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太太的坚持下,东阳先上楼休息,常乐本来要下楼的,见到他回来,便没有下来,跟着他回房里。
“你就宠着他吧。”
老太爷似是气呼呼的,其实也心疼东……
“我的孙儿,我就愿意宠着。”
老太爷撇撇嘴,不想和老妻吵架。既然展东阳累极,现在需要休息,老太爷也不想久留,他想回去翻翻爷爷留下来的那些宝贝。
楼下什么情况,常乐不知道,她跟着东阳重新回到房里,也不问东阳昨晚都做了什么,默默地去帮他拿来了睡衣,又进浴室里帮他放了满满的一缸水。
展东阳走进来自背后搂住她,下巴抵靠在她的肩膀上,可能是一整晚都没有休息吧,展东阳的声音低哑,他说:“乐乐,谢谢你的体贴。”
常乐转过身来,心疼地摸摸他的脸,“你总说让我不要跟你客气,我们是夫妻,可你却跟我客气。以往常是你体贴我,难道就不能让我体贴你吗?快洗澡吧,我下楼帮你拿点吃的上来,等你先完了,就吃点东西,之后再休息。”
他一夜未眠,补眠的话,肯定要睡上一天的,不让他吃点东西,常乐担心他会饿坏。
“好。”
东阳没有拒绝,并低首用脸蹭了两下她的脸,低柔地说:“乐乐,会好的,都会好的。”
“是,会好的!”
片刻,东阳放开了娇妻。
常乐下楼帮他拿吃的,他则洗澡。
等常乐拿了吃的上楼,他已经靠着浴缸睡着了。
常乐心疼地不想叫醒他,但又不能放任他泡着水睡。只得狠着心叫醒他,东阳睁开眼睛,看到常乐在,他揉了揉眼睛,咕哝着:“我怎么就睡着了。”
“先起来把衣服穿了,出去吃点东西。”
“好。”
常乐帮东阳拿过衣服,展东阳虽然困得慌,还恶作剧一把,未把身上的水珠擦干净就搂抱了常乐一下,故意弄湿她的衣服,常乐娇嗔他:“别闹了,赶紧穿衣服。”
“老婆,我此时秀色可餐,你也无动于衷。”
“肚里有你的宝贝,你现在又累得慌,我想吃了你都吃不下去,怕你累上加累。”
展东阳低低地笑,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干那种事的力气还是有的,就是担心伤到我的女儿。公司里那些当了爸爸的人都说,前面三个月可得注意点,我能忍,我很能忍的。”
“忍者神龟。”
说来,展东阳觉得自己有点可怜,刚领证的第一个月,常乐老是想离婚,夫妻俩是有名无实的,等到有了夫妻之实名,也就是过了一个月,常乐的肚里就有了小东阳,他又得忍着。
不过,这也是他自作自受,他想早点当爸爸。
……
陆伦在荷园门口看到了林海兰的车。
“海兰。”
陆伦不怕死地拦住林海兰的车,林海兰紧急刹车,才没有撞上他,也被他吓得半死,林海兰都飙出了一身的冷汗。
坐在副驾驶座的林老身子往前倾,差点撞上车前玻璃,待车子停下来了,林老忍不住按下车窗,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姓陆的,你想死别拖上我爷孙俩,我虽然老掉牙了,可我还不想死呢。”
居然直直地拦车,简直就是想死。
林海兰没有骂陆伦,她就是冷冷地瞪着陆伦,被陆伦气得不轻。
“林爷爷,对不起,我,我也不是有意的。”陆伦被骂了也不敢生气,“我,我就是想跟你们打声招呼。”他直勾勾地看着车内的林海兰。
他在林家守了那么长时间,好话说尽,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海兰什么时候原谅他呀?
知道常乐怀孕了,陆伦都羡慕死了,展东阳可以当爸,他还在原地踏步。
“还说你不是有意的,我亲眼看到你自己直冲冲地冲过来的,欺我年纪大看不清楚吗?打招呼?打招呼需要拿条命来打招呼吗?”
老爷子一点颜面都不给陆伦,直把陆伦骂得狗血淋头,陆伦要是反驳一句,老爷子就骂得更凶,骂到老爷子唇干舌燥了,还吩咐陆伦:“去,帮我买瓶水回来,我渴死了。”
“好,爷爷,你先等等,我马上去买水。”陆伦是跟林爷爷说话,视线却是看着林海兰,怕他走开了,她就走。
林老见他嘴里说要去买水,人还不动,再次哼着:“说得再好听有什么用,没有用心去做。”
“爷爷,我马上去。”
陆伦赶紧跑去买水。
就算林海兰现在开车走了,也是进荷园。
看着陆伦小跑地去买水,林老对孙女说道:“海兰,那小子现在也知道错了,折磨他也折磨够了吧,找个台阶下,别再折腾下去。你们都不年轻了,早点结婚。”
“知道了。”
林海兰现在的脸色不再难看,也没有了刚才的冷冰。
她本来就爱着陆伦,过去陆伦因为展东阳,以为她回来后会再次和东阳一起,所以陆伦不回来,现在陆伦回来了,还找过东阳,打算公平竞争,当然东阳懒得跟他争。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林海兰的气也消了。
该找个台阶下,好好地和陆伦爱一场,然后结婚。
林海兰并没有在荷园门口等着陆伦回来,她重新把车子开动。
“海娟的脚好了吗?”
林海兰问着爷爷,她没有去看过林海娟,去了,林海娟也不会领情的,林海娟现在还嫉恨着她呢,她都和东阳散了,不知道海娟还有什么好嫉妒她的。
“好得差不多了。”林老答道,却又叹一口气,“我每次过去看她,她都在跟我抱怨,抱怨我偏心,不疼爱她,抱怨我当初不把她和东阳配成一对,还说东阳看不到她的好,上官家与展家还是死对头,东阳宁愿娶常乐也不要她。”
“她爱钻牛角尖,东阳连我都没有感情,更不要说她了。”
展东阳与上官常乐那是缘份,据说两个人二十年前就认识了,只是常乐七岁时头部受创导致她成了脸盲的人,完全记不起东阳也认不出他来。
但有缘的两个人,哪怕相隔万水千山,也有一日能相逢,无缘的两个人,当街面对面走过,都无法相逢。
“这次东阳的报复,希望她能明白吧,东阳不爱她还很讨厌她。”林老想到那个固执的二孙女,也是头痛得很。
感情最不能勉强,不是说你爱上了那个人,那个人就一定要回报你的。
“她会想明白的。”
林海兰看到她爱的那个人买了水回来了,见她已经把车开走,拼命地追赶着她的车而来。
不由自主地,林海兰放慢了车速,不过陆伦还是需要追赶一段时间才能追得上他们。
林爷爷也看到了后面追着跑的男人,他笑道:“那小子的诚心还不错。别停,就这样开着,让他跑,跑到你展爷爷家,累死他。”
“累死了他,你孙女儿我就要守寡了。”
“呸,你可以嫁其他男人,那么多的男人……”
“我只爱他。”
“女大不中留呀。”
林海兰:……
陆伦一直追着林海兰的车跑回到展家的老宅,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手里还拎着他买来的两瓶水。
林爷爷下车后,还等了陆伦几分钟。
“等你买水给我喝,我都渴死了。”林老看着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陆伦,一点都不心疼,还在抱怨陆伦不给力,“跑得那么慢。”
陆伦累得要命,还得被老爷子抱怨,他憨憨地笑,把买来的水拧了盖再递给林爷爷,“爷爷,喝水。”
“哼,谁是你的爷爷了。”
林老哼了一声,还是接过了陆伦递过来的水,见陆伦还在憨憨地笑,他瞪着陆伦,压低声音说:“臭小子,海兰也渴了呢,你一点眼力都没有,怪不得海兰那么长时间都还不想理你,太差劲了。”
陆伦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把另一瓶水拿出来,也拧了盖,就走到林海兰面前,轻轻地说:“海兰,你渴吗?喝点水。”
林海兰看他两眼,淡冷地说道:“都到了展爷爷家里,展爷爷家里还没有水喝不成?”
说是这样说,在陆伦神色转黯时,她就从陆伦手里拿过了那瓶水,当着陆伦的面喝了几口水,陆伦顿时眉开眼笑,这是他回国后,他为林海兰做了那么多事,林海兰第一次有回应。
这,是不是她原谅他了?
“海兰,对不起。”
陆伦趁机再次向林海兰道歉,“过去是我死脑筋了,害你承受了那么多,害你伤心痛苦,都是我的不是。我不该不信你的,也不该那么久才回来,海兰,原谅我,好吗?”
林海兰抬脚往里走。
“海兰。”
陆伦连忙跟着她走。
“姓陆的,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爷爷吗?顾着自己走,也不过来扶我一把,我这把老骨头,老眼昏花的,万一摔着了,痛的可是我。”林老扯着喉咙叫嚷着。
陆伦的脚步生生地停下来。
转身走回到林老的身边,体贴地挽扶着林老,“爷爷,我扶你。”
“哼!”
林老重重地哼一声,却很乐意享受被晚辈照顾。
而陆伦又叫他爷爷,他老人家没有再纠正。
陆伦惊喜地觉得今天,可能就是他雨过天晴的好日子。
……
“明天就去上班,好的,好的,我明天一定准时报到。”唐可笑着对电话那边的人说道,她面试了多家公司后,总算有家公司向她抛出了橄榄枝。
她有新工作啦,明天就能去上班。
“谢谢。”
唐可道过谢后,等对方先挂了电话,她才把手机从耳边移开。
“我又有工作了。”唐可很开心,发了一条信息给常乐,常乐很快回复:恭喜。
唐可笑着又发一条信息过去。
晚上有空吗,我请你吃饭,算是庆祝我找到新工作了,那家公司是我最看好的,薪资待遇升职空间都很好。
常乐回信息给她:最近我事多,改天等我有空了,再让你请我吃饭。
想到常乐现在怀孕了,唐可便不再多问。
“叮铃……”
门铃不停地响起来,唐可一边给常乐发着信息,一边问着:“谁呀。”
门外的人沉默。
唐可走到门口,隔着门再问一遍:“谁呀?”
“唐可,是我,南宫昊。”门外沉默了良久的人低沉地回应。
又是南宫昊!
唐可先去拿来了扫把,这才开门,一开门,她就警告地说道:“南宫昊,你又来干嘛?你别进我的家门,就站在这里,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否则我一扫把打过去,绝不手下留情。”
南宫昊以往都喜欢和唐可斗嘴,今天却没有,他就是静静地看着唐可。
唐可此刻才发现南宫昊满脸疲惫,眼里还布满了红血丝,是没有睡好的缘故。她皱着眉问南宫昊:“喂,你怎么了?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是不是昨天晚上去做贼了?”
南宫昊还是静静地看着她。
唐可觉得古怪,跨出去,伸手在南宫昊的面前晃了晃,南宫昊并没有拍开她的手,依旧用着古怪的眼神看着她,唐可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小心地问他:“喂,南宫昊,你没有中邪吧,要不要我帮你请个神婆帮你驱邪?”
“我昨晚一夜没睡。”
南宫昊低低地说道。
“那你干嘛去了?”
南宫昊没有回答。
乐乐被人追杀,虽说没有抓到那些人,但他们这些守护神却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昨晚,他们都没有睡。
“不说就不说,你以为我想知道呀。说吧,你过来想做什么?”唐可又缩回了自己的地盘,右手紧紧地拿着扫把,一副南宫昊敢像之前那样,她绝对会一扫把拍打过去。
南宫昊的手伸出了他的裤兜里。
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串车钥匙,然后把那串车钥匙递给唐可,看着唐可说道:“我把你的车钥匙还给你,车停在了楼下。保养过了,也加满了油。”
唐可迟疑地不接车钥匙,怕死他会往她车上塞两条大蛇。
南宫昊上前两步,伸手拉起她的一边手,把车钥匙塞到她的手里,笑了笑,说:“这一次,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证,车内绝对没有大蛇,连小蛇都没有一条。”
“不骗我?”
“不骗。”
唐可立即把自己的车钥匙塞进裤兜里。
南宫昊又深深地凝视她片刻,在唐可想开口时,他低沉地说:“唐可,保重,我走了。”
说完也不等唐可回应,他转身大步地离开。
唐可觉得他今天怪怪的,刚刚那句话,怎么像离别的话?
本书由沧海文学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