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正事,彭锦程也正色起来,“五个项目的整体进展挺快,第一,钢厂那边进展顺利,股权结构变更后,资金紧张的局面已得到解决,以后由我们兜底,不会有问题的;第二,房地产公司已组建完成,我听说x大也要进来分一杯羹,这是好事,会推高L市的房价,提高小区的品质,我们也会很快选址拿地;第三,对港口集装箱、矿石码头入股的手续已基本完成,下周总部会把资金汇入,然后全面参与这两个公司的经营管理;第四,公路港项目我们计划把原来的物流中心扩大两倍,还是请霍喻捷负责,这个已经有了运营基础;第五,组建村镇银行的事你清楚,还在等贺目天局长的批复。”
听了他的介绍,乐立很是高兴,这些由他引进的项目都在开花结果,很快就会见到效益,令他颇有成就感。
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金黄色的螃蟹、紫红色的皮皮虾、红艳艳的大海虾、流着汤汁的肥美的牡蛎,还有各种烧烤,一下子让人胃口大开。
彭锦程开心地说:“先不谈工作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地球离了谁照样转,不会因为我们发愁,明天的太阳就晚点升起!”
大家都笑了起来,彭锦程亦正亦邪的公子哥做派,确实有过人之处,在调节气氛方面无人能及。
今天他们没有喝茅台,而是选的当地一种特产的白酒,价位不高,但口感不错,肖菲也为自己选了一款当地产的葡萄酒,四个人一起举杯,大快朵颐起来。
男人们在一起,特别是有酒量的男人在一起,好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尽兴,嘴上说着少喝点,但真正端起杯来,那就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三个男人相处日久,彼此知根知底,而且在这清凉的初夏之夜里,把酒临风,谈天说地,人生快哉!很快三个人就喝下了三瓶酒,这时彭锦程情绪高涨,他冲着服务员喊道:“拿话筒来,我要唱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彭锦程点了那首《等待》,当他高亢深沉的歌声响起,海边一下子静寂下来,大家都被他的歌声所感染。
一曲终了,餐厅里的客人一片叫好声,欢呼着彭锦程再来一个,彭锦程乘兴又演唱了那首经典的《向天再借五百年》,全场掌声雷动,大家都向彭锦程端起了酒杯,大家一饮而尽。
彭锦程把话筒递给了乐立,请他来唱一首。
乐立选了一首《驿动的心》,深情悠长的歌声,一下子让大家的心沉静了下来,让旅居在外的客人产生了共鸣,全场都沉浸在乐立沙哑磁性的歌声里,直到音乐结束了好一会,全场才响起热烈的掌声。
肖菲更是听得泪流满面,她深情地注视着乐立,一刻也没有离开。
四个人又接着喝了不少啤酒,肖菲彻底醉了。
乐立他们回到了酒店房间,安顿好肖菲后,各自睡去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上午,余善带着他们去见一个朋友,他是做海运业务的,南方人,在琴岛建立了总部,运力已超过了30万吨,拥有大小船舶12艘,其中最大的一艘载货量可达8万吨。
在一栋30多层高的写字楼里,鸿富海运占了足足三层,老板是福建人,叫余化龙,50来岁的年纪,五短身材,脖子上戴着一条大金链子,左右手各戴着一只欧米伽金表。据说行情最好的时候,这栋写字楼里都租给了海运公司,一到夜晚灯火通明,豪车云集,一些摩登女郎进进出出,非常热闹。
余化龙看到余善等人进来,他粗门大嗓地喊道:“一家子,快请进来,我这就给你泡最地道的功夫茶。”
余善向余化龙一一介绍了其他三人,余化龙满脸堆笑地说:“三位快请坐,我和余总500年前是一家子,一笔写不出两个余来,来的都是好朋友!”
余化龙请大家围坐在黄花梨的茶台周围,他从冰柜里拿出了几包铁观音,然后开始表演功夫茶。福建人对铁观音是有所偏爱的,余化龙介绍自己是安溪人,是铁观音的核心产区,他拿出的铁观音乌润油亮,带有一股甜甜的蜜香味。余化龙沏茶的手法娴熟,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他泡出的茶汤橙黄明亮,滋味醇厚甘滑,唇齿留有余香,大家连声称赞,“余总好手法,好茶!”
余善放下了手中的紫砂杯,对余化龙说:“大哥,昨天我对你介绍的海运市场特别感兴趣,今天我把两位最好的朋友带来,想听你再详细说说,这两位一个是银行的行长,一个机构投资者,也请他们来把把关。”
余化龙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说:“几位,这个海运市场过去一直是南方人的天下,彭总是杭州人肯定有所了解,乍听起来很是高大上,但实际上门槛很低,你像我们那里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合伙出来,每个人凑点钱,造一艘小船,自己既当老板,又当船员,一船一结算,在海上漂泊一段时间,拿到分红后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悠哉快活。行情最好的时候一年半可以收回全部投资,而一艘船可以用30多年,因此可以称为暴利行业。但行情不好的时候,就一落千丈,比如运送钢材,从琴岛到上海行情最好的时候每吨运费158元,最差的时候跌到了每吨18元,连油钱都不够。这里指的小吨位的船,但大家可以歇着呀,先回家种田,等行情好了再出来,这就是所谓船小掉头快!”
“我们好多海运公司都是从这类小船发展起来的,为了抵御风险,好多船主联合起来,委托几个人出面,驻扎在几个主要港口,办理结算,协调关系,慢慢就扩大了影响力。”
“再后来,胆子大的公司就开始集资造大船,5000吨,1万吨,3万吨,5万吨......,总之是越造越大,集资的钱不够了,银行就开办了船舶租赁贷款,像办理住房按揭贷款一样,按月等额还款。这几年行情好,我们的船就像公交车一样,定期往返,不愁赚不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