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结束了与唐可的通话,东阳关心地问她:“怎么了?”
常乐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转头对他说道:“东阳,我想先去处理事情,待会儿再独自去参加宴会,你说妈会不会生气?”
东阳从她和唐可的通话中猜到是唐可出了什么事,他宠溺地摸摸她的脸,“你有事去不了,直接跟妈说你不去就成,不用担心妈会生气。”
“可是……”
“万事有我。”
常乐定定地看了他片刻,便笑着勾过他的头,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东阳,谢谢你。”
展东阳被她亲得两眼带笑,他指指自己的唇,“乐乐,你貌似亲错地方了吧,该亲这里。”
娇嗔他一句,常乐起身就走。
展东阳嘻嘻地低笑着,摸着被她亲过的脸,也起身跟着她下楼。
顾美华已经换过了衣服,同样的准备下楼,婆媳俩在楼梯口那里遇上了,顾美华看到常乐脸上没有化妆,皱了皱眉,终是没有说她什么,只问她:“可以走了吗?”
“妈。”
常乐歉意地开口,在顾美华看着她的时候,她说:“妈,我有急事要处理,你告诉我地址,我晚点儿再过去。”
闻言,顾美华又皱了皱眉,不悦地说她:“不是说好了吧,今天你什么事都不管的,临要出门了还要处理什么事?”
“妈,对不起。”
常乐除了道歉还是道歉。
展东阳走过来,他往常乐身边一站,顾美华便觉得夫妻俩真的很般配,东阳说道:“妈,乐乐真的有急事要处理,等她忙完了,我再送她过去可好?”
他黑眸灼灼地看着母亲,顾美华总觉得儿子似是在威胁她,可儿子说话的口吻却温和,她有点恼又有点无奈地说道:“行了,知道你们年轻人都忙,以后我不会再叫乐乐陪着我去参加宴会,你们要忙什么就忙去吧,我有你爸陪着就行。”
顾美华说完就走了。
常乐看一眼丈夫,低声说道:“你妈又生气了。”
展东阳拥住她,附在她耳边说:“放心,我妈的脾气来得快消得也快的,就是我爸可能会倒霉一点,那也是我爸的事了,谁娶的老婆谁陪着。”
常乐又看他一眼,东阳痞痞地打趣她:“是不是觉得你老公我很帅,爱上我了吧。”
常乐失笑,“对,你很帅,我爱上你了。”
展东阳心满意足,“我也觉得我很帅,你很美,咱们夫妻俩男俊女俏,以后生的孩子也会很可爱的。”
说到孩子,展东阳忍不住想着,自从把她变成他真正的妻子后,他一直很努力地撒种子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种子生根发芽。
在展东阳的陪同下,常乐去了南宫家。
上官家的庄园都打算对展东阳开放了,藏在深山的南宫家,自然也暴露在展东阳的眼前。
南宫太太是前脚刚回到家,常乐后脚就到了。
“太太,乐乐小姐来了。”佣人进来向南宫太太禀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陪着乐乐小姐过来的还有展总。”
南宫太太右手一抬,佣人就停止了说话,默默地退到一边去,然后在南宫太太站起来转身朝屋门口走去的时候,她又默默地跟在南宫太太的身后。
“乐乐。”
向来板着一张古板又冰冷脸孔的南宫太太,在面对常乐的时候,却是一位慈祥的长辈,眉眼柔和,嘴角泛笑,浑身强硬的气势说收就收,南宫昊曾经在常乐面前抱怨过,说他这个亲生儿子都得不到母亲那般亲和对待呢。
上官常乐嗯了一声,并没有停留,大步而入。
展东阳意外地看着身边的爱妻,在他眼里,爱妻就是个温柔善良的女子,没想到她也会有板着脸,目中无人的时候。
南宫太太在展东阳走过她面前的时候,眼里似是有杀气,双手还握紧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松开了,那股子杀气也是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展东阳是个敏感的人,他感觉到南宫太太的杀气,可当他看向南宫太太的时候,南宫太太礼貌地微笑,那股子杀气他也感受不到了。
难道是他的错觉?
南宫太太转身进屋。
常乐已经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了,虽说是陪着爱妻来兴师问罪的,不过南宫太太是南宫昊的母亲,南宫昊被乐乐当成哥哥,其母就等于是乐乐的长辈,展东阳并不是空手来的。
“南宫伯母,这位便是我先生展东阳。”常乐很给展东阳面子,本来在四大家族的人面前,她坐下后,除非她要离开了,否则谁进来她都无须起来的。
现在她起身,把展东阳介绍给南宫太太认识。她还特别地强调着“我先生”三个字。
展东阳客气地开口:“南宫伯母。”
南宫太太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便上下打量着展东阳,不得不叹一声,此子真生得好,比她精心培养的儿子更胜上一分,怪不得乐乐会看上展东阳。
不对,乐乐脸盲,根本不知道展东阳长什么样的。
南宫太太很好奇,乐乐跟展东阳有交集开始,到现在也才一个多月,怎么就会爱上了展东阳?她儿子花了几十年都未能进让乐乐爱上。
难道……
南宫太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底掠过一抹冷意,也是一闪而逝,并未被捕捉到。
“南宫伯母,来得匆忙,没来得及准备厚礼,只备了点薄礼,还望南宫伯母不要见怪。”展东阳把自己带来的礼品递给南宫太太,南宫太太碍于乐乐就在面前,只得亲自接过了展东阳的礼品,还得客气地说:“展总太客气了。”
转身,她就把礼品递给了身后的佣人。
“东阳,坐吧。”常乐拉着展东阳的手,夫妻俩双双坐下。
南宫太太站在一旁不坐。
展东阳早从爱妻的嘴里知道了上官家的一些规矩,在外人眼里已属于顶尖级豪门的东南西北四大家族,在上官一族人的眼里,就是他们家的仆人。
在他们的小天地里,就得守着老祖宗们遗留下来的规矩,甭管外界走到了哪个世界,在这方小天地里,外面的世界翻天覆地都与他们无关的。
常乐视线灼灼地看着南宫太太,俏丽的脸上一片严肃,展东阳饶有兴趣地侧视着爱妻,看来他对爱妻的了解是很少,也是她隐藏得好。
“南宫伯母应该知道我今晚过来所为何事吧?”常乐嘴角有笑,但眼神是凌厉的,她看不清楚南宫太太的长相,但不防碍她眼神凌厉。
南宫太太微垂下头,恭敬地说道:“小姐是替唐小姐兴师问罪来的吧?”
她没有再叫乐乐,而是换成了小姐,就代表她此刻仅是一个仆妇,不能在常乐面前端着长辈的架子。
上官常乐以往是最不喜欢老祖宗留下来的这种老封建规矩,不过此刻她又有点庆幸,否则摊上南宫太太这种性格的人,她想替唐可讨个公道就会很难。
连南宫昊都拿其母没有办法的。
“南宫伯母应该知道唐可是我的好朋友,南宫伯母那样对待唐可,可是对我这个小姐不满?”
“没有的事,我那是因为……”
上官常乐笑了笑,眼神越发的冷了,“南宫伯母,我虽然年轻,也不是很精明的人,但我也不笨。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唐可是我的好友,谁都知道我和她的交情深,除非是我的命令,否则谁敢动唐可分毫就是与我为敌。南宫伯母这是瞧我不顺眼了,不好拿我开刷就拿可可开刷?”
“我知道南宫伯母眼高于顶看不起可可,但可可与南宫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南宫伯母犯得着草木皆兵吗?你这样突然去找可可,对她动手,知情的便是当你提前斩断可可和南宫的关系,不知情的就是说南宫伯母对我不满。”
“问题是,可可和南宫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们仅有的那几次见面,大都是南宫在奉我之命行事,我倒是不知道我让南宫做点什么事会让南宫伯母那般在意的。”
上官常乐鲜少生气,但此刻她是真的很生气。今天南宫太太能对唐可动手,谁能保证南宫太太以后会不会对她动手?她就不信南宫太太不知道她和唐可的交情。
南宫太太一直低着头,现在常乐身边有个展东阳,她不能再像以往那般欺常乐脸盲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她要是抬头,不小心流露了表情被展东阳看到,于她不利。
“小姐,是我的错,我也是太担心,操之过急了。”
南宫太太在找过唐可之后才后悔自己今晚太冲动。
但做已经做了,现在常乐来兴师问罪,她只能受着。
“小姐,我真的不是对你不满,我就是担心昊儿会和唐小姐一起,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小姐也知道我们南宫家内部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的,唐小姐并不差,就是不适合我们南宫家。我想着趁他们还没有开始先扼断,免得他们真的发生了什么,将来更加的痛苦。”
在常乐的面前,南宫太太也是摆明了不会让唐可和南宫昊在一起的态度。
“我明天就会备上厚礼,亲自去向唐小姐道歉。”南宫太太倒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她做错了这件事,就要放下尊严亲自去向唐可道歉。
反正她闹了这一出,唐可对她没有好感,就不会轻易爱上她的儿子。
“道歉是肯定要道歉的,还有呢?”常乐冷冷地问着,“你不该给我一个保证吗?”
南宫太太沉默了片刻,才恭敬地说:“我现在就向小姐保证,从今之后再也不会动唐小姐分毫,还望小姐原谅我这一次。”
常乐冷冷地看了她片刻,便自沙发上站起来,冷冷地说道:“这一次,看在你认错的态度好,我不跟你计较了,明天记得去向可可道歉。另外,南宫家在苍穹集团总部上班的人全都撤回来,随你怎么安排。至于什么时候回到总部去,看你们的表现。”
常乐说完也不管南宫太太脸色变了变,对东阳说道:“东阳,我们走吧。”
展东阳看戏看得大开眼界,早在爱妻站起来的时候,他就跟着站起来了,常乐话音一落,他便握住了她的手,常乐拉着他大步而出。
南宫太太心里有气,但还得恭恭敬敬地送着夫妻俩出去。
等到展东阳载着常乐走了,南宫太太才扭身回屋里,瞧见展东阳送来的礼品,她冷着脸吩咐:“把那些东西都丢了。”
“太太,这,不太好吧。”
佣人觉得太太这样做不好,怎么说那都是姑爷。
南宫太太冷哼着:“什么好不好的?展东阳是展家的人,展家与上官家是死对头,乐乐年轻不懂事,又掉入了展东阳编织的情网爬不出来,被展东阳蒙骗着,我也要跟着她那样不懂事吗?全都丢出去,免得我看着就生气。”
想她儿子对乐乐多么的忠心,对乐乐多疼惜,简直就是要把乐乐宠上了天,可是乐乐却嫁给了展东阳!
如果乐乐嫁给了她的儿子,乐乐带过来的丰厚嫁妆便能壮大南宫家,在四大家族里头,她南宫家也能更上一层楼,更加的扬眉吐气。
可是,上官常乐这个小丫头偏就是铁打的心肠,四大守护神对她再好,她都不爱他们任何一个。
也好,只要不是另外三家,她便能联合那三家人对付展东阳!
常乐离开之前说的那句话,更让南宫太太生气。
苍穹集团是上官家的产业,当家总裁目前是东方贤,但四大家族都有不少精英在里头,那是平衡术,不让东方家一家独大,不过股份完全属于上官家族,虽如此,也能带给四大家族巨大的利益。
如今,常乐轻飘飘一句话就把南宫家族在苍穹集团总部的人全都撤回来,这对南宫家来说是一大损失,可是南宫太太也不能说什么。
动唐可,是要付出代价的,只是她没想到付出的代价那么大。
会不会是上官常乐知道了些什么,刻意借着这件事打压她南宫家?
南宫太太想打电话给儿子,拿起话筒后她又打消了念头,上官常乐决定的事,儿子也改变不了,她也别想在儿子面前挑唆儿子对上官常乐不满,谁教她表面上一直都教导着儿子要以上官家为首?
这,算不算她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从南宫家出来,常乐都在沉默。
“乐乐。”
东阳试探地说:“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家出的那些事是人为的?”他总觉得这个南宫太太太不简单了。
常乐看向他,他连忙解释:“乐乐,我并不是想挑拨离间,我是……”
她却说:“我想过,也一直都在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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