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次来到澳门自然是熟门熟路了,不用别人再接,也没通知乔英和猫鼬,下了飞机自己就打了一辆车,去了廖无墨,廖大夫家。
廖大夫依然过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安稳日子。
此时已经进入七月,澳门天气更热,一路行来,都是穿着各样短裙,吊带的『性』感女孩,把这座海边城市充斥的精彩异常。
热热闹闹的旅游车辆也一排一排的经过,热闹非常。
“大陆学生都放假了,这的人更多了。”
我笑嘻嘻的走马观花。
待到了廖无墨大夫家门口,却发现门口停了三辆豪车,一辆劳斯劳斯,两辆奔驰600。还站着黑衣保镖,让我一愣,别是有事把,立刻过去询问,“廖大夫家出了什么事。”
“?????”
保镖们一言不发,眉头紧锁,似乎没听懂。
“香港人。”
我说了一句粤语。
他们点了点头。
我便说,“廖大夫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结果保镖依然不搭理我,屏气凝神的站岗,只管这一件事那就是站岗,其他不管。
“别是有什么事吧!”
我只好自己走了进去。
进去后,就也明白了,廖大夫家来了病人。
廖大夫在逗鸟,一个年龄很大的老人正在那气喘吁吁的说,“还请廖神医仗义出手啊,我,我要死了。”
“我说了,那是你的命,我治不了,那不是病,是病我才能治,命,你得认。”
一脸的无所谓。
老人慌了,“您说把,您要多少钱,我都愿意出,倾家『荡』产我也在所不惜啊。”
“你这老家伙,真是无趣,你应该是有些钱了,享受的也都享受了,该有的也都有了,您这把岁数活下去也是受罪,还能干什么啊,不如撒手西去,来的自在啊。”
廖大夫有些不高兴了,“还是那句话,是病我就能治,不是病我就治不了了,那是你的命,老天爷给你安排的命,来找你了。”挥了挥手,意思是送客。
“廖大夫,廖神医。”
老人还是不想走。
身旁还有一个负责推轮椅的人,应该是保镖,怒了,“老头你别给脸不要脸,郭『主席』亲自来拜访,你最好赶紧给治病,要不然,信不信我把你的房子给烧了。”
还要威『逼』。
廖大夫活到这把岁数能怕这个,把鸟笼子一放,“你放火我看看,我看看。”脾气还挺愣,不怕那魁梧保镖。
老人这时立刻挥手说,“阿良,没你什么事,闭嘴。”随即又对廖大夫说,“您能稍微遏制遏制我的病情也好啊,别让我白来。”
“你怎么就不认命呢,你的命来了,谁也管不了,这段时间啊你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想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就行了,人啊从戎面对死亡才是最好的选择。”
眉头紧锁,就说,“你走吧。”
可老人就是不动身。
正好我走了过去,便上前一步拱手说,“这位老先生,廖大夫已经说了不治,就请你去其他地方吧,廖大夫还有事要忙呢。”
拱了拱手。
“你是谁啊。”
老人对我可就没什么好『性』子了,眉头紧锁。
身后的保镖也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我便说,“我是廖大夫的挂名弟子,来澳门游玩,特意来拜访拜访他老人家。”还伸出了手,“您身边的这些保镖,一只手我就能全收拾了,赶紧走吧,别等我动手。”
“你好大的口气。”
保镖真想动手试试。
老人拦下了,“行啊,既然廖大夫都这么说了,又有弟子拜访,那我们就先走了。”示意保镖,推着轮椅离开了。
廖大夫一脸无语,“都活到这把岁数了,为何还纠结这个啊,生死之事早该看开啊。”
“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如廖大夫您说的这般开明,哈哈。小辈又来打扰您了。”
我拱了拱手,作揖施礼。
“我就知道你小子还得来,作吧,吃过午饭在走。”
拿起了蒲扇,煽动着坐下了,看了看我,“看样子你这段时间经历倒是不少,显得成熟了,哈哈,说说怎样。”
“嗯,不知从何说起啊。”
我想到了夜明珠,感觉廖大夫这种人不会在去『乱』传闲话,就说,“您相信长生吗?”
“我相信,但我做不到,我在古籍中看到过很多这方面的记载,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哼哼,有些子虚乌有,有些有鼻子有眼,所以我选择相信。”
“这??????”
廖大夫的话,到时让我大为吃惊,我本以为看穿生死的他,会不信这些歪门邪语,没想到他居然相信,“那廖大夫您的医术已经登峰造极,都不敢说长生,为何你相信啊,这可和医理是违背的。”
“世上总有事情是我无法洞察的,我研究医术一辈子也只是到达这个地步,世上的事情那么多,种类那么多复杂,我不敢否定,绝对不敢。”
“您高人。”
我大概明白了,廖大夫的意思是他不敢断定的事情,就不能去否认,这种事,不能一句话不信,就能解决。
廖大夫虽然高傲,说话笃定,但内心深处,却依然谦逊,我不敢断定的事,就绝不否定。
我拱手说,“晚辈我正好遇到了一件怪事,是关于一颗夜明珠的,据说那夜明珠很有来历,和偃师造人,和成吉思汗西征都有关联啊。”
把我所知所想,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便该吃午饭了。
廖大夫就先让我上了饭桌,食不言寝不语的,饭桌上一句话也没有,带,吃饱喝足,喝茶时。
思考了许久的廖大夫说,“你说的这两个故事其实我也听说过,还是很多年以前了,我都忘记是谁和我说的了,但我听过,当时似乎也不太信,没想到这么多年,又听你说起了,哼哼,没想到还真有那颗夜明珠。”
摇了摇头,“世间之事真是奇怪,我本已经无欲无求,没想到临了临了,又给我展开了一个新的课题,是不是我一生所学所用,都是无用功呢。”
“廖大夫您可不能这么想,您救死扶伤无数,您是神人,怎么说是无用功呢,反之,我所说的这些, 年代太过久远,却有可能是无用功的。”
“未必。”
廖无墨大夫能成为一代神医,自然是要时刻保持着好奇心,时刻要开启自己的接受能力,不能刚愎自用。
却没想到,到了这一步,他居然依然说未必。
我反而要反省我自己了,是不是我太否定了,因为我从小被爷爷教育的,对很多事情都先否定啊,这可不是好的习惯。
一句否定容易,在捡起来就难了,我连连点头,“这件事我会好好再想想的,一定好好在先贤。”随即就也笑了,又问了一个二了吧唧的问题,“廖大夫既然你说不敢断定,那么您想不想长生啊。”
“长生自然是好,比如我,可以重新来过,去学一项新的学问,来充斥自身,来过更多的人生,但我的脑子已经不如年轻,我的体力也大不如以前,在学也是不如年轻人,从不可能返老还童,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死了的好,我无牵无挂,总活着反而没什么意思。”
“您高人,您是看穿生死啊。”
“哈哈,那当然不是,不怕死的人有的是,但不想活着的人我还没有见过。”
“这话对,这话对,哈哈,不想活着的人都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说明都想活着。”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就也明白了,怕死,死亡这件事才是人类永恒的话题啊。
永远无法改变。
廖大夫就又问我,“你说过你想去东南亚走走,是吗?我在东南亚有一些朋友,嗯,这样,你以后若去了,可以报我的名字,就说是我挂名弟子,我没交你东西,只能给你这么一个名号了。”
“多,多谢。”
大喜过望。
我刚才只是顺嘴一说,没想到,居然还真有这么一出,惊喜的我立刻起身作揖,“师傅在上,受弟子一拜。”
要跪下,记名弟子也是弟子啊。
廖大夫给拦下了,“算了把,你我无跪拜之缘,坐下一起喝茶就好。”笑呵呵的目视前方,看穿了一切,这才是真的高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