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西和谢靖秋并肩而行,他问:“三哥,你这……到底是带着小苏医生去接妹妹呢?!还是别有用心?!”
谢靖秋抬脚踏上台阶,深深看了唐西一眼,没有吭声。
唐西看着谢靖秋的表情,抿唇……心里显然有了什么打算撄。
…偿…
谢靖秋和唐西坐在苏念前面,两个人商量着这一次回威市的是事情……
苏念坐在他们后面舒适的皮质沙发上,闭上眼……听着两人讨论公事,逐渐的意识朦胧。
谢靖茜早已经带着眼罩进入梦乡,呼吸轻盈。
谢靖秋夹着香烟的手,翻着手中的检测表,一声不吭……双眸深沉。
“我们派去的质检员,暂时先没有惊动谢老二,威市这一块儿一直都是老二负责,我人微言轻不好多嘴,最好就是三哥你能请动你家老爷子,亲自去工地看一看,老爷子是明白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老二到底在世纪华府这个项目上吞了这么多钱,我就不相信……老爷子还能轻轻放过!”
唐西手肘搭在扶手上,身子往谢靖秋的方向侧……说话的声音很低。
谢靖秋没有吭声,他正在看的……是唐西查到的谢家老二谢靖琨的烂帐,到底公司是姓谢,唐西虽然是总裁……却因为谢老爷子把威市分公司交给了谢靖琨负责,唐西也插不上话。
这些年,老爷子退居二线……谢靖秋坐上董事长的位置,治理手腕一直强硬,但谢靖秋总会顾念着亲情,大多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谢靖琨这些年却越来越肆意妄为,偏偏谢靖秋的父亲不加管制反倒纵容。
谢靖秋合了手中的烂帐,不想再看下去:“先收起来……”
“那……谢靖琨那边儿?!”唐西接过文件,压低了声音问。
“一会儿下了飞机,我先去工地看看……之后再说吧!”谢靖秋神色淡然,随手把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唐西把文件装起来,回头看了眼闭着眼的苏念,然后问谢靖秋:“刚才……我听茜茜说,昨天晚上怎么苏医生住在你家啊?!”
谢靖秋深邃的瞳仁看相唐西……
唐西笑的格外不正经,更加靠近了谢靖秋一些,压低了声音问道:“小苏医生看起来精神不太好,昨天晚上……是不是折腾的太狠了?!”
苏念睡的迷迷糊糊,但不代表唐西说什么她听不到。
飞机的空间本就是密闭的,又不是大飞机……
苏念闭着眼,不愿张开……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尴尬,耳根儿已经红了。
昨晚在泳池旁的吻,再次浮现在苏念脑海……苏念羞愧的想要用毯子蒙上脸。
唐西这人说话,从来都是这么的口无遮拦……
谢靖秋不语,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点燃。
“不是吧……”唐西脸上的笑容夸了下来,“三哥……昨晚,人可是在你家啊!要是我……我早就……”
唐西语气里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他回头看了眼苏念,见她还在睡,便对谢靖秋道:“今晚回金城你不管了,晚上一起吃个饭,我来安排,一定……”
“不要多事……”谢靖秋声音凉薄。
谢靖秋太了解唐西,在苏念这件事儿上,唐西插手……只会坏事。
……
金城细雨。
顾秉龄和江明怀两人约了今天打高尔夫,两人并没有因为细雨朦胧而爽约。
挥过数杆之后,两人决定去休息室喝杯茶,倘若半个小时后还是这细雨绵绵,两人便去天玺苑喝茶。
一身白色运动装的顾秉龄,身上带着水雾……他用毛巾擦了擦,江明怀打了一个喷嚏,喝口热茶压了压。
江明怀笑着自我打趣:“到底是老了……受点风就扛不住了!”
顾秉龄随手放下毛巾,在江明怀对面坐下,端起茶喝了一口,侧头看向窗外广袤的绿茵草坪。
江明怀点了一根香烟,夹着香烟的手拎起茶壶,给顾秉龄把茶水加满:“秉龄……最近,和你念念那孩子联系了吗?!”
顾秉龄回头看向江明怀,眉头微紧……从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点燃:“上次在医院见了一次,本来中午想一起吃个饭,那孩子没来……”
江明怀点头,道:“我前天倒是见了一次……”
顾秉龄心思透亮,江明怀这么一说……他就知道,江明怀有话对自己说……
他交叠的双腿放下,问:“在哪儿?!”
“在路上,念念和丽舒的侄子在一起,就是那个谢靖秋……在景行和婉荞婚礼上你见过的。”江明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顾秉龄对谢靖秋印象深刻,虽然只见了那么一面。
“第二天丽舒去找了念念,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丽舒觉得,可能是因为景行的关系,念念心里有坎儿,不愿意对她说实话……”
江明怀确实也是出于关心,才和顾秉龄说了这么多:“说实在的秉龄,因为景行的事情……我们全家都对念念很愧疚,是我教子无方……”
顾秉龄摆了摆手,示意江明怀宽心:“孩子们自己感情的事情,我们长辈插不上手……要说亏欠也是他们小辈儿之间,和长辈无关……”
虽然,江景行背弃了苏念,可是要说教子无方这句话,最后江景行是和顾秉龄的另外一个女儿顾婉荞结婚了,是不是也可以说顾秉龄教女无方?!让顾婉荞插足了自己妹妹的感情……
所以,顾秉龄说起这件事儿,只能是撇开长辈,只谈小辈……
“我和丽舒呢,都是真的很希望念念得到幸福……”江明怀声音诚恳,“但……对于靖秋,我和丽舒都不了解,所以不确定他是不是一个良配,再者……我听丽舒说,靖秋家里有一个未婚妻,如今人在国外……马上就要回来了,听说他的未婚妻一回来,谢家就要给靖秋举办婚礼了,我就是有点儿担心……念念如今和靖秋有了什么感情,将来……再次受伤啊!”
苏念和谢靖秋在一起?!顾秉龄一脸诧异。
“另外呢……”江明怀弹了弹烟灰,“我那天遇到王京洪,听王京洪说起你太太清华……给苏念介绍他儿子王文长的事情,乱攀关系说什么两个孩子要是成了,以后沾亲带故的我和他也就成了亲戚。”
提到王文长的父亲,江明怀声音里分明带着不削……
顾秉龄眉头皱了起来,听到这句话面露不悦。
王京洪的儿子是一个什么德行,不用别人说,顾秉龄都知道,王文长喝多了钻在女人窝里淫-糜的样子,顾秉龄撞到了不止一回……
江明怀说的含蓄:“可能清华顾念着念念曾经在金城的名声,确实……对不了解念念的人来说,让他们接纳念念很难,可……王文长那样的孩子,和靖秋不用站在一起,都知道没有办法比……”
何止是没有办法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谢靖秋那样的男人,在顾秉龄看起来……城府甚至要比他这个在商场上磨砺多年的中年男人还要深。
和长辈站在一起,气场丝毫不减,话不多……每每开口却都是点睛之笔。
这样的男人,有让女人心动的资本……
尤其是苏念那样,初出茅庐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最容易被迷惑。
顾秉龄不安了起来。
看到顾秉龄有些坐不住,江明怀才开口逐渐说到正题:“你知道我妹妹有一个儿子,年纪比念念大三岁,正好……也是学医的,刚从国外回来……孩子很优秀人品很好,我倒是觉得可以和念念配成一对儿,只是……念念现在对我和丽舒有芥蒂,恐怕不会听我和丽舒的,我想……最好能是你这个做父亲的和念念谈一谈,女孩子……最终寻找一个好的归宿才是正理。”
顾秉龄眉宇间尽是烦躁,他道:“你知道我对念念的打算,她的丈夫……我没有想过让她再找一个学医的,当初她要学医我也不允许,我一直都想……”
顾秉龄欲言又止。