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耀瞳孔一缩,“他知道了?不应该啊……”
借手链之争与陆深撕破脸,以此达到向严家示好的目的,整个过程他们都是顺水推舟,从不主动招惹,相反,无论抢夺“阿瑞斯之泪”,还是在明达办公室大打出手,皆由陆深挑起。
再怎么说,都不该怀疑到他们头上来。
更何况,那位小七爷的脑子看上去不太好使……
沈谦掸了掸烟灰,目光投向远处:“你觉得陆深笨,不代表其他人也跟着犯蠢。”
“可除了陆深和我们,还有谁知道手链……”
等等!谭耀突然想起一个人——
可,那也不现实啊!
沈婠他见过,虽然脑子灵光,但毕竟年龄摆在那儿,涉世未深,怎么可能想通这件事背后的弯弯绕绕?
沈谦瞥了他一眼:“不敢说?还是根本不信?”
谭耀听他这么问,心下咯噔,咽了咽口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道:“真……是她?”
沈谦状若低喃般轻叹,唇角隐约浮现出一抹笑,带着几分自嘲:“我这个妹妹,可不是一般人……”
谭耀只觉头皮发麻,四肢冰凉。
如果真是沈婠,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丫头,那这份心机……
“请问,您是沈谦,沈先生吗?”一个身着会展中心工作人员制服的少年出现在两人身后,伴随着鞠躬的动作,十分有礼貌地开口。
谭耀皱眉打量他一眼,“有事吗?”
“有位先生托我把这张卡片转交给您。”少年对着谭耀恭敬送上。
见沈谦微微颔首,谭耀方才伸手去接,少年完成任务,准备离开。
“等等——”
“?”
“托你转交的那个人是谁?”
“他说他姓陆。”
……
是夜,京平长富宫,包间。
沈谦和谭耀应邀而来的时候,圆桌后坐定的人撩起眼皮只看了一眼,便耷拉下去,随意道:“来了就找地儿坐,别杵着,五分钟后上菜,等我先玩过这把。”
“你!”谭耀冷着脸欲发作,被沈谦抬手一拦。
“对嘛,”陆深视线黏在手机屏幕上不曾挪开,“狗就要有狗样儿,主人都没发话,乱吠个什么劲儿?小心招打哦!”
谭耀气得面色铁青,却碍于沈谦的命令隐忍不发,憋得他心肝脾肺没有一处不疼。
五分钟,不多不少。
菜上齐,游戏结束。
陆深把手机搁到一边,朝对面落座的沈谦笑言:“这个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你沈大少爷来京平,我作为四方城土着,当然要尽一尽地主之谊。今儿晚上,随便吃,随便喝,小爷请客!只有一个要求,千万别替我省钱!”
沈谦从进门到现在,唇畔始终挂着一抹温吞儒雅的微笑,恰到好处,“七爷盛情难却,那我就先在这儿谢过!”
“不客气,开动吧!”说着,动筷夹菜。
一个大圆桌,陆深居上位,沈谦和谭耀居下座,两两相对,泾渭分明。
陆深招呼过二人后,就忙着吃吃喝喝,不亦乐乎,好像他真的只是请客吃饭,只为宾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