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冯绮雯对着白芍吩咐道:“你先去门口守着。”
白芍顿时纳闷的很,却也听话的应道,随后出去将门带上。
冯绮雯这才看着沈虎开口:“阿哥可还记得,妍儿三岁的时候,偷偷跑出去被人贩子给拐了。阿哥被爹爹和乐叔罚你跪在院子里,跪了整整一天。妍儿偷偷拿了糖包给你,还被乐叔给抓到了,把糖包给扔在了地上。”
沈虎顿时更是傻眼了,站起身来直盯着冯绮雯:“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
闻言冯绮雯看着沈虎,笑的一脸苦涩:“我是沈妍啊。”
沈虎顿时脑子一蒙坐在地上。
“你不是说我妹子死了。”
冯绮雯点点头:“阿哥还记得当初我们去偷看夫子的话本,里面有很多鬼神妖怪么?”
“所以你现在成了妖怪?”沈虎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就见着冯绮雯苦笑了一下:“不知道算不算是妖怪,当初在章家被他们毒死之后,我再醒过来已经换了个身子,成了现在这模样。也不知道沈家可还有人活着,所以三年了竟是没遇到阿哥。”
沈虎闻言却是愣住:“你说你被章家毒死的?你不是在诓我?”
冯绮雯点点头:“我若是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我又何必诓你。”
沈虎思想比较单纯,若是不跟他说清楚,他也不会真留在冯家的,就算是现在暂且待一待,还是会走。
冯绮雯自然不能放着沈虎不管,所以与其编着瞎话诓他,倒不如直接说了。
因着沈虎心思单纯,也不会多想,冯绮雯说了些往日的事情,沈虎便是深信不疑了。
这些事情,只有沈妍和当初的沈贵知道。
重生之谈,虽说邪乎的很,但是早在那些夫子的话本子中,沈虎也不是没瞧见过,有的人投胎的时候经过奈何桥,因为心中怨恨太重,所以没喝那孟婆汤,便就投胎了。
沈虎听着冯绮雯的话,想着忍不住问道:“你可是没喝孟婆汤就投胎了。”
冯绮雯点点头,算是吧。
沈虎顿时怒不可遏:“那章家太过分了,为何要毒死你?”
冯绮雯闻言苦笑道:“他们毒死我还算是轻的,我怀疑整个沈家的是当年都是他们干的。”
“不是流匪么?”沈虎闻言问道。
就见着冯绮雯摇了摇头:“阿哥还信不过我么?”
沈虎向来谁的话都不听,唯一肯听的便就是冯绮雯的话。
立马说道:“那我去找章家报仇。”
说着就要出去,被冯绮雯一把拉住。
“阿哥,这里不是苏州,就算要去找章家报仇,我们也需要证据。若是阿哥这般直接冲到章家去,只会丢了自己的『性』命。到时候爹的仇谁来报?乐叔的仇谁来报?”
沈虎顿时眼都红了:“那我要怎么办,他们竟是把你『逼』成现在这个模样,若是爹和老爷知道,定是要怪我保护不好你的。”
冯绮雯却是摇了摇头:“这样反倒是好的,他们不知道我是谁,我却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沈家的案子已经过去三年多,现在就算是想要找证据,也找不到了,旁的不说单单他们害了我一条命,我也不会放过他们。阿哥你先在这里住下,我们从长计议。”
沈虎闻言看着冯绮雯,心里还是有些震撼,最后一咬牙坐下:“听你的。”
冯绮雯这才看着桌子上的纸说道:“我们现在最要解决的是如何活下来,否则旁的都是白说。明日我去跟康亲王借两千两银子给你,你一定要护好了,带着去王家墩找到赵老伯,将他窑里烧的瓷器,先拉上几马车进京。然后去苏州原先咱们的铺子,请了几位彩锦坊的绣娘进京城来。还有去盛泽三河口的往日我们家进货的庄子进些锦缎,无论是好的还是次的都要,多带些进京,阿哥可记住了?”
沈虎闻言点点头:“这些都是咱家的老生意了,我都熟得很,你放心就是。”
冯绮雯见此笑着道:“我自然是放心的,不过还有一事阿哥需要记住,现如今我是冯家小姐冯绮雯,已经不是苏州的沈妍了,所以日后阿哥见到我得称一声小姐,莫要叫人看出来,可记住了?”
沈虎闻言点点:“记住了,小姐。”
见一切都说好了冯绮雯这才松了口气:“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阿哥在家中等我,等我拿了银子就回来。”
沈虎点点头,冯绮雯这才站起身来,开门出去。
白芍守在外面,见着冯绮雯出来,忙说道:“小姐。”
冯绮雯知道她现在一肚子疑问,却是没了说话的心情,只道了句:“先回去吧。”
便当先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
白芍闻言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跟着冯绮雯回了屋。
巧倩已经做好了吃食,给冯绮雯送来。
因为天『色』太晚,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便就给冯绮雯煮了碗汤面。
冯绮雯也不挑拣,吃了碗汤面,等巧倩收拾碗回厨房这才说道:“我让他明个帮我去采买些东西。”
闻言白芍愣了愣:“就他,只怕被人诓了还不知道呢。”
冯绮雯笑了笑,看着白芍道:“章大少夫人的娘家是经商的,乃是苏州第一富商。沈虎是章家管家的儿子,自小便是跟着沈家人在生意场上走,虽然脾气直了些,但是这方面,估计比咱们都强。”
白芍闻言还有些不太放心:“小姐,要不然奴婢一起去吧?”
话刚出口,想想不对:“小姐身边也离不得人。”
冯绮雯见此笑着道:“是啊,我身边离不得人,咱们也没有可用之人,权当是赌一把,万一赢了呢。”
虽然话是这么说,白芍还是觉得有些不妥,但是想到就沈虎那憨傻的样,却是识字的,心里的话便就没说了。
或许小姐看的是对的。
冯绮雯瞧着,宽慰白芍道:“好了,别多想了,今日早点歇息,明个咱们还要去宝易行拿钱呢。而且我想去看看如今京城的物价,才知道日后这买卖当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