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刷三次声望,李三郎在仕林中的名望已经不弱于那些大儒,虽知他身份敏感,隔三叉五,仍有文人儒生来拜访。
李三郎表现的极为谦逊和好客,更让他赢得了“李孟尝”的美誉。
春暖花开,又逢开科取试,士子文人齐聚东都,各种文会请柬送到了楚王府,短短时间已经积累了一大堆,厨房生火都不用柴草了!
李三郎从心底排斥这种聚会,张柬之也认为没必要继续刷声望,于是都婉拒掉了,但是太平公主的邀请,他不能不去。
对于这个姑姑,在所有关注的中人绝对能排到前三,且不说将来如何,至少现在属于天然的盟友。
文会地点在公主府,他带着冯元一和陈四郎两人前去。
他的到来,引发了热捧,太平公主也没有摆姑姑的架子,“三郎又长高了不少,也越发英俊了!”
“有您这样的美人姑姑,侄儿自然丑不到哪里去!”
“就你会说话,我给你介绍这一下,这位是右卫中郎将武攸暨!”
对于武家人,李三郎自然不会有什么好感,当然了,他也早知道,这位极有可能会成为太平的第二任驸马,所以,不卑不亢的说了声“幸会”。
除了这位,他还看到了武承嗣,对此人,他直接选择了无视。
“三郎,我给你介绍个妙人,想必你也听说她的名子”太平拉过一个女子说道。
“姑姑不用介绍,上官昭容某怎能不识?”
上官婉儿万福道:“王爷过奖了!”
接下来太平公主介绍的都是一些文人,其中重点介绍的是一个叫陈伯玉的书生,想来对此人的才华极为看中。
公主府修建的十分有格调,假山、池沼,亭榭,还有一个姹紫嫣红的花园。
辰时过后,文会正式开始,有书生已经迫不及待的卖弄诗文,以博取贵人的青睐,李三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听他们念书作对。
“三郎,何不来一首?”太平公主应付完一圈,又走了回来。
“姑姑难道不知道,我才开蒙?”
“少耍滑头,你的才名尽人皆知……”
却在这此时有人接口,“他不过是沽名钓誉而已,公主难道觉得他真会作诗?”
“武承嗣,我们姑侄说话,有你什么事?”太平公主不悦道。
“某难道说的不对吗?最近某个小子可是风头正盛,却连句诗文都作不出来,让人如何信服?”
李三郎不屑道:“你还当过十几天宰相呢,如果你作不出诗来,某怀疑你纯粹是靠裙带关系当官!”
武承嗣有进士出身,但是他自己知道这个“文凭”怎么来的,背几首诗还差不多,让他作诗,那真是难为他。
“某凭的是能力,而不是诗文,你却是文人中的败类!”
“你有甚能力?文不能作诗,武上不了战场,下地种不得庄稼,经商不懂账目,你来这等文会,就像肉汤中的一粒老鼠屎,实在是太倒人胃口了,还是赶紧滚球吧!”
“牙尖嘴厉,信不信…”武承嗣被怼的恼羞成怒,挥拳便要动手。
太平公主拦在前边,“再若敢动粗,便让人撵你出去!”
转头又对李三郎道:“你也少说两句!”
“好吧,整个文会我都可以不开口!”
“那可不行,我举办这个文会,有一半人都是冲着你的名头来的,无论如何都得给我作一首!”
“姑姑难道不知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的道理吗?做诗要讲究心境,我的心情都被那厮给破坏了!”
“好一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楚王殿下的才情,实在让人佩服!”一名文士走了过来,正是刚才太平公主重点介绍的陈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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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兄过誉了,我蒙学尚未结业,当不得才情二字!”
“殿下就不用谦虚了,在下刚偶得一联,却想不出太好的下联,还请楚王指教!”
陈四郎在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李三郎心中了然:这家伙想巴结武承嗣,又想顺便踩自己一下,来博取名望,真是打的好算盘!
“我才开蒙不久,你要不嫌寒碜就说好了!”
“殿下且听我这上联…”陈伯玉指着一片翠竹,“竹本无心,节外偏生枝叶!”
周围已经围上来不少人,听了此联不由暗暗赞叹,同时也听出,此联有揶揄李三郎非真君子的意思。
李三郎看书不少,也从陈季平那里继承了几首诗词、绝对什么的,但是这个上联却是第一次听说。
他正要想法搪塞过去,却感觉有人在他身旁提示他,不由一愣,随即知道了是谁在帮他。
佯装思索,走到了荷塘边,似是想到了什么,“我对…藕虽有孔,心中不染污泥!”
“好!”有人大声喝彩。
众人稍一细品,这下联正回应了陈伯玉的暗讽:我才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真君子。
而且上下联极为切合,堪称妙对!
“我还有个上联~”陈伯玉目的是让李三郎出丑,如此才能攀上武氏,顺便提高自身的声望,于是迫不及待的要抛出个绝对。
“你等等,我有一联,你能对上再说,这上联是: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
这是骂人吧?
太平公主给他来了个脑瓜崩,不过她并没有责怪之意,刚才陈伯玉那上联本就有挑衅之嫌。
众人都想看这位最近名声鹊起的在才子如何还回去,但是他嘴里念念有词良久,也没想出合适的下联。
“怎么,还没对出来?我再送你一幅完整的对联吧,上联: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下联: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哦,对了,刚才那对子的下联是: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不是我说你,就你这点本事,还在这里丢人现眼,这科取试你若能当进士,那主考官眼得多瞎?”
这一句话可是太恶毒了,陈伯玉正是来赶考的,而有了这句话,谁敢录取他,就得承认自己眼瞎!
“你…你…噗~”陈伯玉激动之下,竟然急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他寒窗苦读二十年,在乡里是大才子,被家人寄予厚望,现在还没开考,就注定要失败,他如何受得了这份刺激?
“忘了告诉你,某还有一个绰号叫对穿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