有什么用?蒙元庆、庞彰哪个不是炼婴境,不是一样败在小梁王手中?”魏子义冷冷开口,“本公子要用这枚五灵珠,让西风关中所有人死无葬身之地!”
他露出凶煞的眼神,让李木鱼心里一凛。
“子……子义哥,你……”
李木鱼声音有些颤抖,他突然觉得此行西风关,自己的目标好像变了。
他们本来是想赶走梁国人,保护温地百姓。而实际是温地百姓安居乐业,但是他们四处惹是生非,弄得百姓怨声载道。
不过,李木鱼也很清楚,现在劝说魏子义,他肯定不会听自己的。
“走!”魏子义冷冷道。
“子义哥,我们去做什么?”
“杀人!”
……
是夜,冷风料峭。
越来越逼近十二月,尚阳城的夜晚更显清冷。
吼呜呜!
村中响起鸡鸣狗叫之声。
很快,全村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李木鱼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还愣着做什么?快来帮忙!”魏子义喝道。
李木鱼没有动。
“没用的废物!”
魏子义骂了一声,双手沾满了鲜血。
……
清晨,文龙带着幽影卫赶来的时候,只看到了一座烧成灰烬的村子,无一活口。
“文大人,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又是没有一个活口。”幽影卫摇摇头。
这已经是他们见到的第五个村子了。
文龙暗自叹了口气,说道:“必须抓紧时间了。五灵珠流溢的气象越来越稀薄。我们必须赶在气象完全消失前,找到那群人!”
“是!”幽影卫齐声应道。
……
临近傍晚,尚阳城中,秦枫等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李木鱼!
秦枫看着这少年:他是温国人,观其气度,应该是贵族之后。
噗通!
李木鱼直接跪下了:“求求您,救救尚阳城外的百姓吧。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应该再有人死了!他们本来不应该死的……”
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嘶哑而空洞,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秦枫看着这少年。
……
风轻轻地吹,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血气。
“哈哈哈哈哈!”
一道肆无忌惮的大笑声响彻四方,吓得林中鸟兽乱飞。
路过的农人露出惊愕之色,心有余悸地看看四周。
旋即,一道如质的血光横空扫过来,直接将农人、鸟兽尽数化作血气吞噬。
“终于大功告成,现在看谁还能挡住本公子!”
魏子义握紧了血色五灵珠,眼中尽是狰狞之色。
“李木鱼!”
“李木鱼,给本公子滚出来!”
他环视四周,怒声吼起来。
时值此刻,他已经将五灵珠完全污秽,不再需要李木鱼这个废物了。
但是,李木鱼不见了!
魏子义脸色很难看,怨毒道:“废物,你想背叛本公子吗?哼,不要让本公子看到你,否则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歇斯底里之后,他猛然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一转身,正好对上了李木鱼无神的双眸。
“子义哥,停手吧。百姓是无辜的,他们不应该死。”李木鱼喃喃道。
“无辜?”
魏子义冷笑一声,几近癫狂地吼道:“他们甘心被梁国人奴役,怎么可能是无辜的!本公子不是杀了他们,而是帮助他们解脱啊。而且,他们的死将会成就更伟大的温国!”
“木鱼,你怎么不理解本公子的良苦用心呢?”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哀婉,甚至有一丝渴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