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五座农庄,分别属于倪家、周家和另外一个名叫孙家的小家族。人员受伤八十多,逃散失踪的五十几,并且随后又陆陆续续的逃亡了几十家佃户。
财产损失银子一百多两、四万多枚铜钱,其他财物折合有四百多两。此外,还损失了粮食3100石,猪羊116头,鸡鸭600多只,牛21头,驴子和骡子14头,马2匹。还有就是烧毁的房屋,损毁的器具、水井等,一时就难以统计了。
突如其来的偷袭,使得以周家为首的小家族联盟措手不及。然而在惊愕后,他们顿时勃然大怒,几家一起凑足了八百多人,杀到了小红岭,誓必要把秦白的人马连根拔除……
……
望着寨子外篝火点点,秦白回头笑问董川:“火柴咋样?没影响到产量吧?”
董川连忙说道:“今日一天就超过二十箱,仓库里已经超过一百箱。如果按您的吩咐,分成三班,晚上连轴做,产量可能还会多一倍。就是……,白二爷,外面真没事吗?”
“切!”秦白嗤笑,“咱们人手不缺、柴禾粮食不缺,那群杂碎打的进来吗?就耗着吧,看看究竟谁耗得过谁?诶,赏钱都发下去了吗?”
“都发下去了。”
“那弟兄们的士气如何?”
“还不错。见外面就围着咱们,根本就不敢打,他们的心都安稳下来了。”
“那就好。吩咐下去,让每班值守的人警醒点,别让人摸了城墙。只要有这座寨子,咱们耗上一年都不怕!”
“诶!”
随着后续人马的赶到,现在小红岭寨子外早已经超过了一千多人马。然而面对着高耸的城墙,围攻的人全都是傻了眼。如果强攻,根本死伤不起那么多人。于是就这么可笑般的僵持住了,甚至连一次试探性的攻城都没有。最多就是每天双方派人骂阵,嘴炮斗得是相当激烈。
正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现在寨子里积蓄的粮草,足以支撑一年有余,因此根本就不怕这样搞笑般的围攻。尤其是秦白根本不在乎其他的损失,像井家庄的那两座坊,还有上林村的矿场,对他来说都可以放弃。只要能保证火柴作坊的生产,以后自己就不会缺少财源。
董川领着人急匆匆的去安排了,身边只留下了李敢等几个心腹。然而这时候,李敢等人终于流露出担心:“白二哥,虽说俺们不会怕,可这事该怎么收场啊?”
现在的情况就是越闹越大。说实在的,那几座农庄的油水其实并不多,关键是恶心和激怒了小家族联盟。如此一来,双方就变得骑虎难下,越来越像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秦白微微一笑。他早就发现李敢他们经验实在太少,自己身边连个得力些的帮手都没有。因此一直在主动的言传身教,希望能帮助他们快速成长。
“敢子,我问你们,当咱们来到这井家庄,就注定过不了安稳日子。一种就是忍气吞声、得过且过,不过这样的日子你愿意过吗?或者说,弟兄们愿意过吗?还有,就算咱们忍气吞声,可能当时都过不了大狗牙这一关;另一种选择就是破局。咱们没想过要欺负人,但也要让别人绝不敢欺负咱们。我们要的其实只有一个——让我们安安稳稳的做火柴,安安稳稳的赚钱,其他人都别特么的吃饱了撑的惹咱们!”
“可是人往往都会犯贱,吃疼才会记住教训!难道等以后,眼红咱们的火柴,他们有事过来找找麻烦,没事过来打打秋风吗?如果咱们忍不住这口气,那不是没日没夜的都在打?就算不打也要天天防备,哪天哪日才是尽头?还不如现在这样,长痛不如短痛,一次就把他们彻底打疼。”
“怪不得!”李敢恍然大悟,“你把大豺、吴师傅他们安排在外边。白二哥,现在就通知他们动手吗?”
“不用急,再等几日,让过来的人再多些。机会只有一次,就要把井家庄闹的天翻地覆。我相信这一次后,他们该找咱们好好谈谈了。”秦白微笑道。
除了寨子里的人,秦白在外面另外埋伏了一支奇兵。由曹大材和吴立松带领的一百多人,等到小家族联盟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他们就会去井家庄扫荡。依靠这些人,想要插旗可能还不够,但大搞破坏就绰绰有余了。
秦白就是要形成这种相互伤害的局面。对他来说,就算没有了两座坊和矿场,连伤筋动骨都谈不上。可是对那几家小家族来说,他们又能忍受多少损失呢?总会有一个极限,最后就不得不选择谈判桌。
……
而在此时,对面的主帐内却是嘈杂无比,围绕着这次主事——周家的周立鹏,各大家的主事正争吵不休。
“周三爷,您拿个准话,咱们还要围多久?这一日日耗下去也不是个事啊?”
“喂,还没几天呢,你们李家就没耐心了吗?”
“特么的你们沈家有能耐就去打呀?有本事明天你们就做先锋,我们李家给你压阵!放心,保证给你们收尸!”
“诶,都消消火、消消火。不过周三爷,您是该拿个章程。准备打多久?多出来的军费咱们几家该怎么分?这总该说明白吧?”
“就是!特么的咱们占了上林村后,不仅要分出人手保护贺府建矿场的人,还要提供矿黑子挖矿?不能断了贺府的矿石供应?你说这算啥破事?咱们是来打白二的呢?还是来帮白二白干活?”
“那你说该咋办?白二那王八蛋就是个属乌龟的,他不出寨子,咱们又怎么打呢?”
“这事我还要问你呢。当时是哪个混蛋说,咱们有这么多的人,白二一见就吓尿了呀?现在白二尿没尿我不知道,就知道他即没出来打,也根本没吓得逃走。就天天看着咱们的笑话。先不说其他,弟兄们每天的酒肉,那些小的们也要吃饱肚子。天天的粮草耗费,总该有个尽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